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夫微安 作品

57. 第五十七章 某人好他的美色

 騎馬比馬車要快上許多,女護衛帶著王姝衝到臨水寺時,王姝的頭髮已經被迎面的風吹凍成冰。臨水寺的護衛仍舊把守著寺廟,火把能照亮整個山頭,火光能將人眼睛給刺瞎。女護衛帶著王姝沒有從正門進入,抄近道,從後門進了蕭衍行借宿的院落。那奉命行事的欽差還算給廢太子留了顏面,既然鎖了門,便沒有安排人守著門口。以防聽見什麼動靜,叫廢太子難堪。以至於王姝被人帶到廂房,廂房門口一個人都沒有。甚至為了杜絕廢太子的人干擾‘治病’,莫遂等人都被隔離在外,不給他們接近廂房的機會。女護衛給王姝指了指後面的牆壁,從兜裡淘了一個瓷瓶扔給王姝,“看情況給殿下用,府上府醫制的藥。”她說這個話,自己卻沒敢靠院子太近。彷彿這院子裡住的是洪水猛獸似的。王姝看她這般略有些無語,既然情況已經危機到這個地步,這些伺候蕭衍行的人還顧忌著他不近女色的忌諱呢?心裡嘀嘀咕咕,她卻手腳麻溜地找到了鬆動的窗戶。她試探地推了推,發現窗戶能打開。於是脫了鞋子,手腳並用地爬了進去。廂房內,粗重的喘氣聲夾雜了痛苦的嗚咽。王姝一瞬間汗毛豎起來,頓時就意識到蕭衍行身上是發生了什麼事。沒吃過豬肉,前世也看過很多這種電視劇。總有些下作的手段是相似的,無論古今。一想到蕭衍行遭遇什麼,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驚怒。驚怒到底誰有這個膽子,對蕭衍行做出這種事?!但轉瞬意識到能調動那麼多官兵的人必定不簡單,敢對蕭衍行動手且蕭衍行不能反抗的人也不是一般人。王姝又瞬間冷靜下來。顧不上小心翼翼,王姝疾步衝進了內室。一手剛掀開垂落的紗幔正準備張口,話就被眼前的畫面給嚇得吞回去了。只見內室已經一片狼藉。蕭衍行衣襟鬆散地掛在身上,靠坐在床邊。滿頭的烏髮彷彿烏緞鋪滿床面,幾縷黑髮垂落下來。身體微微發顫的樣子,更襯托得他整個人彷彿白玉雕成。裸露的皮膚上泛著淡淡的粉,修長的手臂高舉,正掐著一個光溜溜的女子提起來。似乎聽見動靜他緩緩地轉過頭。一雙沉靜的眸子此時深似寒潭,眼尾竟泛著妖異的嫣紅。又**又清醒,王姝的汗毛一瞬間全部炸起來了。痛苦的嗚咽聲是從那女子的喉嚨裡傳出來的。只見那女子雙腿不停地踢蹬,喘不上起來,脖子以上被掐得泛出青紫色。眼看著就要窒息而死。床榻的度歪倒一旁,脖子上深深的五指印記。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是已經死了。“……爺。”王姝一驚,立即快步走過去。湊近後,卻又有些不敢靠近現在的蕭衍行。平素蕭衍行都是矜持雅緻、冷淡剋制的模樣,這是頭一回,王姝見到了如此戾氣外放的蕭衍行。他周身充斥著濃烈的殺氣,面色冰冷又銳利,骨子裡那股不允許褻瀆的強勢毫不剋制地傾瀉出來,彷彿要將人寸寸割碎。蕭衍行冷冷地‘嗯’了一聲,手指一鬆。那已經被掐得翻白眼的女子才逃過一劫,嘭地一聲砸落到地上。下肢狠狠地磕在了腳踏板上她也顧不上疼,涕泗橫流地爬起來,火速跪到一邊去。不停地磕頭求蕭衍行不要殺她,放她一條生路。王姝瞥了眼恨不得鑽到地縫裡逃掉的女子。脫掉自己的大麾給她扔過去。衣裳落到地上,那女子也不敢撿。“姝兒,過來……”“……”“姝兒……”王姝這才注意到蕭衍行的身上都是虛汗,汗水濡溼了鬢角,也濡溼了他的褻衣。單薄的蠶絲褻衣半貼在身上,將他不停起伏的胸腔形狀勾勒得格外清晰。只要不瞎,都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就算蕭衍行的意志力逆天,剋制力非同一般。她過去也不好吧?前車之鑑歷歷在目,厭女症發作起來可能要人命啊。王姝猶豫不決的不敢靠太近,那坐在榻上的男人驟然站起身。在王姝瞪大眼睛的瞪視下,一把摟著人跨入了床內。紗幔因他狂躁的氣息鼓動,依稀就聽見王姝一聲驚呼,以及男子俯身壓下去的側影。紗帳之內傳出冷冽的一聲呵斥:“滾出去!”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兩個女子瞬間爬起來,忙不迭地往外室衝了出去。可是大門被鎖,她們出不去。狠狠敲了幾下門,根本沒人來開。蕭衍行方才的舉動已經嚇破了這兩人的膽兒,她們此時不敢再進內室打攪。恨不得捂啞了自己,蜷縮著躲到了牆角。王姝被人壓在了身下,臉頰上就貼上來一個滾燙的手。在這深冬的時節,蕭衍行身上的燙得能燙雞蛋了。握住他的手腕,王姝手心都在冒汗。動了動,發現雙腿被他一條腿屈著壓住了,根本動彈不得。另一隻手臂也被人給反壓在身下。蕭衍行灼熱的呼吸噴在臉上,紗帳之中充斥著蕭衍行身上清淡的草木氣息。明明沒有覺得他肩膀有多寬闊,可此時罩在她身上才感受到蕭衍行身形的大。彷彿天羅地網一下子將王姝整個網在了其中。這種氛圍十分可怕,彷彿只要他想,隨時可以發生什麼似的。王姝的眼睫劇烈地顫抖,心臟也怦怦跳著,眼前的畫面都開始模糊。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震耳欲聾。她控制不住的頭皮發麻,神經也彷彿被他的呼吸全部牽扯住。“爺,你清醒一點,我是王姝,我是女的啊……”不是說這位有嚴重的厭女症麼?不是說他不能跟女子皮膚接觸麼?蕭衍行怎麼回事,真被她邋遢的形象荼毒多了忘記了她的性別嗎?“爺,爺,蕭衍行你!”王姝話沒說完,唇上便貼上了兩片柔軟。蕭衍行的觸碰還是很剋制的,輕輕的貼著。滾燙的熱度貼上來沾了一下,又挪開,呼吸伴隨著心跳,他復又低下頭貼上來,輕輕地吸吮。王姝感覺已經不止是靈魂要被他勾走,腦袋糊成一團漿糊。他慢條斯理地啟開她的唇齒。一股清淡的花蜜味道伴隨著蕭衍行的呼吸侵入了王姝口腔,她竟然嚐到了他舌尖甜絲絲的味道。王姝瞬間清醒過來,一抬眸對上他微微半睜的眼睛。此時他的眸子裡彷彿蘊藏著粼粼碎光,一眨不眨的鎖定了她,王姝的大腦在一瞬間炸開了煙花。一股異樣的電流從他輕微觸碰的唇齒間竄上來,炸開,蔓延了整個頭顱……心裡意識到不對,但根本沒辦法阻止。不僅沒有阻止,她的意志力更是因為他一舉一動而越來越薄弱。原本堅定不碰蕭衍行這朵高嶺之花的決心也在慢慢被腐蝕,腦海中不斷的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吃了他也沒事,他們本就是合法的關係,她對他做什麼都理所當然的。蕭衍行正是腦筋不清楚的時候,她就嘗一口沒什麼的,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不會出事的……意志力越來越薄弱,越來越鬆懈……許是她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在男色這種事情上翻車。紗帳中的氣息越來越滾燙,氣息相聞,蕭衍行的吻也從一開始的剋制到越來越深,隨著他呼吸的越來越沉而越來越無法剋制。眼看著失態要失控,往另一個方向奔去。王姝忽然從腰間摸到了一個瓷瓶。冰冰的,非常突兀。硬硬的瓷瓶隔到了手指,王姝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她還想要事成之後帶著王家功成身退,怎麼能被區區美色迷了心?強大理智這一刻在剋制了王姝作為好色女人的本能,從**中清醒過來。她驟然睜開眼睛,張口一口咬在了蕭衍行的唇上。這一口下的極狠,鮮血瞬間冒了出來。劇烈的疼痛也喚醒了不知夢境還是現實的蕭衍行。王姝也順勢咬開了瓷瓶,裡面是一股苦澀的味道,聞著有點像清心丸。不管如何,王姝弄了一顆塞到他嘴裡。苦澀的藥味散開,清醒效果驚人。他驟然抬起眼簾,眼角還殘存著醉人的嫣紅,那雙淺色的瞳孔凝視著身下的人,從來都清澈的眼睛不知何時佈滿了濃到粘稠的**。“姝兒,”緩緩地鬆開了嘴,蕭衍行呼吸還是滾燙。他垂眸凝視著她的臉要求道,“給我吧。”“……”王姝的心瞬間一抖,強迫自己清醒:“不行!”而後,一狠心,掙脫了蕭衍行的壓制。“為何?”蕭衍行也沒有強勢逼迫,順勢被人掀開。他側壓在王姝的身上,雙目死死鎖定了她。額頭的汗水順著他的眼睫滴落到王姝的臉上,他唇色在碾轉之下已然血紅。不知道吃了什麼藥,他身上的溫度一直沒有降下來。不僅如此,某個戰意昂揚的‘將士’也自始至終沒有洩氣的時候。強烈的存在感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抓住的人,它很有本錢。“……”王姝不敢動了,動一下魂都要飛出去了。“怎麼了?”某人毫無知覺。“無事,爺,你先起來。”這種被全方位壓制的感覺太被動了,王姝有一種自己就是一塊任由他下嘴的肥肉。她感覺到無所適從。她來這裡,是來幫他的沒錯,卻不能不清不楚的幫他這種忙。這件事要是稀裡糊塗的促成了,那就沒有後悔藥可吃了。哪怕此時的蕭衍行秀色可餐,王姝也不能衝動,“你若是需要我的幫助,我會幫,但聽我的?”蕭衍行已經神志昏沉了。汗水不停的流,眼神迷離著,卻還在努力地聽王姝說什麼。不得不說,這人當真是意志力強悍。他剋制地鬆開了轄制王姝的手,搖搖欲墜地坐起了身。王姝得到自由的瞬間,起身往床下跳。剛爬到床外側,腳踝又被一隻滾燙的手圈住,拽著她一條腿扯到自己跟前。王姝無奈:“……爺你這樣脫水下去不行,得喝水。”那群糟心的人雖然鎖了門,也倒掉了盥洗室的水,卻不至於喝的茶水都不給。王姝拍了拍蕭衍行環住自己腳踝的手,爬下床將茶壺拎了進來。蕭衍行整整喝了一壺水下去,那被**填滿的眼睛才終於清醒了許多。他昏沉沉地看著王姝,等著王姝如何用自己的辦法幫他。他的瞳色算是比較少見的,琥珀一樣清淡透明,靜靜凝視著誰的時候專注又動人,飽含深情。王姝頂著這樣一雙眼睛,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她狠狠心,一把將坐姿不穩的蕭衍行給推到下去。蕭衍行整個人彷彿從水裡撈起來,大汗淋漓。強烈的藥性造成了他嚴重脫水,神志也時清醒時不清醒。不知是不拒絕還是沒有力氣抗爭,很順從地就倒下去了。身上的僧袍本就鬆散,一扯就開。然後王姝深吸一口氣,只能在人無辜的眼神中扒了某人。……手工活動,也非常的耗費體力。要不是這時候跑題太離譜,王姝都想讓他支付高昂的體力勞動費用。本來想著稍稍給他紓解下藥性,拖著人從窗戶出去找大夫。結果誰曉得這位爺看著清瘦,忍耐力卻如此之強。折騰了一刻鐘都不見效果,王姝急得都差點要哭了,這次是看在他長得夠美的份上,以後要是再讓她幹這種體力活兒,收錢!必須收錢!…………粗沉的呼吸在室內聽著,王姝的耳朵都要跟著燒起來。她告訴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唸了幾十遍金剛經才把那點犯渾壓下去。梁氏讓她抄經書還是抄對了,關鍵時候下火清心格外奏效。忙活得王姝都累了,這人才終於舒服了許多。因為紓解,神智也清醒了許多。烈藥的藥性在蕭衍行大量的出汗和喝水、以及王姝的手工作業三重作用下漸漸消退。理智迴歸的蕭衍行都不必王姝說,自己鬆開人。他抓起屏風上的外衣便裹住了赤.裸的自身,赤腳走下了床。這人的膚色本就白皙,有一點點痕跡便格外明顯,因其生人勿近的氣勢而格外迤邐惑人。估摸著方才仍人宰割的場景讓這位爺心理不舒服了,之後這位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若是王姝此時貼在他胸膛去聽,必然能聽見他紛亂的心跳聲。蕭衍行安靜,王姝也沒在意。處男嘛,臉皮薄。何況這位爺這麼多年高高在上,估摸著從未受過這等低劣的委屈,鐵定心裡不舒服。她十分識趣的沒去打攪,脫掉了身上佔滿氣味的褻衣,又找了件乾淨的衣裳套上,出來找這兩個女子講講道理。這個道理是一定要講的,不然以蕭衍行的作風,她們必然只有死的結果。其實不用王姝特意說,被安排到臨水寺給廢太子‘治病’的女子,出身必然沒有那麼正經。不然哪家正經女子會做這個事兒?不過既然敢來,也是有一定眼力見的。兩人見到王姝,開口第一句就是求饒:“夫人放心,我倆今日沒有見過夫人,夫人根本沒來過。”王姝一愣,頓了頓,點了頭:“嗯,兩位管好自己的嘴。”與此同時,屋內已經從**中清醒過來的蕭衍行瞥了一眼被王姝扔在地上早已髒了的衣物。零散地散落了一地。紗帳中久久沒有散去的味道,無一不在幫他回顧方才的真切。畫面重現在腦海,現實的觸碰與夢境之中的感覺完全是兩個境地,說是一個天一個地都不為過。鴉羽似的眼睫低低地遮蓋著雙眸,蕭衍行緩緩地移動了淺色瞳孔看向了內室門口的方向。王姝身上穿著他的中衣,太長遮到了小腿,不得不說,當真好看……他猩紅的唇色還未褪去,眼角的胭脂色卻已經褪下去,神情恢復了冷淡矜持。嗯,某人好他的美色,絕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