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力所能及（if線）
腦後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陳清意識回籠，猛地抽了一口氣，如網一般密密麻麻的尖銳痛感從後腦勺爬向全身。
她能感覺到腦後有溫熱的血液流動，鼻腔裡也有血流入氣管。
在劇烈的抽搐呼吸下, 她漸漸意識清醒, 眼前也模模糊糊能視物了。
她發現自己躺在小操場邊, 昏暗的某個角落。
她嘗試著起身，卻只微微一動，就牽扯到腦後神經，牽一髮而動全身般，又麻又痛。
叮——
她的眼前忽然亮起一片屏幕。
【恭喜平行世界的宿主經歷了漫長的努力, 最終完成卷男挑戰, 構建和諧型社會，並獲得系統頒發的終極大獎:平行世界大禮包, 為所有的陳清助一份力。】
【是否獲取。】
將死之人，哪裡會在乎什麼科學不科學的。
陳清艱難地張口，半天吐出沙啞的一個字。
“是……”
【恭喜獲得:一次性debuff消除器x1, 尚且健在的社團成員好感度每人60點, 氣運值5000點.體質+2，被動版從容不迫技能x1（主動版技能效果的10%）】
【正在啟用消除器消除您的debuff:
肉//體傷害已消除。
氣運黑洞已消除。
遺留病根已消除。】
【獎勵發放完畢, 願您一生平安，在自己的領域閃閃發光。】
嗶。
電子屏消失了。
陳清忽然覺得身體不痛了, 全身像打了雞血一樣充滿力量。
她甚至懷疑自己因為瀕死，腦子有點不正常了。
她緩緩站起來，輕喘了幾口氣。
她還活著。
她毫不猶豫撿起腳邊的鋼棍。
身後傳來唰唰唰的聲音, 她回過頭, 正巧對上拖著大麻袋走過來的蘇俊。
蘇俊一驚, 丟下麻袋就要抓她:“你竟然還沒死？！”
陳清攥緊鋼棍，反手就給他腿上來了一下。
蘇俊沒想到陳清竟然跟沒事人似的力氣這麼大，猛地跪倒在地。
他疼地額上青筋亂爆，又不敢大聲叫:“陳清，你特麼找死！”
陳清丟下鋼棍，一腳踩在他背上讓他動彈不得，一把抓起他的頭髮，逼他看她:“為什麼殺我。”
蘇俊疼地齜牙咧嘴:“我沒殺你，你說什麼？”
“還狡辯？”陳清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打得蘇俊腦瓜子嗡嗡的。
艹，這女的怎麼下手這麼狠。
陳清承認，她就是想揍人。
“你不說？行，那你就跟警察說吧。”
晚上8點。
警察局。
陳清坐在大廳的椅子上。
對面一男一女在吵架，原因是男的家暴，女的打了110，結果警察局裡，男的強調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的事兒警察少管巴拉巴拉。
女的打電話請來了一個朋友，那朋友是律師，說要當場和男的離婚。
女律師一到達現場，就甩了男人一份文件:“家暴？你這是故意傷害！”
男的和女律師吵了起來，各種言語羞辱:“許相穎你他媽不要多管閒事，你一個幹了五年就知道陪酒的算什麼律師？！”
警察在旁邊警告男的，並試圖從中調和。
陳清一眼不眨地看著她們爭執。
看著男人罵紅了臉跳腳的模樣，一言不合就武力威脅。
蘇俊還在房間裡接受問話。
哐當，一箇中年男子衝進了警察局，直直衝著陳清來，一看就是蘇俊他爸。
蘇爸爸一進門就狠狠甩了她一臉錢。
粉花花的票子像雪花灑了一地，吸引了不少人的側目。
“這不就私了了？”蘇爸爸冷嗤一聲，“你沒證據，小女孩，我告訴你，我有的是手段搞你，把你的各種照片放到網上，讓你一輩子受盡羞辱，你最好有點眼色，知難而退。”
陳清抬眼，冷漠地凝視他，一句話也不說。
不一會兒，一名警察走了過來:“幹什麼？”
蘇爸爸不屑地嗤笑。
警察端著筆記本:“我們調取了學校的監控錄像，據學校的安保室反應，小操場的監控有問題，經常無緣無故損壞，也有幾年沒修了，不過……”
警察看向陳清:“你真的很幸運，這個監控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突然好了，正巧記錄下了這一幕。”
警察端給蘇爸爸看:“蘇俊確實是蓄意殺人，殺人未遂。”
蘇爸爸並不把監控放在眼裡:“我們可以私了。”
警察皺眉:“這是刑事犯罪。”
蘇爸爸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你讓我跟這位陳同學單獨聊一聊。”
“不用聊了。”陳清霍然起身。
蘇爸爸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就算是刑事案件，但私下協商賠償獲得諒解，也是可以減輕處罰的。
只見陳清彎腰，把地上的錢摞一摞，看這厚度，有至少三萬塊:“這算賠償款嗎？”
蘇爸爸冷笑:“對，你算識趣的。”
“不算。”陳清笑了笑，“但謝謝你送的律師費。”
她用力排開一臉懵逼的蘇爸爸，走到對面，拉住那位叫許相穎的律師:“您好，我想邀請您當我的律師，受理蘇俊殺人未遂一案。”
許相穎剛才就在留意聽陳清的案子，她莫名會想要注意這個大學生，一看見她，竟心生親切。
她想也沒想就應下了:“好，你這個案子我受理了。”
陳清拿出手機:“剛才他說的話，我都錄了音頻，我也發給你，我們加個微信吧。”
許相穎趕緊拿出手機:“好好好。”
旁邊所有人:？？？
晚上九點，陳清走進了便利店，買了一根冷飲。
她心情特別好。
如果監控錄像是壞的，她確實考慮這事兒就算了，畢竟自己運氣差，能力有限。
但監控是好的。
說明她的運氣真的變好了，二十年的debuff，一夕之間，灰飛煙滅。
更別提離開警察局前，蘇俊爸爸的臉黑得像塊炭。
許相穎發了個消息給她。
【律師許相穎:妹子，證據確鑿，你放心，一定把傻逼送進監獄】
【一灣清泉:謝謝姐。】
陳清覺得好極了，非常好。
她回到宿舍，閔莎剛洗完頭，站在桌子邊吹頭髮:“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聽她們說你也沒去開會。”
“我去，”另一個舍友站起來，“清清，你身上怎麼了，怎麼全是土，還有血，你沒事吧？”
“我沒事。”陳清笑得燦爛，她把事情和舍友複述了一遍。
舍友們:？？？
陳清問:“你們誰有輔導員的電話嗎？”
閔莎:“怎麼了？”
陳清:“我要放棄保研，我要自己考。”
舍友再一次:？？？
現在這所大學的保研資格，一是對內，二是推介。
但推介也只能推到一些差不多的學校，陳清不想。
既然她已經沒有了debuff，那她就一定能好好考試，她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考上更好的大學。
蘇俊的事兒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校園。
還流傳出n個版本。
最離譜的，說蘇俊從大一就開始追陳清，不離不棄，花了幾百萬，結果陳清愛上了別的男人，轉頭就把蘇俊踹了，蘇俊一氣之下就衝動殺人。
陳清:？？？
更離譜的還在後面，很多男生都深信這個版本，並背地裡嘲諷陳清就是靠蘇俊的關係，才拿到保研資格的。
還說陳清特別喜歡玩小花招，每次考試不是身體不舒服就是遇到意外，沒見過這樣考試的。
論壇裡傳得有聲有色。
哪怕半個月後，學校網站公佈了陳清放棄了保研名額。
很多人在爭相爭搶這個保研名額的時候，還要說陳清這是心裡羞愧了才放棄的。
閔莎:“有病吧這群人？明明就是為了保研資格和他的‘面子’、‘自尊’，扯什麼談戀愛？”
“不用管他們。”陳清放下手機。
《首都某大學男同學蓄意殺害同班女同學》的新聞登上了微博，引起了網友激烈的討論。
【標題為什麼一定要強調男同學和女同學，又在搞性別對立？又要開始打q了】
【怎麼，現在性別都不能提了，提一嘴就是打q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打q】
【這就是一起暴力事件，不要男女男女的好不好？】
有人以“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和“我同學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開頭，分享了論壇裡的離奇猜測，還說得有模有樣。
一時間，網上一群男人個個跟風，剛才還說不要男女男女的，現在又開始嗶嗶起來。
【女方不地道，是個男人都沒法忍受吧】
【女方一看就是利用男方，純純的心機女】
【啊？？你們有病？這是蓄意殺人，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殺人就是犯法好不好？】
網上一時吵得不可開交。
蘇爸爸本來想暗中投錢加一把火，誰知道根本不用他動手，很快就有一大批網友表示“心疼、理解”他兒子。
有人還爆出了陳清的照片。
【長得確實很好看，怪不得不好好學習，淨整歪門邪道】
這事兒因為激烈的爭吵，幾乎在熱搜上掛了十來天。
然而很快就有專業人士發文，力挺陳清，其中包括許多代表，還有作家、律師等。
不僅如此，就連娛樂圈裡不參與這件事的許多人，都發表了微博評論。
其中更是包括退圈已久的影帝夏良，更有當今天夢娛樂的大花餘佳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這條新聞，心裡一口氣上不來，憤怒不已，最後不顧公司反對，也發微博力挺陳清。
餘佳慧本人也遭受了攻擊。
【餘佳慧自己就是花瓶，還好意思挺人家，有這閒工夫好好磨練演技吧。】
但眾人沒想到的是，平日裡唯唯諾諾的餘佳慧，竟然直接評論區開撕。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有這閒工夫對人家指指點點，不如多健健身吧白斬雞。】
震驚網友。
與此同時，祝翀、岑從璐等人紛紛下場。
【祝翀:哦，當今社會也就這樣了？個別人也不知道是在為蘇俊找理由，還是在為自己找理由。】
【岑從璐:又戳中哪些人的爛腰子了？】
不僅如此，陳清竟然莫名其妙收到了不少人的捐助，助她打贏和蘇家的官司。
那些錢陳清都沒收，唯有一個叫曹帥的富二代，給陳清的卡里打了好幾十萬。
“姐，我是你的粉，網上都公開監控了，您那一巴掌太帥了，別猶豫，就是告他！”
陳清:？？？
其中還有奇怪的小插曲，因為陳清長得好看，許多娛樂公司，竟然紛紛蹭著這股熱度朝她投出橄欖枝，但都被陳清一一拒絕了。
拒絕理由是:我要學習。
她確信自己的運氣真的好了起來，考研信心倍增，瘋狂學習。
誰知道十一月份的時候，一條莫名其妙的熱搜衝上了微博。
#蘇俊案疑似反轉？#
點進去就看到幾個人傳出了所謂的朋友圈截圖，大意是說陳清私生活不檢點一類，然後放出了照片證據。
照片是否涉嫌ai換臉，是否真實都很難說，只能說這張照片的主人臉看上去有幾分陳清的影子，關鍵是身材極其火辣，穿衣非常暴露。
微博底下一群人用篤定的口氣說:
【反轉了】
【你還支持陳清？這事兒都反轉了你真不知道嗎？】
陳清點開熱搜，發現閱讀量不高，一看就是買的，她懷疑是蘇俊作的妖。
【一灣清泉:許姐，咱們把錄音也放出來？】
於是#蘇俊案疑似反轉#的詞條下面，許相穎發佈了一條蘇俊爸爸當時在警察局的錄音。
我就是放個錄音，並沒有暗指是你買熱搜搞我黑圖啊。
但是網友不這麼想啊，網友個個都是福爾摩斯大偵探。
所有人都開始懷疑是蘇俊買的熱搜，並且p了哪些ai圖。
於是蘇俊案繼反轉之後，又一次反轉。
真不愧是後真相時代。
【許相穎:我們可以蒐集證據，告蘇俊，但是可能會燒很多錢】
【一灣清泉:告。】
【許相穎:姐妹，你是真的勇，我支持你。】
【一灣清泉:無論如何，都不能當軟柿子啊。】
陳清轉頭髮了一條私信給曹帥的微博:您好，您捐助的錢我收下用來打官司了，但我以後會還給您，多的錢，我會以您的名義捐給希望工程。
12月份，陳清現身考研現場，但她是素人，媒體不敢報道，怕侵犯她的各類權益。
一月，蘇俊案在首都法院正式開庭。
陳清第一次進入法院，但她和許相穎打車到現場的時候，竟然看到許多關注這件事的人站在門口支持她。
陳清的著裝非常簡潔乾淨，素色的高領毛衣和寬鬆長褲，外罩超厚的白色羽絨服。
她紮了個馬尾辮，清麗的面容被雪襯得十分清冷。
法庭上，蘇俊爸爸臉色黢黑，畢竟除了這個案子，他還要請律師應付陳清告他造謠、侵犯肖像權的案子。他還因為公司形象驟降，收到一大堆合作方拿合同告他的律師函，分身乏術。
臺上被告律師叭叭叭一通，力求減刑。
許相穎一張嘴可謂是“舌戰群儒”，據理力爭。
最後，法官問被告有什麼想說的。
蘇俊低著頭說:“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請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許相穎看了陳清一眼。
法官看向原告。
陳清:“這件事情，我不敢相信如果沒有輿論的幫助，現在網上會怎麼樣，漫天都是我的□□嗎？”
她聳聳肩:“如果因為輿論，才能收穫公平，法律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沒有辦法掀起輿論的那些事，又會面臨怎樣的結局。”
許相穎深吸一口氣:“我方不同意量刑。”
法官定定看著二人。
法律的錘子敲下，有了定讞。
蘇俊被判十年有期徒刑，即刻執行。
2月，陳清的考研結果下來了。
以第一的筆試成績，進入了首都人民公安大學的面試。
所有關注陳清的人都震撼了。
陳清竟然去考警校了？！
5月份，陳清通過了面試，有聞名而來的小博主採訪她。
“你為什麼想當警察？我聽說有許多娛樂公司都朝你伸出了橄欖枝，做明星不好嗎？”
陳清:“我沒有能力掙脫枷鎖，進去只能做提線木偶，我想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我能做的事。”
有網友爆料，陳清的身體素質非常好，甚至還積極報名各項訓練，非常刻苦，在許多訓練了好久的前輩面前也有一股不服輸的衝勁。
互聯網的信息更新很快，蘇俊案漸漸被海量的信息埋沒。
而蘇俊爸爸也因為敗訴，賠了陳清不少錢，並承認那些圖片是他傳出來的，也是他買的熱搜造謠陳清，因傳播量大，被處三年有期徒刑，和蘇俊雙雙入獄。
最後，蘇家的企業也紛紛倒閉。
*
一年又一年。
蘇俊案之後的四年，隔壁半島國爆發了“採銀貞”事件。
然而很快這件事就被冷處理，沒有人知道後續。
很多發聲也沒迎來結果。
某天，a市某地警方接到報警，稱有一女明星在家中自戕。
民警很快趕到現場，把現場圍起來。
許多娛記紛紛湧入，一個娛記抓住一位女警:“請問自戕的女明星是誰？現在如何了？”
女警轉過頭來:“抱歉，無可奉告，還請退到安全線之外。”
非常乾淨利落的短髮，清麗的眉眼溫和，卻讓人安全感滿滿。
娛記一愣。
這張臉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陳清！”那頭隊長用對講機喊她，“快來幫忙。”
陳清轉身進入案發現場。
#嘉蔓蔓自殺未遂#的熱搜衝上了40.
【嘉蔓蔓是誰？】
【《青春的我們》裡面決賽被淘汰的愛豆？】
【當時不懂導師們為什麼給了她d，她舞臺明明很好看】
【人品不行吧，據說是個小三】
滴……
滴……
滴……
嘉蔓蔓勉強睜開眼睛，入眼是白花花的房間。
她轉過頭，一位身材修長、短髮，漂亮清麗的女警抱臂站在她床邊。
“你醒了？”陳清幫她按床鈴。
一個醫生和護士走進來，查看她的情況:“已經好多了，經過洗胃，大量藥物已經排出。”
嘉蔓蔓盯著陳清。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位女警讓她很有安全感。
她朝她伸出手。
陳清握住，朝她傾身低頭:“我是負責你這個案件的警察，我叫陳清，如果有什麼想說的，你儘管說。”
嘉蔓蔓張張嘴:“我想……狀告……造謠……”
陳清沉默了一會兒:“好的，我認識一個律師，如果你需要我給你介紹的話。”
一個月後，許相穎又接到了新活。
她的個人律師事務所成立四年了，這幾年來，女性原告的案件越來越多。
許相穎兩手空空，業餘喜歡唱搖滾，很有自己的態度。
她也很勇，和陳清處得很好，很快就同意接下這個活。
#嘉蔓蔓朝造謠者發律師函#的微博頂上了熱搜35.
出事當天採訪的視頻被娛記放了出來。
有不少人在底下評論。
【蔓蔓嗚嗚嗚，她真的很努力，也沒做過那些事】
【這個女警好好看啊，感覺好熟悉】
【這不是當年那個首都蘇俊案的受害人陳清嗎】
【我曹？還真是……】
當年跟風說陳清靠蘇俊拿保研資格的評論一條條被翻出來，當場打臉。
【你跟我說她靠蘇俊拿到的保研？首都公安比她本來保研的大學好多了好吧】
【人家現在是警察，一個巴掌扇你倆，某些啤酒肚男人說話注意點】
【姐姐好颯】
陳清在校期間、工作後拿到的榮譽徽章、獎項統統被曬了出來，亮瞎了鍵盤俠的狗眼。
【我認識這個姐妹，上個月有個開法家轎車在學校門口裝逼的男的，和我閨蜜好上了，說請我們去酒吧喝酒，男方開了好幾瓶高級紅酒，一共好幾萬，最後想跑單，然後我們一起鬧到了警局，那男的在警局裡動手，還打勸架的警察。那位女警當時就走出來，幾下子就把男的撂倒扣上了手銬。
真的特別利落。】
網上風評大好，有媒體把陳清評為最美女警。
【美算什麼，能不能換個頭銜】
【就是，這頭銜擱我們陳姐頭上，陳姐都不想要】
後來，媒體把陳清評為最有安全感警察。
陳清:這挺好的。
*
休息日。
因為又一次臨時出警，陳清在a市的醫院裡坐等被害人甦醒。
隔壁隊友遞給她一根菸。
陳清搖搖頭:“我去買杯飲料。”
她走到自動販賣機前，選了一瓶蘇打水。
“陳清？”
她掃碼的手一僵。
一身著白大褂，帶著無框眼鏡的女子站在她身後。
“真的是你。”
沈文竹走過來，有些侷促。
陳清摳摳臉。
這個小習慣是沈文竹的，初中的時候她們倆玩得近，她也被感染了，偶爾也會摳摳臉，十幾年也沒改掉。
“好久不見……你在這裡做醫生？”
“嗯……”沈文竹笑了笑，“你呢？”
陳清給她看手臂上的肩章:“如你所見。”
“挺好的，以前你就說，想做力所能及的事。”
陳清捏著蘇打水。
“那個……”沈文竹推推眼鏡，“我兩個小時以後下班，你呢？”
“我也差不多。”陳清坦然一笑，“吃個飯？”
沈文竹點點頭:“好。”
她粲然一笑。
吃個飯吧。
我有很多抱歉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