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獲勝

 吃過晚餐，眾人紛紛去遊輪上洗漱。


 許嘉年洗漱完出來，見藺賀正在幫歲歲剪指甲。


 “哪來的指甲剪？”他忍不住問，這東西雖然小，但他們還真的忘了帶。


 藺賀說:“去隔壁借的。”


 許嘉年恍然:“是薇薇姐帶的吧？”女孩子果然比他們精緻，想得周到。


 “嗯，待會我幫你剪，用完後用熱水燙一下，洗乾淨還回去。”


 許嘉年點頭，有些人會把梳子、指甲剪這些工具看得比較私密，肯借給他們已經很不容易了，得好借好還。


 歲歲第一次由父親幫他剪指甲，以前都是福利院的老師定期幫他們剪，小朋友們一個個排好隊，這邊先剪頭髮，那邊先剪指甲。


 因為人多，老師都剪得很快，不會像父親這樣問他這個長度可不可以，還細緻地給他磨平稜角。


 所以以前小朋友們打打鬧鬧，偶爾會被對方的指甲抓傷。


 他曾聽幼兒園裡的小朋友抱怨爸爸沒有媽媽溫柔，給他剪指甲時總是弄疼他。


 當時他心裡就想:還好還好，福利院的老師至少不會弄疼他，他才不羨慕他們有爸爸媽媽。


 可今天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嚴肅又不愛說話的父親也能這麼溫柔，才不會弄疼他。


 不過，父親剛帶他回家的那段日子，其實是保姆阿姨給他剪指甲，還帶他去剪頭髮，父親都沒注意到。


 現在，父親也不一樣了。


 要是他能早一點遇到父親和爸爸就好了。


 “好了。”藺賀對他說，“去洗一下手。”


 “嗯。”歲歲輕輕應了一聲，穿上拖鞋跑進浴室。


 再晚一點他就忍不住要哭了。


 許嘉年和藺賀都沒發現他的異樣，前者把自己的手伸到藺賀面前，讓他給自己剪指甲。


 藺賀擦了擦指甲剪，握住他的指尖，問他:“這麼長可以嗎？”


 “可以。”許嘉年點頭，又故意說，“修平滑一點，小心下次又抓傷你。”


 藺賀動作一頓，抬眸看向他。


 “我說的不對嗎？”許嘉年踢掉拖鞋，把腿放到藺賀膝上，頗有幾分恃寵而驕的意味，“我腳趾甲也要剪。”


 藺賀眼眸微暗，低下頭繼續給他剪指甲，一邊淡淡地說:“明晚我們在遊輪上住套間，歲歲可以單獨一間。”


 許嘉年一僵，抿了下唇，嘴硬道:“我和歲歲一起睡。”


 藺賀輕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反正明晚就知道了。


 他給許嘉年剪完手指甲，指腹抵著他的指甲邊緣檢查了一遍，確定修得平滑，才繼續給他剪腳趾甲。


 許嘉年剛洗完澡，腳趾甲被水泡軟，比較好剪。


 他反手撐在沙發上，見藺賀捧著自己的腳，低頭神色專注，動作小心翼翼，忍不住勾起唇角，心裡甜得冒泡。


 “待會我也給你剪吧。”他對藺賀說。


 “不用。”藺賀低著頭，語氣淡然，“你明晚跟我睡就行。”


 許嘉年:“……”


 他抬起另一隻腳輕輕踹了下藺賀的胸膛，小聲嘟囔:“你變了藺先生，你以前不這樣的。”


 藺賀動作微頓，握住他的腳踝，真誠又無辜地問:“我們結婚了，一起睡不是很正常？”


 許嘉年噎住:那倒是，分房睡才不正常。


 他面頰微熱，湊過去親了下藺賀的臉頰，小聲說:“知道啦，跟你睡就是了。”


 神色已經恢復正常的歲歲從洗手間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哎呀，爸爸們怎麼又親親？


 “咳。”許嘉年看見他，朝他招手，“歲歲你來，我看看你的腳趾甲要不要剪？”


 歲歲坐在他邊上，乖乖脫掉鞋子抬起自己的小腳。許嘉年看了看，說:“待會我給你剪剪。”


 已經得到滿意答案的藺賀勾著唇角，給許嘉年修完趾甲，被對方搶走指甲剪，趕去浴室洗漱。


 歲歲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小腳放到爸爸膝蓋上，心裡還有點緊張。


 因為爸爸的指甲都是父親剪的，看起來自己也不太會的樣子。


 沒想到爸爸的動作也很溫柔，很仔細，一點都沒有弄疼他。


 他看著爸爸的側臉，心裡暖暖脹脹的。


 他想，故事書裡說的“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應該就是他和爸爸們這樣吧？


 “好了。”許嘉年笑著說，“待會再去洗洗腳就好了。”


 歲歲點頭，看著笑起來格外好看的爸爸，遲疑片刻，鼓起勇氣湊近，在他臉上親了下，小聲又害羞地說:“謝謝爸爸。”


 許嘉年一愣，詫異地看向他。


 藺賀洗完澡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眉頭輕輕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