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慰風塵 作品

第五百四十七章 五猖神


  “小心。”我攔住左山風,踢了一塊石子過去。

  鐵管在這就沒了,看樣子西夏試圖從人臉牆導出什麼東西。

  左山風道:“這肯定屬於鴉鳴王的私人收藏,為廢王陵與新王陵的分界線。從這堵牆進去,就是新王陵地宮了,也就是那位王子墓地。”

  “沒這麼簡單,這堵牆沒有門。”

  “也對,胡老弟,你有啥看法?”

  鬍子道:“根據胡爺的經驗,咱們直接上炸藥吧,物理超度,大吉大利,甭管什麼厲鬼。”

  “咱們是考古,是為了保護古物,怎麼可以破壞!”左山風痛心疾首,數落鬍子思想覺悟跟不上。

  鬍子舉手投降,看向我。

  我道:“最後一代鴉鳴王是個暴君,晚年喜歡剝人臉皮。到後來越來越變態,甚至忌憚別人看他的臉,任何知道他樣貌的人,都會被他除去。這片人臉牆,應該是鴉鳴王的收藏品。”

  我大概掃了一圈。

  人臉大小不等,年紀不等。

  尺郭神像的腳下,我見過鴉鳴王的繪畫,那是一張威嚴標準的方臉。在人臉牆上,我看到好幾張方臉,與鴉鳴王有著驚人的神似,存在血緣關係。

  方國興不耐煩,端著步槍走過去。

  人臉牆上的臉霎時睜開了眼,空洞寂滅黑暗,那些眼毫無波瀾,一下竟吸走我們的靈魂!

  “所有人退開,鬍子,給我火。”我喊了聲,開啟狼眼手電一刺。

  眾人眼睛發花,這才回神。

  我向前走出一步,在人臉牆底部,插著一根大腿粗的中空鐵管,為西夏人所留。

  用手電照過去,光線居然蒸發了。

  一股悸動了魂魄的光芒在人臉牆閃耀,連鋼鐵都為之汽化。我看出來了,這竟是一縷業火。

  曾被西夏奪走一絲火種。

  生於佛經中,焚滅一切萬物,斷送一切因果輪迴,象徵生死不破的闢枝紅蓮中。

  是為紅蓮業火。

  與蜀山氏神墓的南冥離火如出一轍,為長生途,指出無盡歸墟迷航的明燈!

  大佛國土的闢枝紅蓮,本體就出自人臉牆。

  鴉鳴王為一代暴君,殺人無數。他殺人也不是純粹無聊,而是想以人屍之怨氣,人臉之精英,孕養一團紅蓮業火,助其長生。

  地上這些管道,應該就是西夏引導闢枝紅蓮的工具。

  我從腰間拔出匕首:“放血吧,血能平息闢枝紅蓮。人臉牆蘊含著業火的火種,我懷疑鴉鳴王真的會占卜,料到西夏從這裡挖,便把人臉牆設在這。”

  按理說,崇尚科學的人不會相信占卜之辭。

  左山風卻罕見贊同我:“那位鴉鳴王確實有不可思議的能力,也許他真能預知未來。甚至,我們的到來也被他捕捉?”

  地球耳洞的巖畫非常龐大,左山風說時間緊迫,他沒來得及記錄。

  也許我們真的已經出現在鴉鳴王預言的夢裡。

  我仔細觀察人臉牆。

  有一張臉極度白皙,極度陰柔,極度嫵媚。

  這些臉由於脫水,都成了幹殼子,不如才剝的臉皮新鮮。那張臉不同,看一眼極為鮮活,與周圍的都不一樣。

  我撿起地上鐵管,朝那張臉戳了去。

  一道闢枝紅蓮業火順著鐵管蔓延,鬍子割開手腕,用血澆了上去。

  方國興、汪海洋,甚至左山風都開始放血。唯獨陸博學一動不動,冷眼看著我們。

  血液壓住了火種。

  熱脹冷縮,人臉牆裂開一道漆黑縫隙,背面有風吹進來。

  鬍子忙不迭用紗布包紮,瞥著陸博學,一肚子火氣:“你小子站在旁邊看風景?奶奶滴,你憑啥不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