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竹 作品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在她盯著電腦胡思亂想的時間,段柏庭已經提前叫人定好了機票。
他拿著手機進屋,門才推開,見她頭髮凌亂,衣服也沒好好穿。肩帶早已不在肩上,露出白皙柔滑的皮膚,以及飽滿的半邊酥-胸。
他喉嚨發乾,反手將門關上,又去拉窗簾。好在這窗戶是帶花紋的,無論是從外往裡看,還是從裡往外看,都看不出什麼來。
宋婉月看到他了,混沌的大腦有了些苗頭,她將電腦翻轉,對著他: “這些都是你幫我做完的嗎?"
段柏庭走過來,替她將衣服穿好: “嗯。看你睡著了,不忍心喊醒你。”
睡衣肩帶重新掛回肩膀上,他目光往下看了眼,沒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主動過去摟他的脖子,將自己送到他手裡。
“我本來還在擔心因為我睡著了,耽誤了正事兒。”她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h
段柏庭輕描淡寫的一聲笑: "之前趁我喝醉,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不好意
思。"
這人怎麼回事,她才剛感動上,他就開始翻起老黃曆。她裝不懂,不記得這事兒了。
好在段柏庭沒有繼續提,把她放在床上,稍微紓解了下晨起時的欲-望。航班在下午,同事先一步離開,這個點已經走了。
r />宋婉月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著裝,換衣服的時候很小心,被親的有些麻木了。她不滿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卻看見後者在替她收拾行李,她頓時一點氣都沒了。
又跑過去和他膩歪,誇他賢惠。他大抵是不太喜歡賢惠這個詞,並沒回她。
她這次帶的東西很多,但顯然在這種地方派不上用場,徒增重量罷了。宋婉月把自己收拾好了,心安理得坐在旁邊看他整理。
這人似乎不光有潔癖,強迫症也嚴重。東西井然有序的規整好,什麼東西該放在什麼地方。
不像她,東西只要疊好了就能往裡面塞。所以段柏庭整理中途,總會停下來看她一眼。
那無悲無喜,平緩淡然的眼,似在無聲告訴她。
稍微細心一些。
宋婉月聳聳肩,還好他不是她爸。
不然她遲早得被他煩死。
宋婉月換好衣服後,出去洗漱。小男孩抱著裝滿熱水的臉盆跌跌撞撞過來,那點力氣,走路都踉蹌。
裡面的水灑出不少,他的衣服都弄溼了。宋婉月急忙過去,把他手裡的盆端走。
他的皮膚也被太陽曬的黝黑,但小孩皮膚好,與他父母的粗糙不同,看著格外光滑。
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亮亮的: "爸爸出門的時候說,給姐姐打水洗臉洗牙。"
宋婉月彎下腰,摸摸他的腦袋,和他道謝: “謝謝你呀。”
段柏庭開門出來,瞧見她正摸著小男孩的頭,與他道謝。
聽見聲音,宋婉月回頭,說: “你帶他去換件衣服,都溼了。”段柏庭點頭,走過來。
見小男孩還傻愣愣地站在那裡,他乾脆彎腰將人單手抱起: "你房間在哪?"他眨了眨眼,手往後面指。
段柏庭便抱著他,朝他手指的方向過去。
他應該是和他父母一起住的,房間雖然比宋婉月住的那間毛胚房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衣服很舊,並且也不合身。可能是世界各地的好心人捐贈來的。
段柏庭選了件大小和厚薄都合適的給他換上。袖子和領口——套上,他輕聲問他: “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的
腦袋從領口伸出來,頭髮被壓亂: “張麥河。”他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是哪個mai哪個he。卻也沒繼續問。
幫他換好衣服後,帶著人出去。宋婉月正吃著段柏庭給她煮的粥,旁邊還有一個水煮蛋。那個水煮蛋被她單獨晾到一旁。
直到段柏庭漫不經心的朝她看了一眼,她才心虛的將它拿過來,滾碎蛋殼,將其撥開,不情不願地咬下一小口。
這幾天下了雨,泥巴路不好走。雖然段柏庭的車就停在村外,但怎麼出去是個問題。
村長說待會開車送他們,不過還得等一等,等這雨停了。
宋婉月指了指牆角的米老鼠書包,看著小男孩: “你不是還有作業沒寫完嗎,這個叔叔很聰明,你讓他教你。以前就是他給姐姐補課的。"
段柏庭看了她一眼。
宋婉月感受到他帶著輕微壓迫的注視。知道他是在意她口中的稱呼。她是姐姐,他是叔叔,兩人之間的輩分直接拉開了。
但她假裝沒看到,還很自然的一口一個叔叔,一口一個姐姐的說著。
"姐姐之前成績不是很好,是被這個叔叔補課之後才變好的。"
小男孩的眼睛更亮了,看向段柏庭的眼神帶著一種對於強者的崇拜。
段柏庭的臉色有些陰沉,但還是接過他雙手遞上的暑假作業,隨手翻了翻。宋婉月偷偷壓著笑,小聲說: “現在在他眼裡,你和奧特曼的地位一樣高。”
說到最後,還故意喊了一聲, "柏庭叔叔~"小男孩也跟著喊,樣子虔誠: "柏庭叔叔!"
段柏庭: "……"
臨出發前,小男孩揉著眼睛和他們揮手,看樣子似乎有些不捨。
宋婉月溫柔地和他說了再見,又從外套口袋裡摸出兩根草編的手繩。
是小男孩剛才偷偷塞給她的,說是禮物。她笑眯眯地為段柏庭戴上一根: “看來我們段總還挺招小孩喜歡。”
段柏庭不以為意,神情寡淡。但還是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粗糙至極的手繩。
飛機落地北城,宋婉月是一路睡到的。
段柏庭有兩架私人飛機,平時出行卻很少用到。宋婉月只坐過一次,還是上次
去海島。
明明是喜歡安靜的一個人,和她在一起時,卻總迎合著她。她喜歡熱鬧,喜歡人多的地方,喜歡嘈雜和喧囂。他也和她一起。
終於回到久違的家中,覃姨滿臉擔憂迎出來,將她上下打量一遍。眼眶潮溼: “瘦了,怎麼瘦了這麼多。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宋婉月說沒有: “我每天一日三餐規律著呢,可能是那邊的水土原因,不胖人。”
覃姨哪裡聽不出她是在唬人,低頭抹了抹淚: "廚房裡侯著湯,特地給你煮了螃蟹。收拾一下下來吃飯。"
宋婉月笑眼彎彎:"好嘞。"
這幾日連個澡都沒好好洗過,她泡了一個多小時的澡,最後被段柏庭強行裹上浴巾抱了出來。"泡太久對心肺不好。"
宋婉月渾身赤-裸,那條白色浴巾遮住她的胸口,一直垂到大腿。
她靠在他肩上,十分順從,懶倦地打著哈欠。"等我忙完了,我們再去海島度一次假?"
白皙的身子,因為長時間泡在溫水中,已經有些泛紅了。
他撥弄開她耳側碎髮,伸手捏了捏圓潤透紅的耳垂。聽她輕呼一聲後,鬆開手: "疼了?"
她搖頭: “有點麻。”段柏庭疑惑: "麻?"泡澡泡到身體發麻,可能是血液循環不暢。
他剛要將人放到床上,替她揉一揉,緩解不適。卻見她紅著臉,靠在他肩上,聲音輕軟: “酥酥麻麻的。”
還下意識地夾了夾腿,似有些難以啟齒。平時那些調情的話張嘴就來,到了真有事兒的時候,反倒扭捏起來。
宋婉月再細微的動作和情緒變化,都很難逃過段柏庭的眼睛。更別提此刻,她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
可他像故意釣著勾著,就是不開這個口,讓她自己說。宋婉月覺得胸口以及身體上的某處,都像是缺少了什麼東西。
又空虛又孤獨,渴望被進入,被填滿。
他不為所動,氣定神閒的睇她。
宋婉月咬了咬唇,覺得這人壞死了。明明看出來她想說什麼,卻一副什麼都沒聽明白的樣子。
她低下頭,伸手勾了勾他垂在身側的小
拇指,輕輕摩挲,似在邀請。“我們好像……很久都沒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