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夜行風之子 作品
第28章 改元（2）
農諺說，寒露到霜降，種麥莫慌張；霜降到立冬，種麥莫放鬆！
幾年前那個，剛過了寒露節氣的深秋，
郭修安耩完最後一壟冬小麥，扛著耬車經過李家地頭的時候，
看到在一塊深耕後，又不知道耙了多少遍，
平整的像女人抹了油的頭髮，散發著濃郁的糞腥底肥味的李家田地裡；
李家的長工牛六指兒，正在套著小犁在前面開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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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盛佝僂著腰，左手端個精緻的小升子，
右手拇指和十指輕輕捻動，跟在小耬後面輕輕的下種。
種完幾犁後，李長盛便親自套上卸下了耙齒的磨耙，
將溝壟輕輕的磨平，然後又蓋上乾淨的麥秸稈存墒保溫。
和土地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只有極金貴的種子，才會這麼播種。
郭修安禁不住詢問:
“長盛，你這地裡種的是啥藥材？
讓你這樣下本耗工的小心伺候？”
李長盛敷衍說:“從湖北弄回來的新藥材種籽，試著種種看！”
郭修安搖搖頭:“你這是悶聲吃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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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發財了，別忘了帶上大夥一起種！”
李長盛答道:“咋不中哩！就是不知道你明年敢不敢種？”
第二年春天，村民們發現李長盛前秋，
下大本錢種下的兩畝藥材，先開出了一簇簇紫紅神奇的花，
又結出來一個個的油嫩油嫩的青果！
李長盛一家老小，加上兩個長工和三個短工，
人手拿著一個割韭菜用的小鐮刀，腰裡都繫著一個小瓦罐，
每天天不亮，就彎腰弓背的在地裡忙碌。
到了晚上，李家院裡就飄出了一陣陣讓人陶醉的香味。
最先明白過來的，是營裡有名的大煙鬼，也是李長盛的堂叔李麻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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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麻稈對正在熬藥的李長盛說:
“大侄子，你這兒明明是大煙土嘛，哪是什麼藥材！”
李長盛一本正經的說:
“我熬好了，賣到鎮上的藥材鋪，它就是藥材！”
李麻稈說:“那你直接賣給我吧！
反正這些東西進了藥材鋪，早晚也要賣給大煙館！”
李長盛說:“我把它賣給藥鋪是藥材，官府不管；
我直接賣給你，就是私販煙土，是要蹲大獄的！”
李麻稈笑嘻嘻的說:
“這事我比你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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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咱給官府交足了稅銀，就沒人管閒事了！
不信的話，你去問問你哥長有；
他就是做這一行的，現在紅火的了不得！”
李長有在十家鎮乾的買賣，的確是眼下最紅火的煙館生意。
當年的牛記雜貨店，被李長有改頭換面後，就成了現在的“福壽”茶館。
說是茶館，其實就是在前廳擺了幾個茶桌做幌子，後院的煙館才是真正的買賣。、
這幾年李長有在鎮上，混熟了地界摸清了門路，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他在茶館的後院，又翻蓋了兩層小樓，
從芭蕉巷憮弄幾個窯姐，做起了煙館加暗窯子的生意。
這幾年官府明裡吵著禁菸，暗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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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煙土和煙館的抽釐，是越來越重了。
李長有託人，在漢口高價買了些罌粟種子，
讓李長盛在三家營試種，熬出來的煙土，
幾年前那個，剛過了寒露節氣的深秋，
郭修安耩完最後一壟冬小麥，扛著耬車經過李家地頭的時候，
看到在一塊深耕後，又不知道耙了多少遍，
平整的像女人抹了油的頭髮，散發著濃郁的糞腥底肥味的李家田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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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溝壟輕輕的磨平，然後又蓋上乾淨的麥秸稈存墒保溫。
和土地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只有極金貴的種子，才會這麼播種。
郭修安禁不住詢問:
“長盛，你這地裡種的是啥藥材？
讓你這樣下本耗工的小心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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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結出來一個個的油嫩油嫩的青果！
李長盛一家老小，加上兩個長工和三個短工，
人手拿著一個割韭菜用的小鐮刀，腰裡都繫著一個小瓦罐，
每天天不亮，就彎腰弓背的在地裡忙碌。
到了晚上，李家院裡就飄出了一陣陣讓人陶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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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子，你這兒明明是大煙土嘛，哪是什麼藥材！”
李長盛一本正經的說:
“我熬好了，賣到鎮上的藥材鋪，它就是藥材！”
李麻稈說:“那你直接賣給我吧！
反正這些東西進了藥材鋪，早晚也要賣給大煙館！”
李長盛說:“我把它賣給藥鋪是藥材，官府不管；
我直接賣給你，就是私販煙土，是要蹲大獄的！”
李麻稈笑嘻嘻的說:
“這事我比你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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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咱給官府交足了稅銀，就沒人管閒事了！
不信的話，你去問問你哥長有；
他就是做這一行的，現在紅火的了不得！”
李長有在十家鎮乾的買賣，的確是眼下最紅火的煙館生意。
當年的牛記雜貨店，被李長有改頭換面後，就成了現在的“福壽”茶館。
說是茶館，其實就是在前廳擺了幾個茶桌做幌子，後院的煙館才是真正的買賣。、
這幾年李長有在鎮上，混熟了地界摸清了門路，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他在茶館的後院，又翻蓋了兩層小樓，
從芭蕉巷憮弄幾個窯姐，做起了煙館加暗窯子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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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有託人，在漢口高價買了些罌粟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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