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茗香 作品
第39章 第 39 章
說劉飛是壞東西那還挺中肯的,但楊聘就直呼冤枉,“小胡仙,我從來沒做過一件壞事,怎麼就成壞東西了?”
“我去劇組,看到過你和這個壞東西說說笑笑。”小狐狸冷哼,“你不是壞東西,那你為什麼要和壞東西待在一起?在我們山頭,我們就從來不和那些利用邪門歪道修行的壞狐狸往來。”
“胡仙的思考方式都這麼簡單粗暴?”楊聘委屈地問祝微生,“這劃分法兒也太不講理了些……”
祝微生倒是有幾分贊成,“它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小狐狸遷怒整個劇組的行為是不對,但祝微生也不信楊聘對劉飛的為人品性和在劇組裡那些蠻橫的行為半點都不知情。無非就是覺得妨礙不到自己身上,所以也不在乎劉飛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也不在乎劉飛有沒有對別人造成什麼影響。
如果楊聘從一開始就對劉飛的品性和行為零容忍,也就不會發生他欺負孫敏兒的事,楊聘自己和劇組的人也不用被遷怒。
所以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
劉飛罵孫敏兒嬌貴,罵她站不住,小狐狸就讓劉飛體會一下不嬌貴,只能站不能坐的滋味。
因為和劉飛說說笑笑的人太多,小狐狸懶得去區分誰是好東西誰是壞東西,乾脆一竿子全部打翻,都站一下好了。
至於為什麼後來劇組裡有的男人可以坐有的男人又不可以坐,還是因為小狐狸太小,修為不高,下的咒術只能用到這麼多人身上。
於是小狐狸很聰明地來了個雨露均霑,今天你輪一下,明天他輪一下,保證不放過任何一個壞東西。
“一個和劉飛說笑的女性都沒有嗎?”沈健忍不住問。
“有啊。”小狐狸舔舔嘴巴,“但是我在她們身上感受到了和敏敏一樣的恐懼,說明她們和敏敏一樣害怕,笑也不是發自內心的。”
“工作所迫而已。”孫敏兒在旁小聲嘀咕,“他這樣的壞蛋,沒有哪個女生會不害怕吧。”
沈健點頭,這倒是。同為女性,她們會天然地更共情孫敏兒,代入自身。孫敏兒被劉飛罵晦氣東西,說劇組的箱子女人不能碰,這明擺著是罵女人晦氣,歧視她們,能真心笑起來才有鬼了。
楊聘知道這些前因後果後,知道自己也不算完全的無妄之災,內心反省了一下後,就對劉飛招手道:“去,給孫助理誠心道歉。”
劉飛忙瘸著腿上去,他的眼神從小狐狸身上飄過,然後微微彎腰,語氣聽起來萬分誠懇,“孫助理,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對。我太混蛋,我不應該仗著我妹夫的勢隨意欺負人,以後我再不會做這樣的事了,您大人有大量,請您原諒我那天的錯誤行為。”
劉飛表情真誠,語氣也很正經嚴肅,任誰聽來都會覺得他這個歉道得很有誠意。
孫敏兒之前被劉飛那麼踹,當時那麼難堪害怕和委屈,回去之後背上還留了幾天青印子。但孫敏兒性子軟,此時面對劉飛的道歉,她雖然不覺得多解氣,但也有種好像再追究不放就實在心胸狹窄的感覺。
張了張唇,孫敏兒正想說算了,希望劉飛真的沒有下次了,但她腳邊的小狐狸忽然飛撲起來,一爪子撓在了劉飛臉上。
劉飛躲閃不及,臉上頓時多了幾道血印子。
他吃痛一聲,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小狐狸已經又向他撲過去。劉飛忙側身一躲,小狐狸的爪子落在他腰上,踹得劉飛忍不住捂腰蹲在地上。
楊聘吃驚道:“怎麼了這是?”
祝微生站在原地不動,面色淡淡,“你應該問劉飛做了什麼,才讓小狐狸忽然這麼生氣。”
此時小狐狸身上的毛微微炸起,它眼裡閃著兇光,做出進攻的姿態向劉飛一步步走過去。
它明明那麼小一隻,但是蹲在地上的劉飛卻被嚇得忍不住向後退,然後腳跟一滑。劉飛的屁股黏在了地上,再挪不動半分,只能拼命後仰身體,恐懼地看著小狐狸向他越靠越近,“你你你想幹什麼?
“你剛才沒有仔細聽。”小狐狸一張臉幾乎快要貼到劉飛臉上,它繞著劉飛轉了兩圈,奶呼呼的聲音此時充滿危險,“我說過,我可以感知到你們人類的情緒,無論是恐懼、歡喜還是惡意。你剛才在想什麼,你對我的惡意比那群抓走我的偷獵者還要多,你也想殺死我,扒了我的皮?”
祝微生眯眼。
劉飛面色噌一下刷白,他連連搖頭:“沒、沒有!您可是小胡仙,在您面前,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不要命的想法!您一定是誤會了!”
“這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小狐狸逼到劉飛臉前,雙眼緊盯著他。
“當、當然不是了!”劉飛脫口而出,然後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明明他是想撒謊說是的,可是為什麼嘴巴卻不受控制地說出了剛才他看到小狐狸時心裡又一次冒出的那個危險想法!
“還有呢?”
他聽到小狐狸問,不想開口,可是嘴巴還是詭異地張開,發出讓他幾近窒息的聲音:“一、一隻狐狸而已,成了精又怎樣,能被抓一次就能被抓第二次。把它抓住剝了皮,看它還怎麼作怪……”
說到最後,劉飛渾身抖如篩糠,快嚇尿了。
沈健和鄭永嘲諷地看著劉飛,只覺得他真是不知死活,看來是平時狂妄慣了,還沒搞清楚他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聘也閉了閉眼,只覺得這個大舅子蠢得怎麼不直接上天,在小胡仙面前竟然還敢有這種想法,他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萬一又牽連他可怎麼辦!
而小狐狸的眼神比剛才還要危險,眼底漸漸冒出紅光。
它和劉飛就面對著面,劉飛眼底倒映出那一抹紅光,眼睛瞬間像被針紮了一樣,傳來讓他難以忍受的劇痛。
劉飛悶哼一聲,驟然倒地,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
慢慢地,劉飛面上的青筋根根鼓脹,脖頸緊繃,雙眼暴睜得幾乎裂開。他雙腳腳跟在地上緩慢但極為用力地蹬著,雙手也在地上摳著,折斷了指甲,磨破了皮肉。
他似乎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痛得連一聲喊叫都無法吼出,彷彿下一秒就要暴斃。
劉飛這個樣子,看得楊聘心裡像被塞了一塊寒冰,身體由上而下地發冷,動也不敢動。
鄭永也微微擰眉,沒敢輕易出聲。
只有沈健,湊到祝微生身邊,抽著冷氣小聲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祝微生看了一眼旁邊蹲著的小狐狸,說:“劉飛想剝了小狐狸的皮,小狐狸大概是讓劉飛體驗一下被剝皮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