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睚眥必報

  “五百兩。”

  “好叻,姑娘可真是個好人啊!好人一定會有好報。”也不等蕪芊塵回話了,小販利索地轉身。

  一盞茶不到。

  清空了一輛馬車出來,笑得牙不見眼,連拖帶拽地牽到蕪芊塵身前。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會眨眼。錢是什麼玩意,燒火都嫌費事。蕪芊塵直接將五張一百兩銀票遞給小販,牽著馬車轉身就朝吳老漢一家走去。

  小販拽緊銀票,四處環顧了一圈,沒人注意這角落發生的事情,急忙將銀票塞進懷裡,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壓都壓不下。這五百兩,他就是賣十年馬車也難賺到這些。這種燥熱的空氣下,他覺得呼吸都是格外的香甜,人都要飄到天上了。

  蕪芊塵牽著馬車走到吳老漢一家附近停下,將馬車拴好。

  蕪寒蕪悠見到自家孃親,飛奔跑過來。

  蕪悠拽著蕪芊塵的衣角,“娘,你去哪裡了?”

  蕪寒跟著點頭。

  蕪芊塵對著吳翠花點頭,“多謝嬸子幫我照看孩子。”

  吳翠花見人回來了,暗暗鬆了口氣。湊到蕪芊塵身邊,低低細語:“蕪家妮子,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你走後,發生了可怕的事情。”眼神示意蕪芊塵往身後看。

  蕪芊塵順著吳翠花視線看向遠處。只見一群人擁擠的圍成了一個圈,擠擠挨挨。

  “蕪家妮子,你是不知道,山神發怒了,瞧見那群人了嗎?裡面死人了,方才你吳叔去瞧了一眼,那人胸口開花,血糊一地,可嚇人了。”吳翠花拍著自己的心口,神色慌張不已。

  蕪芊塵收回視線,面色無波無瀾,低聲回了一句:“沒事,吳嬸子。”

  說完,抱著兩個小傢伙上了馬車。

  吳翠花本來還想說剛才還發生了別的事,見到蕪芊塵抱著孩子上了馬車,就很識趣地閉嘴了。

  馬車上。

  蕪芊塵仔細檢查兩個小傢伙身上的傷口後,用碘酒消毒擦拭,拿出被褥鋪好讓兩個小傢伙休息。

  照顧完小傢伙,她坐在馬車外,細細打磨手裡的匕首。

  殺蚌取珠,必磨利器。

  忽地。

  蕪芊塵眼眸一沉,揚起手裡的匕首,毫不客氣地甩了出去。

  ‘叮——’

  匕首不偏不倚,插在墨折離腳邊三寸距離地面上,只露出匕首的把柄。

  這刀疤男腦子莫不是有什麼大病?她不過是打磨一把匕首而已,至於打量她這麼久?

  真當她是泥捏的?

  兩人視線空中交匯,電光石火,誰也不輸於誰,難爭高下。

  蕪芊塵抬起下巴,無聲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又將兩指彎曲在眼睛位置一比劃。

  這刀疤男再敢這樣肆無忌憚看她,信不信,本姑娘把你眼珠挖出來泡酒。

  墨折離心裡冷笑一聲,收回視線,掌心一翻,地上的匕首落入掌心。眼底一閃而逝的冷芒,這世上敢威脅本王之人,早已化為白骨埋屍亂葬崗。能傷得本王之人,尚且未出世。

  他心裡疑惑。

  元鳳國何時出現內力如此深厚之人?有如此深厚內力之人不可能是個籍籍無名之輩,此人乃何人也?半山腰上那一閃而逝的銀光是什麼?那女人是如何做到幾百米開外不動聲色取人性命?即使是運轉內力銀針殺人也難以做到她如此遠的距離,她手裡怪異的東西又是什麼?

  這時。

  墨白抱著烤好的兔腿肉,湊到墨折離身邊,“二叔,您嚐嚐,這可是侄兒孝敬您老人家的。”

  墨折離抽回思緒,看著這個笑得沒心沒肺跟個缺心眼似的太子,心裡帝王人選有那麼一刻動搖了,就這蠢笨之姿如何擔起江山社稷之重任?

  露出一口大白牙的墨白,渾然不知自己的帝王之位差點因為一隻烤兔變得岌岌可危。

  墨白看到二皇叔跟前突然冒出的匕首,也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叫嚷有刺客,幸好他忍住了。

  圍在墨折離身邊的十幾名壯漢,額頭都滲出密密細汗,這把匕首突兀地冒出來,他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若這匕首刺傷王爺和太子殿下,護主不利,他們就是死都難以逃脫罪責。

  墨折離只是微微擺手,示意不必大驚小怪。

  一夜不太平,幾千人鬧哄哄的,就像下了鍋的餃子似的。

  眾人聽說是山神發怒,有的老太在路邊圈出一個圓圈,點上三根香,不停地磕頭,神神叨叨。

  有一個老太這麼做,一個傳染倆。烏泱泱一排排過去,全是這景象。

  至於造成這現象的始作俑者,完全不知道是自己造就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