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子 作品

第31章 世界二(七)





宇文玄的雙目,敏銳又肆意地丈量著寶扇腰肢的長度——果真如他預料的一般,只需要一掌,堪堪可握。




那隻帶著熱意的手掌離開了寶扇的腰肢,她還來不及放鬆吐息,寬闊的手掌已經繞到前方……




寶扇心尖發顫——下一步,這手掌又會落到哪裡?




深夜漫漫,她被宇文玄攬在懷裡,驚懼之下,還要打起精神注意宇文玄要對她做些什麼。可即使要做些什麼,寶扇也只能默默承受,畢竟宇文玄是王爺,是這王府唯一的主人。寶扇自從被賣進王府,在賣身契上按下紅印時,就已經是宇文玄的所屬物了。即使宇文玄要弄些什麼狂風暴雨,雨打海棠來折磨她,寶扇心中晦澀:她也只能忍受,甚至若是宇文玄有所要求,還要絞盡腦汁去費力迎合。




兩根手指併攏,移動到寶扇的腰間,只輕輕一扯,寶扇腰間的繫帶便被輕鬆解開。寶扇今日所穿,銀褂青裙,青裙失去束縛,只變得寬鬆些。但是上身的銀灰小褂,被宇文玄扯紅綢的力氣一帶,上頭的幾枚小扣,便盡數散開,寶扇甚至來不及反應,小扣便沒入了草叢中,再尋不見。




宇文玄已經鬆開了寶扇,此時她站在月光下,衣襟大開。近來寶扇貪涼,內裡只穿了一件春暖海棠的硃紅色肚兜,銀灰色小褂盡數敞開,裡衣遮掩不住皎白的雪肌玉膚,修長的脖頸下,是春色無邊。寶扇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遮掩,還是放任不管。糾結之下,寶扇用玉指緊緊攥著小褂的下襬,頭顱垂下,以此掩飾滴血的臉龐。




宇文玄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緩緩,如同瞄準獵物般,打量著寶扇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他常年在戰場廝殺,聽得最多的,除了敵人的慘叫和哀嚎,便是軍營裡的葷話。那些兵將,會聚集在帳篷裡,飲著烈酒,說著哪裡的姑娘最美,床榻之上的私密話語,姿勢手段,也被他們吹噓般喧鬧出來,惹得其餘人或起鬨,或羨慕。宇文玄素來是不參與的,他知道自己的名聲——血閻羅。不僅敵人聽了畏懼,手下的將士也心中惶恐。宇文玄不喜這些熱鬧,他獨自飲了酒,將上好的烈酒灌入喉嚨中,再灑一壺給長溟劍,便足夠了。




男歡女愛之事,宇文玄略有耳聞,他只覺得自己不需要女人,只要一柄劍就足夠了。曾經有好事之人,認為宇文玄不貪花好色,是因為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




“只要一次,保準王爺您流連忘返,只覺得這世間沒有白來。”




說話這人兩眼發黑,明顯的氣血虧損。宇文玄眉頭微擰,雖然不喜這人一副獐頭鼠目,油嘴滑舌的模樣,但著實好奇他話中所說是真是假。只是當幾個輕紗半露,渾身脂粉味道的女子進屋,還未靠近,便被宇文玄一劍砍斷桌子的氣勢驚嚇到,整齊地跪在地上,什麼花樣都使不出來了。




從此之後,宇文玄再也不相信所謂的“人間極樂”“逍遙快活”之說了。




但如今瞧著寶扇,楚楚可憐又不敢反抗的姿態,宇文玄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翻滾叫囂著,這些血液帶著洶湧至極的熱意和焦躁,流淌在他身上的每一處,最終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心尖。這種激動不已的情緒,宇文玄並不陌生,面對沾染血跡的長溟劍時,他也是這般快意。可無論是哪一次的快意,都比不上如今——那雪白滑膩的肌膚,彷彿與月色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