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番外：婚禮
自從爆出訂婚的消息,外界一直十分密切地關注兩人的動向，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引起媒體的無數猜測。
本以為按照大多數明星藝人的習慣，這場萬眾矚目的婚禮應該邀請眾多賓客、在世人見證下舉行,但正式的婚禮卻是非公開的形式。
考慮到天氣和私密性,婚禮最後定在歐洲某一小國舉辦。當天沒有邀請記者，只有親朋好友到場。
連續好幾日降雨過後，地中海地區迎來了明媚溫暖的冬日陽光。姜留歲在化妝間門裡試衣服,當他從小隔間門出來,旁邊的沈思嘉興致勃勃道：“這套好看！”
周洵也表示肯定：“帥的，兄弟。”
“和剛才那套黑的比呢？”姜留歲理了一下袖口。
衣服都是提前定下的,因為一直沒決定好到底穿什麼，乾脆定了好幾套。
沈思嘉糾結再三：“都好看。”
看他換衣服就像換裝遊戲似的,穿什麼都好看。
沈思嘉望著姜留歲,感慨道：“你真的要結婚了……感覺好不真實。”
周洵好笑地說：“從昨天起你就是這副活在夢裡的樣子,還沒落地呢？”
沈思嘉一臉高深莫測：“你不懂,從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磕的CP走到今天,其間門的心酸和快樂都只有我明白。”
話音落下，沈思嘉又道：“嗚嗚嗚嗚光是想想就要坐不住了，一會兒我一定會爆哭！”
“……”
“其實我也感覺有點不真實。”姜留歲笑了笑，“好像跟他認識都才是不久前的事情。”
婚禮在一座純白的中世紀古堡舉行，儘管場地恢弘華麗，到場的賓客卻並不多。
姜留歲沒有親戚，除了圈裡跟賀逾景共同的朋友,只邀請了沈思嘉和周洵。賀逾景也只叫了父母和賀臨姝一家，其他都是親近的朋友。
“對了歲歲，我好像沒看見牧師。”沈思嘉好奇道，“你們不打算走常規的流程嗎？”
“邀請了兩個很厲害的證婚人。”姜留歲想到了什麼,不禁期待道，“一會兒應該很有趣。”
另一邊的化妝間門。
除了給賀逾景上妝的工作人員，還有助理在忙著熨燙衣服，時不時有朋友過來看他，房間門裡人來人往。
池連溪人未到聲先至，一踏進門便問：“怎麼樣景兒，昨晚是不是徹夜難眠？”
賀逾景往後一靠：“姜留歲昨晚倒頭就睡了，我真服他。”池連溪一針見血：“懂了，只有你激動得睡不著。”
池連溪看他的樣子，猜測道：“你不會三更半夜坐起來，看著弟弟的睡顏，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周圍好幾個朋友都笑得止不住。賀逾景抽了抽唇角，但他今天心情極佳，沒跟池連溪計較。
嚴升拍了鄭宥一下：“你還記不記得阿景上高中時的宣言。”
“我記得，少爺從高中起就對自己的人生很有規劃——”鄭宥模仿賀逾景少年時的語調道，“‘結婚？等我四十歲以後再說。’”
池連溪不知道以前還有這一段，都快笑死了：“哥們兒，怎麼現在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啊？”
賀逾景懶得理他們，想到姜留歲那邊只有沈思嘉和周洵陪著，怕他無聊，自言自語道：“我叫他過來算了，一起化妝。”
在場的都聽出他是想見姜留歲，有朋友打趣道：“婚前見面不合適吧逾哥，雖然你倆的結婚流程已經很脫俗了，但咱們能不能稍微遵循下傳統？”
“我管這些幹嘛。”賀逾景示意化妝師暫時停下，在眾人的調侃中起身去往姜留歲的化妝間門。
他和姜留歲被分別安排在古堡的兩側，走廊上到處是忙著做最後調整的工作人員。賀逾景一路往前，越走越覺得隔這麼遠純屬折騰人。
等他走到化妝間門門口，正好撞上過來看姜留歲的賀母。
“決定好要穿哪套了嗎？”賀母笑眯眯地問。
“黑色的吧。”姜留歲指著其中一套衣服，想著畢竟要跟賀逾景站一塊兒，“一會兒問問賀逾景穿哪套。”
正說著，被提到的那個人就在外面敲了敲門，半個身子探了進來。
圍著給姜留歲做妝造的工作人員停下動作，紛紛跟他打招呼，賀母意外道：“你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我們姜老師。”賀逾景說得自然，“順便接他去我那邊。”
賀母愣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聽錯：“你接小姜……？你是想讓他過去一起化妝？”
賀逾景點了點頭。賀母好笑道：“這麼短的距離用你接？而且人家都快化完了，折騰來折騰去的幹嘛？”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在偷笑。姜留歲原本閉著眼睛化妝，聽到這裡沒放過打趣他的機會：“離不開我可以直說的。”
“你怎麼知道。”賀逾景說完，轉頭跟姜留歲的化妝師吩咐，“這部分化完我就帶他走了。”
賀母不禁搖搖頭露出了笑容，心想還真是難分難捨的。在她慈愛的目光裡，姜留歲跟著賀逾景一塊兒離開。
一旁的周洵見沈思嘉滿眼都是星星，沉默一瞬後，瞭然地問：“又磕到了？”
在她的耳濡目染下，周洵現在對這類詞彙十分了解。沈思嘉轉過頭，眼底隱隱有光芒閃爍：“他們好好啊，今天結婚也好好……”
沈思嘉發自內心道：“我真的好為歲歲高興。”
周洵安靜片刻，小聲說：“你也可以這麼好。”
沈思嘉沉浸在喜悅的情緒裡，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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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在古堡外的草地上舉行，一排排座椅附近擺放著整齊的花束，最前方傾瀉而下的瀑布花海穿過中央的紗幔拱門，這道花瀑後方則是對稱的花園建築。
整個場地原本只有巴洛克風格的白色建築群和濃綠的草地，卻在繁花裝飾下變得繽紛浪漫。
沈思嘉先前不知道姜留歲說的證婚人是指誰，直到正午十二點，婚禮正式開始，池連溪和許妙並排著出現，沈思嘉頓時明白了姜留歲的話。
這兩位湊在一塊兒，確實很有效果。
許妙穿著小禮服和高跟鞋，幾乎跟旁邊西裝革履的池連溪一樣高，他倆一人拿了一個裝飾鮮花的手麥。俊男靚女的組合、再加上盛大的交響背景樂，令人感覺彷彿置身於年末頒獎典禮。
沈思嘉原本還以為自己想多了，不料許妙臉上掛著笑，一開口便是女主持的味道：“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歡迎大家來到賀逾景先生與姜留歲先生的婚禮現場！作為今年的壓軸大事件，想必大家都期待已久——現在，讓我們隆重邀請兩位嘉賓登場！”
姜留歲和賀逾景站在花瀑的左右兩側，中間門隔了很長一段距離，聽罷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他們最後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襯身形的黑色西裝，裡面搭配白襯衫，只有寶石袖釦和領帶夾作為裝飾。
兩人遙遙地站在花園裡，唯美得彷彿電影裡的畫面。
池連溪適時地調動氣氛：“果然，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兩位都非常帥氣呢！”
臺下的朋友們配合地歡呼鼓掌，現場洋溢著輕鬆快樂的氛圍。有人反應過來：“我說阿景之前找池老師幹嘛，原來是讓他當主持人啊。”
“可以，我之前參加過好幾場婚禮，條條框框的沒意思，完全無儀式的又感覺不夠正式，這種就很合適。”
許妙：“那麼請兩位走到前面來，正式開始儀式吧！”
周圍響起了陣陣掌聲，原本在這個情景下還有幾分詼諧的大型交響樂變成了輕柔的鋼琴曲，姜留歲和賀逾景朝著彼此走去。
氣氛正向著浪漫的方向發展，池連溪冷不丁道：“賀逾景第一次上舞臺有現在緊張嗎？”
賓客席上頓時傳來鬨笑。賀逾景眉頭一挑，明顯是被問住了。姜留歲原本還能繃住，看到這裡一下子笑了出來。
不料許妙也沒放過他：“另一位不要光顧著樂了，問一問自己，第一次走紅毯有現在緊張嗎？”
姜留歲同樣啞口無言。
兩人在全場注視中走到繽紛馥郁的花瀑下，距離變得近了，姜留歲將賀逾景的模樣看得更清楚。
剛才在化妝間門，他只來得及看見賀逾景化好妝。池連溪他們鬧著說要有儀式感，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倆把婚禮上的樣子提前看完了，非得讓兩個人分開換衣服。
姜留歲看著眼前人英俊的面容，那雙微微上挑的眼裡帶著笑意，和初見時一樣好看。
賀逾景顯然也想同樣的事情，望向姜留歲的眼神格外柔軟。
站在一旁的許妙適時道：“好，回神了！一會兒結完婚慢慢看啊。”
池連溪：“咱們先把這個流程走完，你倆可以互看一天一夜，永遠做彼此的顏狗。”
在一片笑聲裡，許妙拿著話筒，故意掐著播音腔：“接下來請兩位長輩上前，為他們遞上婚戒。”
賀父和賀母牽著手，拿著準備好的對戒走上前來。在將戒指遞給姜留歲時，賀母笑意盈盈地抱了抱他，柔聲祝福道：“新婚快樂，要永遠幸福快樂。”
在她溫柔的聲音裡，姜留歲情不自禁應了聲，也伸手回抱了她。
等賀父賀母走下臺，池連溪道：“兩位可以交換戒指了。請注意不要太激動手抖啊。”
賀逾景將戒指抵在姜留歲的左手無名指上，為細長白皙的手指套上了尺寸合適的婚戒。姜留歲也在低眸注視這一幕，漆黑濃密的睫毛微微垂著，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陰影。
內心充盈熾熱的情感似乎快要溢出來，賀逾景忽然抓住他的手。
“我愛你。”
姜留歲的神色有了片刻空白，他反手拉住賀逾景，替對方戴好戒指後，抬頭注視他。
“我也一樣。”
沈思嘉原本還在下面樂個不停，這會兒頓時被戳中淚點，直接爆哭：“嗚嗚嗚嗚嗚嗚！我們歲歲，我們逾哥！……嗚嗚嗚，不行了周洵，有紙嗎……”
商晴芷坐在秦屹旁邊，看到這裡眼眶也有些溼潤。連許妙和池連溪兩個樂子人都被這一刻的氣氛感染，一時不忍心開口打擾。
最後反而是姜留歲和賀逾景先脫離了感性的氛圍。情不自禁的告白過後，賀逾景看著一臉感動的許妙，示意她繼續。
許妙頭腦一熱，想也不想道：“好，親一個！”
池連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勉強控場：“兩位可以親吻了。”
這裡原本的流程應該是撒花，但被許妙這麼一帶，大家都熱情地鼓起了掌，還有不嫌事大的在下面重複：“親一個、親一個！”
在全場的期待中，姜留歲仰頭親了賀逾景一下，他覆上對方的唇，親暱地蹭了蹭。淺嘗輒止的親吻卻沒能令另一個人滿意。
賀逾景用掌心按住姜留歲的後腦，摟著他吻了下來。
“哇——！”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現場頓時熱烈。
“忍很久了吧賀逾景！”
“歲歲！親回去！”
婚禮儀式全部結束，許妙直接拋棄女明星身份加入起鬨的行列：“親！給我親！花瓣呢花瓣呢，快撒點兒——”
一片喧鬧中，兩籃玫瑰花瓣不知道被誰遞上前來。池連溪連忙接過，猛地朝半空中一揚，同時不忘將另一籃遞給許妙。
在盛大的玫瑰雨和親朋好友的祝福中，關於愛情的儀式落下帷幕，卻又似永遠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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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天色暗下，落日在草地上投落金色的斜影。賀父賀母跟賀臨姝一家因為工作繁忙先行回國，剩下的年輕人聚在一塊兒。
樂隊搭臺演奏，輕快的音樂聲中，大家嬉嬉笑笑地吃飯聊天，在場有秦屹這樣性格穩重的，也有許妙這種能折騰的。這麼鬧鬧騰騰到了深夜，眾人才意猶未盡散去。
姜留歲和賀逾景回到房間門，熱鬧過後，兩個人都面露疲色。
儘管他們的婚禮已經去掉了許多冗雜的流程，結婚卻仍然十分耗費精力。姜留歲直接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喃喃道：“結婚好累，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賀逾景原本也不想動彈，聽到這裡條件反射直起身子，語氣不善：“你還想要第二次？”
姜留歲氣若游絲：“誤會，我對你絕無二心。”
得到這句安撫，賀逾景也放鬆地倒在沙發上。房間門裡一時十分安靜，沒有人說話。
緩了一會兒，賀逾景慢慢坐了起來，挪到姜留歲身邊，伸手從後抱住了他。
姜留歲手都懶得抬，任由他環抱著自己，想到賀逾景經常笑他黏人，抓住機會調侃：“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咱倆誰比較黏人？”
身後的人模糊地應了一聲，沒反駁他的話，修長結實的手臂倒是把他摟得更緊了。
姜留歲無意中瞥見他手指上閃爍的婚戒，心臟像被撓了一下，也逐漸轉過身，回抱住了賀逾景。
四目相對，賀逾景單手捧起他的臉，正想低頭吻他，姜留歲卻明知故問：“是不是有人明天就要開始工作了？”
“……”賀逾景動作一頓。
“不好意思，我呢，還有一段時間門的假期。”姜留歲見他表情捉摸不定，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的口吻賤嗖嗖的，卻還是忍不住繼續道，“那我只能替你歲月靜好，在這裡休假一週了。”
末了，姜留歲眨了一下眼睛，茶裡茶氣地說：“加油哦哥哥，好好賺錢養家。”
賀逾景和他對視片刻，原本託著姜留歲側臉的手指向下滑動，掐著他的小臉吻了上來。另一隻手則劃過姜留歲腰側，故意撓他的癢癢。
姜留歲身體敏感，尤其是腰，很快便癢得受不了，他想要求饒，聲音卻因為親吻被堵在喉嚨裡。
姜留歲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不讓自己開口，在心裡罵他狡猾。
似乎聽見了他的罵聲，賀逾景稍微放鬆了對他的桎梏，姜留歲在接吻的空隙投降道：“唔……！錯了，我開玩笑的哈哈哈哈哈！……好癢，快停下！”
賀逾景不顧他的求饒，唇齒相纏間門，把姜留歲的聲音悉數吞了下去。
姜留歲被親得暈暈乎乎。賀逾景看見他這副樣子，似乎笑了一聲，姜留歲聽見他說：“你要真想留在這兒也行。”
姜留歲心想真的假的，這麼好說話？
賀逾景慢條斯理補完下半句：“那我就把你操暈了綁回去。”
姜留歲心臟猛地一跳，知道他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立即改了口：“我當然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哈哈，我是那種人？”
“是嗎，”賀逾景不置可否，掐著他的腰沒放開，“你有什麼表示嗎？”
姜留歲十分真誠：“你在哪工作我就在哪休假，夠不夠有誠意？”
賀逾景見他義正言辭，就差對天發誓了，笑了起來：“我要的不是這方面的表示。”
不等姜留歲反應，賀逾景手指向下，撩開他的衣服下襬。
和剛才玩鬧時不同，這一次賀逾景的動作很溫柔，卻格外曖昧繾綣。
他湊近姜留歲耳邊小聲說了什麼，惹得姜留歲愣了愣，熱意漸漸爬上了耳根，最後臉頰都泛起一層薄紅。
在他的注視下，姜留歲最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