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人非草木

　　說話間，他拍了拍南宮珠的肩膀，感受著肩上重甲鐵片帶來的粗糲，他心下憐惜之意更甚。

　　這個丫頭，其實並不差。

　　“你雖兩度敗給了他，但仙道渺渺，一時成敗何足道哉？即便是我，也有一輩子也鬥不過的對手，那又如何？金丹時鬥不過，未必代表元嬰了也鬥不過。即便元嬰還鬥不過，也不代表化神以後也鬥不過！”

　　“珠兒，守夜人歷代的選擇都不會錯，未來你一定會站在雲荒大陸的頂點！”

　　何世忠語帶勉勵。

　　“噢……”

　　南宮珠仍是意興闌珊，根本沒把何世忠的畫餅之言聽進去，目光怔怔望著凌逍離去的方向。

　　即便未來晉升為元嬰、化神，可終究與他漸行漸遠。

　　她問：“何老，都說修行之人不該囿於情愛，可為何總是讓人割捨不下？”

　　何世忠沉吟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斷情絕欲確實更利於修行時心無旁騖，但歷代那些競逐天道的強者，又有哪個是真正的斷情絕欲之輩？”

　　“情由心生，隨心而往，順其自然，方是修行正道。”

　　他看向她，輕嘆道：“你也不必太過感懷！人生漫漫長，今日你與他形同陌路，又怎料定他日不會殊途同歸？仇家最後變做情人的事情，老夫可是見多啦！”

　　南宮珠一怔：“還有這等事？”

　　何世忠點點頭，道：“是啊，書中最喜歡這樣寫了，兩個不死不休的仇人，最後鬥出了真感情，相約歸隱江湖，這就是常說的歡喜冤家，很經典的橋段哦……”

　　南宮珠翻了個白眼。

　　死老頭你不會勸就不要勸好嗎？

　　不過被何世忠這麼一開解，她心緒確實消解了些煩悶，強打精神道：“既然緣分一事強求不得，那我只能盡力追逐自己所能把握的。”

　　例如修為，例如無上仙道！

　　她收回目光，大踏步前進。

　　……

　　話分兩頭。

　　凌逍作別南宮珠後，繼續在坊市閒逛。

　　他打敗喪魂的一事，已然名動稻月城，幸好大部分妖族仍不知“凌逍”長什麼模樣，也絕不相信這個陪在女人身邊像個拎包隨從的會是什麼高手，後續的採購之旅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