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即墨秋 作品

316:運動會項目票】


  沈棠是抱著“發家致富奔小康”的心態踏入這間賭攤的,俏臉洋溢著愉悅的笑意。

  倘若這個世界背景能具象化……

  她的背景這會兒估計飄著粉色小花。

  不用眼睛看也能知道她內心的愉悅。

  康·知道內情·時:“……”

  他該如何開口,才能委婉向主公表達——此行不僅不會暴富,反而會雪上加霜?本就貧窮的私房小金庫會遭受重創?

  康時幾度想說。

  但幾度因為某種期待將話嚥了回去。

  e=(o`*)))唉

  轉念想想,若此行能讓主公徹底戒賭,真正明白“賭非善業”的道理,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康時垂下眼瞼,看著前方主公腦後一甩一甩的馬尾髮梢,如此這般想著。

  說是賭攤,倒不如說是小賭坊。。

  賭攤坐落在深巷簡陋民居。

  康時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主公。

  嘖嘖。

  這賭攤的位置可真是夠隱蔽的。

  也不知自家主公是怎麼摸到這個位置。

  “主公,且慢。”

  康時抬手製止想入內的沈棠。

  “讓時先探一探。”

  說罷,他抬手掀開那張汙濁骯髒、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粗布簾,推開木門。民居雖然簡陋,但面積不算小。熱騰騰的空氣夾雜著各種氣味,撲面而來,屋內聲音嘈雜。

  沈棠探進來個腦袋,左右張望。

  口中道:“人可真多啊。”

  用手指在鼻尖撲了撲。

  眉間帶起幾分褶皺:“味道也大。”

  民居面積不算小,但塞上三四張矮腳賭桌,每桌圍六七人,那就顯得相當擁擠了,角落還有幾撥人在玩鬥雞、彈棋、投壺。

  粗略一看,屋內什麼人都有。

  有幾張面孔她還有印象。

  俱是工地上的“工友”。

  屋內人多,空氣也不怎麼流通。

  激動情緒上來,甚至有人熱得脫下半截袖子,露出個膀子,神情專注看著賭桌上的賭具。其中又以玩骰子的人最多,畢竟這種博弈方式更大程度靠運氣而不是智商。

  對文化水平不高的庶民比較友好。

  “大!大!大!大!”

  “哎!怎麼又是小?”

  “這都是第三次小了,該大一把了!”某一賭客罵罵咧咧掏出一張“餅條”壓上。

  “再來再來!”

  “就是,你這不是還贏著麼?”

  “下一把一定翻身!”那名賭客數了數懷中的“條子”,咬咬牙,擲出一張,“還押大!不信了,能連著四把小!慢著!這次俺來搖,你這廝的手氣跟你那腳一樣臭!”

  一賭客笑著調侃:“怎的?你聞過?”

  “呸!乃公就這麼一說!”

  沈棠二人的出現並未引起關注。

  每天來來往往的賭客多得是,諸如沈棠、康時這樣穿著體面的,也不是沒有。

  “幼梨,想玩什麼?”

  進了屋,他也不再稱呼沈棠為“主公”。

  倘若身份被揭穿,估計等不到第二天,大街小巷就會流傳沈君在賭攤“流連忘返”的流言,且不說表弟聽了會如何怒火攻心、咆哮不止,對庶民也會產生不良的引導效果。

  這事兒,偷偷著來就好。

  沈棠是想玩骰子的。

  不過每桌人都擠著太多人。

  她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板,還有眾人身上的氣味,選擇人比較少的“冷門”項目。

  “他們這是在玩什麼?”

  康時瞄了眼:“彈棋。”

  所謂的“彈棋”便是二人各執若干枚黑白棋子,放置棋盤一角,再用手指彈擊對方的棋子,直到一方棋子被擊中取光就算輸。圍觀的賭客可以在一旁押二人勝負。

  贏的一方可以瓜分輸的一方。

  小賭攤搞不起太好的賭具。

  所謂的棋子也相當簡陋粗糙。

  康時看了一會兒便知道哪一方要輸,不過他不可以下注,也不可以插手,一旦插手、下注——哎,結果不說也罷。他那文士之道,曾害得勝券在握的賭客被逆風翻盤。

  箇中滋味一言難盡。

  沈棠看了一會兒摸清遊戲規則。

  “這不跟公西仇彈珠子差不多?”不同的是公西仇彈的是顆顆龍眼大的珍珠,而這些賭客彈的是抹了黑白二色、形狀大小經過打磨的石子兒,趣味性沒有骰子大。

  至於鬥雞、投壺……

  沒什麼意思。

  後者對於習武之人而言輕而易舉,前者只會讓沈棠想到雞肉的一百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