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神大白 作品

第48章 第 48 章



 二皇子激動得人都抖了起來,緊緊地拽著太子的手,那大眼睛被淚水打溼過,更像是小鹿一般清澈飽滿,現在這樣一雙像是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裡面洋溢著滿滿的全部都是崇拜……


 二皇子只用自己的眼神,就向太子發出了響徹雲霄的吶喊——“大哥!你是我的神!!嗷嗷嗷!”


 接收到弟弟那崇拜指數已經突破天際的眼神,太子那因講故事被嫌棄而清空的信心槽,瞬間又爆滿了,他紅了紅臉,牽著弟弟的手,矜持地微微揚起下巴,胸脯挺得更高了。


 “噗……哈哈哈哈哈!”這一次湛兮是真的忍不住,好可愛好可愛,兩隻都好可愛,現在就想要上手rua!!!


 但是還有外人在,嘖——


 上官無病眼睛一瞪,剛要開口說話,湛兮眼快口疾:“這是誰家小孩?見了皇子也不行禮?”


 話音剛落,其中一位穿著華麗的婦人便猛拍了上官無病的後背一下,眼神和聲音都是警告:“無病!”


 上官無病眉眼都陰沉了一下,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給太子和二皇子行禮。


 二皇子根本不想理他,又往湛兮的背後藏了藏。


 湛兮一直留意著這一行人的神態,發現剛剛他剛說對方“無禮”,便立刻拍打上官無病後背的婦人正是劍南東川節度使上官雄的妻子,也是上官無病的母親?


 而因上官無病背後捱了一巴掌後,臉色瞬間變得有點難看的婦人則是曹穆之方才介紹的,漢州州牧之妻。


 這幾個應該是這幾年才上任的人,原身的記憶裡面沒有他們的詳細資料,湛兮暫時將這一切收入眼底,記在心中。


 像是方才提及上官無病無禮,只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罷了,湛兮很快便跳過了話題,與曹穆之道別,說是要到東宮去陪孩子玩。


 曹穆之的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一貫是含笑溫和的,她允了湛兮,又細細向宮女太監交代了一番,便和他們道別。


 曹穆之不說,湛兮哪裡看不出來,她心中也甚是不爽快,但她是當朝貴妃,哪裡能為了護犢子就親自下場撕扯一個命婦帶進宮來的小孩兒。


 小孩兒的事情還得是小孩兒自己解決,比如太子上,比如湛兮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插插手。


 臨分別的時候,湛兮還意味深長地對劍南東川節度使夫人道:“男孩兒該要好好養,不說要有多胖,至少不能瘦得彷彿一根蜘蛛絲都能將他絆倒吧?如此虛弱,日後如何騎馬射箭呢?”


 上官無病原以為會聽見對方像太子那樣罵自己是猴子精,正準備反擊,卻不料有的人罵人是能拐十八個彎的!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在含沙射影嫌棄他瘦弱的時候,湛兮已經領著太子和二皇子走遠了,留著他在原地跳腳。


 ******


 可能是太子和湛兮攜手,讓那個看著不太好對付的小孩兒吃癟了,二皇子就感覺自己沒吃什麼虧了,情緒很快又興奮了起來,央著要繼續玩湛兮帶進宮來的那個“重排九宮”。


 二皇子方才玩著就跑了,太子讓太監將東西收了起來,如今又令人將“重排九宮”拿出來給二皇子玩,順便派人去把已經睡醒了覺的兩隻小狗抱過來陪二皇子玩。


 要不怎麼說太子講故事的殺傷力太大呢?二皇子昨天清早跑路的時候,見青雀狗睡得太開心,怕吵到了它,最後連它一塊兒丟東宮,自己往立政殿衝刺了。


 “你把它丟下,當心它生你的氣。”太子說。


 “怎麼會呢?”二皇子坐地上排九宮,順手把蹦躂過來的兩隻狗子都掃一邊去,“它在東宮也很好啊,有大哥你和於菟狗陪它玩呢。”


 見二皇子漸漸沉迷於排九宮,湛兮衝太子使了個眼神,兩人往殿內走去。


 這時候湛兮才有機會聽太子說一下整件事情:“那個上官無病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二皇子和太子兩人在花園裡面玩重排九宮的時候,忽然從花叢裡跳出來一個男孩兒。


 這陌生的男孩兒格外自來熟,劈頭就問他倆:“你們兩個在玩什麼呢?”


 二皇子被嚇了一跳,抬頭就對上了那一張格外妖孽的臉,一下子就愣了,脫口而出道:“你怎麼那麼瘦呀?”


 這話就紮了馬蜂窩了,上官無病立刻就起反唇相譏:“總比你胖的好,你臉圓得像個球,又像一個大豬頭!”


 二皇子說對方瘦的時候,確實是真的只是在單純的感嘆,就像是他瞧見了江離的臉的時候,條件反射的說,“你的臉好像那被火燒融化的蠟燭呀。”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江離這樣能夠精準地感受到對方的情緒,不會為對方看似冒犯,實則關心的話語而生氣的。


 反正,當時的上官無病就很生氣。


 等到太子想要教訓對方的時候,二皇子已經捧著自己的臉,哇哇大哭地往回跑了,太子沒辦法,只好追著二皇子離開。


 後面就是湛兮瞧見的場景了,二皇子跑回來直接一把衝他懷裡,哭著問他自己是不是臉很胖,很圓,很像球。


 湛兮沉吟了一下,單純看這個上官無病的言行舉止的話,這廝似乎是個心思敏感的小孩。


 “方才那個教訓他的夫人,是其生母嗎?”湛兮問。


 太子搖了搖頭,說:“不是,那是劍南東川節度使上官雄的繼弦。”


 說到這個,太子就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告訴湛兮說:“她是上官雄髮妻死後,由妾扶正的,而且……她親兒子比上官無病歲數更大一些。”


 湛兮:“……”又尼瑪的後宅鬥獸場是吧?


 “上官無病就叫上官無病嗎?”湛兮好奇道。


 “也不是,”太子繼續搖頭,“他大名叫上官維儀,小字無病。好像說是生來體弱多病,他親孃給他取了個小名叫無病。”


 可是一個自己多災多病的人,又如何有能力去祝福自己的孩子無病呢?


 “哦,”湛兮摸了摸下巴,“那方才那個漢州州牧之妻,她和上官無病是什麼關係?”


 “她是上官無病的嫡親姨母,與上官無病他親孃一母同胞。”


 說著說著,太子倏地扭頭盯著湛兮看,上下打量,兀自沉思,還偶爾眨眼。


 湛兮摸了摸自己帥裂蒼穹的臉,問:“你看什麼?”


 “你都不認識他們幾個,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他們,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之間會有關係的?”太子好奇地問。


 湛兮笑:“動作、神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