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香 作品

116. if線·強取豪 奪 二

 “生子?”晴翠睜大了眼。

 江晚吟總算明白。

 原來一切的根源在這。

 想來,江華容大約是因故傷了身,無法生育了,伯府和公府門第又相差甚大,她為了保住地位方想出了代替的法子。

 難怪,此事事關重大,忠勇伯也合著夥一起矇騙她。

 這些日子全是假象……

 江晚吟想起了裴時序,心口如針扎似的,隱隱作痛,她攥緊了手心:“我若是不願呢?你不怕國公府發現?”

 “我聽聞你這些年一直寄住在舅父家,還有個未婚夫……”

 “你在威脅我?”

 “不過是借你的肚子一用而已,此事你不說,我不說,只要你順利懷上,平安產子,之後我便送你回去,你照舊成你的婚,一切都同往常一樣。”江華容聲音又溫和下來。

 江晚吟只覺得反胃,她捏緊手心:“你不怕我怕魚死網破?”

 “三妹妹,你如今已經失了身,還有的選麼?”江華容譏諷的笑笑。

 江晚吟攥緊的手心已經用力到發白。

 “我知你一時接受不了,可我也是沒辦法,你我同出自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不必急著拒絕,先好好歇一歇,至於你舅父和未婚夫,這段時間便由伯府照顧。”江華容像從前一樣溫柔地去拉江晚吟的手。

 江晚吟立馬抽了手。

 頭一偏,露出頸上的吻.痕,鮮紅的刺目,江華容被灼了一下。

 她壓下眉間的厭惡,深吸一口氣叫了女使回去。

 等人走後,江晚吟透過鏡子也看到了脖上的吻.痕,她用力想擦掉,反搓的更紅。

 回不去了。

 江晚吟抱著膝,終於還是哭了出來。

 (七)

 與江晚吟的畏懼相比,圓房後,陸縉卻很少再做那個古怪的夢。

 只是“妻子”似乎極其靦腆,每每都要撥弄許久,她方能動情。

 枕巾也常常被哭的溼透,她蜷著身子縮在他懷裡,碰一下,抖一下。

 並不算多討喜的性子,除非逼急了,她連話也很少,偏偏又柔軟的不可思議,像一塊嫩豆腐似的,能汪出水來,陸縉往披香院去的越來越勤。

 次數多了,他偶爾會撞見妻妹。

 比起頭一回相見時她同幾個小娘子捉迷藏言笑晏晏的樣子,她如今也在笑,只是笑的極淺,似乎有些鬱鬱寡歡。

 遇到他時,連頭也不敢抬。

 總是壓低傘簷,匆匆的擦身過去。

 避嫌識禮,極為守規矩。

 陸縉明知她是對的,每每被刻意避著,他看著傘面的芰荷,卻說不出的不暢。

 總覺得,冥冥之中錯過了什麼東西。

 一連數日的雨,湖水漲了不少,夜晚蛙鳴陣陣,陸縉偶爾宿在湖邊小築,被吵的難以安寢,索性到湖邊吹吹風。

 這一去,卻在湖邊遇到了一抹熟悉的揉藍身影。

 是江晚吟,只著一件單衣,正從湖邊的石階上往湖心去,湖水已經沒到了她腰際。

 “站住。”

 陸縉蹙眉,從岸上叫了一聲。

 江晚吟卻恍若未聞,抱著雙臂,涉著冰冷的湖水,仍是一步一步往深處去。

 看樣子,分明是求死。

 眼下已是深夜,女使都已經睡下,救人要緊,顧不得男女大防,陸縉解了大氅,快步過去,一把撈住江晚吟跌跌撞撞的腰,將她抱起往岸邊帶,靠到一株柳樹上。

 “你這是作何?”

 江晚吟被湖水冰的意識有些混沌,聽到怒斥,她方回神,發覺陸縉大概是誤會她在尋死。

 江晚吟這些日子的確過的生不如死,但還沒軟弱到主動求死的地步。

 長姐不是要她替她生子麼,倘若她不能生育,她對伯府沒用,想來自然便會放過她了。

 江晚吟本想買一副絕育的藥,但這種藥太過突兀,一旦服下必會被診出來,到時恐會弄巧成拙,惹得伯府生怒,反而去對付她舅父和裴時序。

 江晚吟一向體寒,思來想去便想到了深夜涉水之法。

 只是不曾想,第一晚試驗便碰上了陸縉,反被他撈了出來。

 她不能說實話,便只好垂頭不語。

 剛剛又嗆了水,捂著心口低低地咳著。

 夏夜衣衫單薄,江晚吟的揉藍衫子溼了水,薄的半透,緊緊裹著她的腰,身軀玲瓏,呼之欲出,隱隱窺見渾圓,幾乎是一覽無餘。

 陸縉喉間微微滾動,眼神一移,將自己的大氅丟過去。

 “披上。”

 “多謝。”江晚吟連忙接過大氅。

 拉扯間,陸縉無意間忽地瞥到她心口處有一二紅|痕。

 她肌膚雪白,襯的那痕跡格外顯眼。

 但妻妹並未婚娶,陸縉很快移開眼,只當是夏夜蚊蟲多,被蚊子叮出來的。

 只是眼一低,他又看見她了曲起的小腿,薄衣貼著,雙膝皆是烏青。

 陸縉畢竟是成了婚的人,自然清楚那痕跡是怎麼弄得。

 紅痕,淤青,還有深夜投水……

 陸縉微微蹙了眉,委婉又不傷小姑娘面子地問:“你可是被人欺負了,一時想不開?”

 江晚吟這才發覺衣衫半透,她趕緊扯了下衣襬,攏好衣襟,蓋住膝蓋,低低地道:“姐夫誤會了,我只是有夢遊之症,一時走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