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蘇三少 作品

74. 第 74 章 “開局就送升職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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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覆摩挲著口袋裡的槍。

我很喜歡口袋很多的外套與褲子,更喜歡在裡面塞滿許多東西。有些東西看似是廢物,但或許在某個時刻,它能救我的命。

此刻我的口袋中有江森給我的槍、餐刀、信息素抑制擴散針劑、數據棒、在餐廳順的紙巾、小診所宣傳送的打火機、皺巴巴的煙盒……我痛苦的意識到,破爛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用,比如現在,我就找不到什麼道具。

我只能摩挲著那把沒有子彈的槍,但我摸到第三秒時,我發覺眾人看我的視線便有些危險了。

顯然他們也起了警惕之心。

我只能裝作沒事人一樣,從裡面抽出紙巾擦了擦汗。

艾什禮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他當然注意不到,他此刻只會和約書亞——他的父親進行一些關於愛與命運與抗爭的交流。

“與其說是我讓您失望,不如說是您讓我失望!”艾什禮的怒火被點燃,即便我們已被包圍,他卻仍然往前踏了一步用手將我往身後擋,“你現在想幹什麼呢?想要殺人滅口,想要讓我徹底死心?還是用這個要挾我,嫁或娶一個全然不認識的人?”

我看不見艾什禮的臉,我只能感覺到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在顫動。這顫抖很快的傳染到了他的身體上,以至於他的話音都變得支離破碎起來,“你是**官!這樣的事是**官能做出來的嗎?”

當艾什禮問出這樣的話時,我看見約書亞笑了,那種笑帶著某種複雜。

就像是所有影視劇裡,孩子問出蠢問題時,父母那種輕蔑中帶點無奈,無奈之中帶點憐愛的笑。

約書亞沒有看向艾什禮,只是看向我,“你想活下來嗎?”

他聰明瞭些,或許是因為之前,他覺得我的存在還沒有這麼礙事。覺得我是艾什禮的新鮮玩意兒,覺得……我不是那麼需要他解決的問題。

約書亞道:“要是現在想活下來,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答應我,將訂婚這件事永遠咽在肚子裡,再也不得見艾什禮一次。”

艾什禮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十分冰冷,卻有些溼潤。他有些心碎地看著我,又看向約書亞,“父親,你之前分明答應過我,我可以自己決定我的婚事!”

約書亞對艾什禮的話題全然不感興趣,他只是看著我,道:“陳之微,想活下來不是一件丟人的事,告訴我,你是寧願死也要和艾什禮私奔,還是願意活下來,同時保證再也不見艾什禮。”

我很清楚地感覺到,這兩個問題通往的最終答案都是——死。

前者,我會以一種燦烈但姿態漂亮的方式死去,並且還是我自願的。

後者,我會以“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愛你”這個理由死去,並且還名正言順。

艾什禮顯然也意識到了,他回頭,眼淚一顆顆落下,“不要,不要回答她,我可以保護你的。你不要出面,我來,讓我來交換。”

他咬著唇,聲音幾乎有些哽咽,“不要殺他,我答應你,我會和她聯姻。你放她走了,我不逃了,你像以前一樣關我禁閉也好,怎麼樣都可以。”

好熟悉的一幕。

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很快的,我想起來了,是江森與亞連那一幕。

當我琢磨著當初那招還能不能管用時,卻見約書亞話音譏諷,“艾什禮,我給過你機會,只是你沒有珍惜。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和我談判的資格嗎?事情是無論你願不願意,你和她註定不可能,你沒有說話的資格。”

他將視線轉向我,綠色的眼睛裡有著些不耐,“你是一個Alpha,但現在,無論什麼事,你都打算讓艾什禮替你解決嗎?說話!”

約書亞的臉色嚴肅起來,話音兇狠。

我頓了下,道:“艾什禮,就一定要聯姻嗎?”

約書亞道:“何必在這裡假惺惺呢?他是我的兒子,即便我恨你這樣的廢物不知為何讓他這麼執著,但我難道就想看著我的繼承人成為聯姻的棋子嗎?可是最令我噁心的是,他向你提出私奔,你居然還敢答應?你難道不知道,此事一旦被揭露,他會被置於什麼樣的境地,我們家族又會承受何等的羞辱嗎?”

你這意思就是,都是我矇騙了他唄?

我看見艾什禮的背部挺得很直,仍然努力要護住我。

約書亞看向艾什禮,搖頭,“蠢貨,現在還沒看出來嗎?她不敢回答,因為她怕死,所以她只能拖時間門。”

“將艾什禮帶下去。”他擺擺手,“把她就地擊斃。”

艾什禮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門暴起,他直接抱住我,聲音近乎嘶啞地喊道:“你們休想!如果她死了,我也不會一個人活!”

他的綠眼睛中只有陰翳,死死地盯著約書亞,“我曾經很尊敬你,但庭審上,你和我說真相不重要,站隊才重要時,我以為我已經很失望了。後來你羞辱陳之微,方式居然是讓她做個保安時,我更為困惑,在你眼中職業的劃分竟然是如此涇渭分明嗎?我想了很久,想過我對那些偏遠城市的人的偏見,想到你近乎偽善的關於人人平等的宣傳,我才意識到,你根本就不配做**官!”

“你以為我是為了她對抗你嗎?沒錯,愛情誠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恨你!”艾什禮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冷,“你把我當做繼承人時,尚且還說得出讓我自由戀愛的假話,當我必須聯姻時,哈!你就暴露出來了,我只是活該被你操控的傀儡!最噁心的是,你明知道我愛他,你卻要當著我的面處死她,徹底摧毀我擊垮我是嗎?即便是該秉持正義的**官,也可以隨意草菅人命是嗎?你令我作嘔,你不配做的父親,也不配做**官!”

“你殺她,可以,但我絕不會被你操控。她死,我也會跟著去死,我死不成我就會用盡一切力量跟你作對,跟整個家族作對!”

艾什禮說到最後,臉已經因呼吸不過來有了潮紅,眼睛也紅腫了起來。

我原本貪生怕死的心,也在這經典父子反目的戲碼下沉寂下來了。

人固有一死,不是明天就是今天。

我深深嘆了口氣,感覺大限將至。

因為根據我對約書亞的猜測,他該暴怒了,然後,狙擊就該瞄準我了。

果不其然,約書亞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擰出水,氣極反笑,“你以為我的心是鐵做的嗎?你以為,我就願意來棒打鴛鴦,讓你怨恨我一輩子嗎?你以為我就甘心,讓我的繼承人,成為一個籌碼而不是自由又快樂嗎?”

艾什禮死死地凝住約書亞。

約書亞的嗓音沙啞起來,“我審時度勢,不就是為了保護我們,在你眼裡卻成了我的罪了?來人,動手。”

他話音落下的一瞬,艾什禮愈發警惕,緊緊摟著我。他回頭貼著我的臉,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我,“沒事的,沒事的,我們會在一起的。我不會……我不會……”

艾什禮話音尚未落下,我的眼前閃爍過一個紅點,最後凝在了我的眉心。

這時,我突然意識到,酒店大堂周遭幾乎是全玻璃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