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獻花 作品

第一千一百章最後的招魂

    但即便是這樣獨眼老人還是離開了黑色的小船,淌著積水,行走在祠堂內。

    身後。

    那個高大的無臉人則是揹著一具年輕的女屍,中間劉老闆提著一盞還未熄滅的油燈。

    “唉,太平鎮完了。”劉老闆嘆了口氣,看見這滿是積水的祠堂忍不住感慨起來。

    獨眼老人腳步一停,略微抬頭看了看祠堂前的這些靈位。

    靈位擺放在高處,因此並沒有被積水淹沒,而且每一處靈位都乾淨整潔,連一點灰塵都沒有,附近的其他地方也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每一處都是這個老人這輩子的心血。

    他守了這地方几十年,本以為能守到嚥氣的那一刻,沒想到還沒有等到那個時候祠堂就被淹了。

    停駐觀望了少許之後。

    獨眼老人來到了那一排排的靈位前,不需要多看,他對這些靈位的擺放已經瞭然於心了,只是隨手一抓,一塊靈位被他拿了起來。

    “跟我來。”

    他說了一句,然後便往這祠堂的後面走去。

    身後的劉老闆和無臉男子一言不發的跟了過去。

    祠堂的後堂很大,也很空曠,左右有好幾個房間,但都是房門緊鎖的樣子。

    獨眼老人來到了其中的一間房門口,打開房門之後,房間的中間竟擺放著兩條長凳,長凳浸泡在了水中,而在長凳之行卻架著一口棺材,這口棺材塗著鮮豔的紅色油漆,雖然看上去擺放了很久的樣子,但實際上卻依舊嶄新如初。

    “把屍體放進去。”獨眼老人說道。

    無臉男子點了點頭,打開了這口紅色的棺材將之前那具從湖中打撈出來的女屍放了進去。

    女屍身上穿著一件老式的外套。

    外套顏色黯淡,壓抑,上面烙印著許多詭異的圖案,又扭曲的身體,猙獰的人臉,還有詭異的肢體.....彷彿有許多厲鬼寄存其上,讓人不寒而慄。

    “蓋好棺材,把靈位放上去。”獨眼老人道。

    無臉男子接過靈位,又蓋上了棺蓋,將靈位擺放在了棺蓋上。

    這個時候,獨眼老人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疊厚厚白紙,白紙上寫著什麼東西,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跡。

    接著他又摸出了一根香。

    這根香很熟悉,和之前在古宅之中那口棺材前的香似乎是一樣的。

    點燃在墳前的話,可以喚醒過去之人的記憶,但也只能存在於一炷香的時間。

    是民國時期製作的一種靈異物品。

    沒想到在這裡還有這玩意。

    很快,這根香點燃了。

    奇異的芳香散發出來,淡淡的煙霧繚繞,凝聚不散,飄蕩在紅色的棺材前。

    而在那煙霧飄過那靈位的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一個模糊的年輕女子身形竟通過那煙霧呈現了出來,那個女子看上去約莫二十左右,竟和棺材裡死去的那具女屍長相一模一樣。

    “能否成功活過來,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獨眼老人神情有些失落,他抱著不確定,拿出了一根火柴,點燃了手中的那一疊厚厚的白紙。

    “試試看吧,要是不行,我們古鎮可就真的完蛋了,本來我們這一代的人就死的差不多了,今天又折了一位,要是後背能平安歸來,一切還算是值得的。”劉老闆道。

    無臉人依舊沒辦法說話,他只是面朝那棺材的方向。

    雖然沒有眼睛,但他似乎在注視。

    “呼!”

    忽的。

    紅色的棺材前,一陣陰冷的風吹起,那些被點燃的白紙立刻隨風飄飛了起來,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紙灰味。

    同時,那點燃的那炷香散發出來的煙霧並沒有被風吹散,反而以一種不合理的方式往紅色的棺材裡面鑽去。

    咋一看去,就像是棺材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吸取那煙霧。

    靈異現象頻頻發生,但是對這一切三個人卻是習以為常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死死的盯著棺材,似乎在等待著某個結果的出現。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過了一會兒之後,那口紅色的棺材突然微微的顫了一下。

    同時擺在紅色棺材上的那座靈位也咔嚓一聲,裂開了一道口子。

    一種無法理解的靈異力量正在干擾著周圍的一切。

    靈位在慢慢的龜裂,那注香在迅速的燃燒,圍繞在棺材周圍四處飛散的白紙越燒越少,最後就連紙灰也在迅速的消失。

    這些事情發生的同事,紅色棺材內的晃動越來越大。

    彷彿,棺材裡的那具女屍正在出現某種變故。

    “醒來吧,你不該就這樣死去。”獨眼老人沉聲低語。

    劉老闆卻提醒道:“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如果醒來的不是人,那麼喚醒的就是一隻可怕的厲鬼,到時候我們會有危險。這種事情充滿著很大的不確定性,沒有人敢保證結果就一定是好的。”

    無臉人此刻點了點頭,同意了這種說法。

    靈異復活,本身就是一種禁忌,在老一輩眼中是不被允許的。

    可是為了古鎮最後一個年輕人,他們打破了這種規矩,觸發了這種禁忌。

    “不會失敗的。”獨眼老人看著那個逐漸裂開的靈位,尤其是靈位上的那個名字時,眼中露出了幾分回憶之色。

    他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

    他一如往常一樣坐在祠堂內,守著這裡,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這寂靜,壓抑的祠堂內充斥著一抹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