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偽裝偏執攻卻遇到一群真偏執21
沈晚遙沒注意到青年長什麼樣。
他以為青年和他搭訕, 又會問他“多少錢”、“會什麼”之類奇怪的話。
他有點害怕,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可對方遲遲沒說話,沈晚遙抬眸,看見對方的臉, 整個人猝然一愣, 後退一步, 脫口而出:“薄,薄聞燭?!”
青年怔住,輕笑一聲:“小先生, 我不是薄聞燭, 沒聽說過這個人。”
沈晚遙茫然, 打量起青年。
和薄聞燭長得很像呀……
他對男人們的外貌不敏感, 找不出青年和薄聞燭哪裡有不一樣,雖說的確有微妙的差異感, 但又說不上來。
青年的傘完全遮住沈晚遙, 不讓對方淋到一點雨。他彎了彎腰,禮貌地與對方平視,柔聲:
“我路過這裡,看見你獨自一人在淋雨,便過來了。”
“你的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唔……”沈晚遙支吾, 彎垂溼漉漉的腦袋,被雨淋溼的模樣特別可憐:“我回不了家。”
他肯定不能回去別墅, 否則就是自投羅網。
青年挑眉, 偽裝出一幅善解人意的模樣:“這樣啊, 你先回我家暫住吧。”
“這個雨, 八成要下一整晚, 附近也沒有旅館。”
沈晚遙答應了。
青年的車, 停在馬路邊,是一輛豪華商務車。
沈晚遙沾了滿身雨水,衣角聳拉,衣服溼透,頭髮緊貼額前,皮膚被水汽凍得有些蒼白。
他面對車裡昂貴的皮革座椅,窘迫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坐上去。
會把皮革弄溼的。
可沒想到,青年直接把他抱上了車。
青年很有分寸感,用胳膊攬住他的前背。不會像薄聞燭那群人,會趁機抱到他的屁.股或大腿。
沈晚遙在車裡無措之時,青年蹲下了身,握住對方纖瘦的腳踝,脫.下了對方灌滿水的棉鞋。
棉鞋完全溼了,又重又沉,雙足被泡得過於雪白,透粉的腳趾緊張地蜷起,腳尖正往下淌著水珠,看起來很可憐。
青年淡聲:“腳泡在雨水裡,會感冒的。”
他從車裡拿出一張毯子,給沈晚遙披上:“擦乾淨雨水。”
沈晚遙為青年的好心,感到很不好意思。
他的褲子被雨淋溼透了,皮革座位沾滿水跡,飄出股少年自帶的淡淡香氣。
他乖乖坐好,只佔據了皮革座位的一角,沒弄溼別的地方。他用毯子擦了擦自己,又擦了擦蛋子們。
本來安安靜靜的蛋蛋們,又開始發燙,閃爍不停,很抗拒小母親接近陌生雄性。
半小時後,青年將車駛到市中心的豪華高檔小區,將車停在地下室庫,領著沈晚遙來到他的家。
這個家,是他前不久剛買的。
他出生的第三天,就現身在了國外的著名賭.場,以高超的觀察力與智力,拿下高昂的賭獎,成為一夜聞名,家纏萬貫的賭.神。
青年知道,擁有無數財富,是保護母親的基礎之一。
沈晚遙走進家裡,小心翼翼環顧,房子很大,傢俱精美豪華,看出青年的經濟能力不錯。
沈晚遙不在意他人的物質條件怎麼樣,沒露出驚訝神色。
他更在意自己的衣服溼透了,溼漉漉,黏糊糊,緊貼皮膚,讓他很不舒服。
每走一步,都有衣服裡面的水珠淌下,淌到他過於敏感的膚肉,都會讓他身形一顫,腰腹緊繃。
沈晚遙拽拽青年的衣角:“先生,我想洗澡,有沒有乾淨乾燥的衣服可以借我?”
青年:“當然有。”
於是,沈晚遙又在別的男人的浴室裡,洗了個澡。
洗完澡後,他抖開青年給他的衣服,想要換上。
沈晚遙以為青年借給他的衣服,是青年自己穿的,衣服尺寸會很大,上衣衣襬至少能遮住膝蓋。
可沒想到,衣服尺寸竟剛剛好。
……像是特意為他量身定製的。
衣服的材質,也是他喜歡的淺色羊毛絨。
沈晚遙想起,浴室裡的洗漱用品,都是雙份。
可能這個家裡,還有青年的弟弟來住吧……
沈晚遙沒多想。
他離開浴室,看見客廳裡的青年的動作時,猝然愣住。
青年正在拿著他的蛋!!
他生的蛋!
兩顆!
可能是母親對孩子天生的愛護導致,沈晚遙非常牴觸,……陌生男人拿了他的蛋。
還放在手裡捏來捏去,時不時聞一聞
沈晚遙猛地上前,想將蛋搶過來:“你,你不許碰!”
青年慢條斯理將蛋放回小窩裡,尾音帶上疑惑,溫聲問:“這兩顆蛋,是你的食物嗎?藍色的蛋,看起來不是很好吃。”
他曾經就是這窩蛋裡的一顆。
他在明知故問,還故意把自己的兩個沒破殼的哥哥,說成了不好吃的食物。
沈晚遙尷尬得很:“不是,是我生的蛋。”
他不滿地嘟噥:“不許說我生的蛋看起來難吃……”
青年故作詫異,挑眉:“你看起來這麼小,竟然生了蛋。”
青年還是一顆蛋的時候,眼睛沒發育好,視線模模糊糊,只能看見母親朦朧雪白的面龐,像一團柔軟的雪雲。
現在是他第一次以完整、清晰的角度,打量他最親密的人。
少年剛洗完澡,小小的身子,套著寬大的睡衣,渾身散發出香氣。浸過熱水的皮膚白裡透紅,巴掌大的小臉漂亮,唇紅齒白,雙眼清澈。
在大部分影視作品中,“母親”都是高大、豐腴、成熟的形象。
而他的小母親,稚嫩,漂亮,白幼。像年紀很小的乖學生,不應該要經歷孕育與生產。
青年想到這裡,眸色暗沉,耳鰭收斂,脖頸浮現鋒利的魚鱗。
他對自己未曾見過幾面的父親,——起了殺意。
青年故作漫不經心,順勢打聽他父親的情況,他彎腰,溫聲問道:“小先生,這兩顆蛋的爸爸呢?就是讓你懷孕的雄性。他怎麼捨得讓你大半夜在那種地方淋雨?”
“呃。”沈晚遙卡殼了。
因為他也不知道蛋子的爸爸是誰呀!
他除了知道對方是人魚族,其他一無所知。
沈晚遙的腦袋飛快運轉,紅紅的嘴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結結巴巴地瞎編:“他死了。”
“他讓我懷孕沒多久,出海捕魚的時候,就淹死了,小蛋們是我自己一個人生的。”
他縮著細瘦的肩膀,低垂腦袋,黑髮垂落,看上去可憐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