天工匠人 作品

第十一章 邪降

    桑嵐朝朱安斌和那人看了一眼,踮起腳把嘴貼到我耳邊小聲說:

    “那個人是從你身體裡穿過去的。”

    我轉頭和她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示意她先別多說。

    我已經有點明白眼下的狀況了,可是還不能確定,季雅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仔細看後來的那人,這是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看年紀約莫五十多歲,身高大約一米六多,有些花白的頭髮又短又粗,支楞八叉的,從後面看活像個大刺蝟。

    他穿著很普通的衣服,側臉給人的感覺很白淨,不但不顯得陰森,甚至還讓人覺得有些隨和。

    可他身上卻偏偏有一股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氣勢,這種氣勢讓人本能的想要遠離他。

    現在已經能夠確定,我和桑嵐是用另一種方式來到這裡的,朱安斌剛才就是在向這人行禮,兩人是看不到我和桑嵐的。

    如果不是這樣,單是接觸到這‘刺蝟頭’的氣勢,我就得不顧一切的逃走。

    “事情辦好了嗎?”刺蝟頭向朱安斌問道。

    他這一開口,我就渾身一陣發麻。

    他的聲音居然像是鐵刷子刮鐵鍋一樣,嘶啞難聽卻還帶著一股金屬質地般的鏗鏘。讓人聽了耳朵發酸,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辦好了。”

    朱安斌像是對他十分的恭敬,微微躬了躬身,垂著眼讓出了法臺。

    看清法臺上的情形,我又忍不住猛一提氣。

    那上面放著幾個黑乎乎的陶盆,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只覺得髒兮兮的。

    在法臺的中央,居然立著一個一尺多高的草人!

    草人是被綁在一個木頭架子上的,頭部、雙手雙腳都綁著分不出顏色的布條,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看到草人,再看看那些布幡上的文字符籙,我猛然想到了兩個字……降頭!

    其實看到朱安斌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可一連串的突發狀況讓我大腦混亂,沒有立刻回憶起朱安斌背後那些事的關聯。

    他本來是想借助降頭師的邪術達到目的,結果卻被降頭師陷害,被蔭木傀搶佔了肉身。

    他的禍事起於降頭,那眼前的刺蝟頭,多半就應該是始作俑的降頭師了。

    只是他們為什麼要把季雅雲弄到這裡來?

    難道瞎子的錄像裡,那個女人真是季雅雲?

    他和朱安斌又有什麼牽連?

    桑嵐拉了拉我,指了指石床,小聲在我耳邊說:

    “你快想想辦法,把小姨帶回去啊!”

    我腦子糾結的都快炸了,聞言看向石床上的季雅雲,不經意間看到一個部位,我差點驚呼出聲!

    床上那女人的腰間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

    這胎記我見過……

    她不是季雅雲。

    她是陷害過季雅雲、季雅雲曾經的閨蜜、凌紅影樓的老闆、凌家的後人之一——凌紅!

    可她的樣子為什麼會變得和季雅雲一樣?

    床上的是凌紅,那我們先前跟著來到這裡的那個季雅雲現在在哪兒?

    我看了刺蝟頭和朱安斌一眼,見兩人在法臺前背對這邊忙碌著什麼,咬了咬牙,緩步走到了石床旁。

    只看了兩眼,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三年多的專業學習,讓我很快就分辨出,這女人的臉部又動過微創手術的痕跡。

    凌紅居然真的去整容……整成了季雅雲的樣子!

    可是兩人的樣子本來就有差距,儘管她現在和季雅雲有九分相似,可近距離一看,就會覺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