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鵝踏雪泥 作品

米粥豆腐乳 手頭略緊<!>

 又過去一小時。

 天色已不是灰濛濛的模樣,早起上山下地勞作的人都紛紛回家吃早飯。

 有挑著柴火的,這是山上砍柴去了,雪天來臨前是砍柴的高峰期。

 有空手回來卻滿身大汗的,大概率是在荒地開荒的。開完養兩年,也能種些東西。

 還有一路溜達下山的,不用想,這種的一定是上山下套或者去看套。如果套中有野味,那也能給年夜飯上添道臘味菜。

 楚沁撓撓頭,她要過年麼?

 她沒過過年,可從記憶中得知這裡人人都得過年,想來自己也要入鄉隨俗。

 不過年,怎麼祭祀?

 自己佔了原主的身體,總得做些吃的給原主爹媽祭祀的。

 嗯,真不是她想吃好吃的。

 楚沁咽口水,決定回去喝粥了。

 廚房裡隱隱飄散著白米粥特有的米香,今年新米煮粥尤其好聞,完全不是陳米所能有的味道。

 她輕輕地用木勺在陶鍋裡轉兩圈,米湯溢在陶鍋邊上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水蒸氣隨之溢散。

 米已完全煮開花,火爐中原本滿滿的炭也成為灰燼,化做最為細膩的草木灰。

 草木灰有用,可當肥料。

 她冬日愛吃一道叫冬葵的菜,冬葵在生長時必須得灑些草木灰才能更滑溜。

 再有就是消毒了。

 每年洪水過後家裡都得用草木灰灑灑,雖說該病還是得病,楚沁覺得沒啥用,還不如拿來清洗衣服,但爺爺總說這是有用的。

 楚沁嘆氣,她有些想爺爺了。

 “喝粥吧!”

 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楚沁興沖沖地盛出一碗粥,這裡的碗都是海碗,足足舀四勺才舀滿呢。

 米粥稀稠得當,米油被徹底熬出來,因著陶鍋帶有餘溫,鍋中米粥還在冒著小泡。

 楚沁對食物能報以最大的耐心和熱情,她不急著吃,得夾一塊豆腐乳配才行。

 “真好,原來豆腐還能這麼吃。”

 打開臥室的櫥櫃門,捧出小壇,壇口用廢舊報紙緊緊包著,同時麻繩死死纏繞著,力保密不透氣。

 幾日前靜水莊的舅舅得知她搬回家後便拎了些東西給她,其中便有這壇豆腐乳。

 舅舅道:“我是不同意你搬出來的,你姑娘家自個兒住太危險。但你歲數也大了,有自己主意,我就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