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即正道 作品

2.夜晚


  牧蘇推著輪椅,沿著花園灌木花叢間的小徑移動。

  “心綺樓~”哼著歌的牧蘇很快感到疲憊,向後招手:“文西,幫忙。”

  達文西不情不願地接替牧蘇推動輪椅:“為什麼是陸離在走路你在坐輪椅啊!”

  陸離安靜地跟在旁邊。

  “因為坐在輪椅是每個男孩的童年夢想!”牧蘇將解放的雙手安逸搭在扶手上。

  “可陸離才是病人。”

  “正因如此他需要活動生鏽的身體。”

  輪椅上的牧蘇亢奮指向前方:“出發!目標,那個長椅!”

  達文西嗷嗷嚷著衝了出去,沒推十幾米就因為路邊灌木絞進車輪,連人帶車翻倒在地。

  “你們需要幫忙嗎?給些錢我就扶你們起來……”

  經過的一名病人殷勤問候,咧起的笑容露出金牙。

  “幼呵,敲竹槓敲到爺的頭上了?”趴在草地上的牧蘇翻身,順勢枕著手臂,翹起腿,“給我錢,不給我就把你拽倒。”

  “你給我錢我就讓你把我拽倒。”

  安靜的陸離越過爭執的精神病人們,來到長椅邊坐下。

  光芒鑽出雲層,曬在病服上,散發著陽光的味道。

  病人們在花園享受著午後的愜意。遠處古樹下的草坪隨處鋪著顏色豔麗的露營毯。

  短暫安寧很快被接二連三打破。

  “介嘛意思我就問問,嘛意思?”捧著手機,豎著油亮背頭的病人嚷嚷著面前經過,“我不要面子似吧?你揍似個弟弟!你懂嘛?你嘛你也不懂……”

  吱呀——

  長椅晃動,一道身影坐在旁邊。

  “你不是說你做了個夢嗎?”牧蘇低頭挑揀身上的草葉,只是抹不掉染上的草汁。

  陸離輕輕頷首:“我做了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夢。”

  吱呀——

  染著跟多草葉和草汁的達文西爬上長椅。

  “你們在說什麼?”

  “別搗亂,讓他說。”

  陸離平緩地講述道:“六月十一號,我出現在名為貝爾法斯特的海港城市……”

  “貝爾法斯特……我記得你住院前就在那裡,是愛爾蘭?”

  “糾正下,北愛爾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