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慰風塵 作品

第六百三十三章 狗咬奉天


  “靠,這玩意不會是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吧。”我壓低聲音,給不易選的衣服也有這股味。不可能三個人,都拿到死人衣了吧?

  鬍子頭鐵:“哎呀,死人衣就死人衣,他媽的胡爺快冷死了,只要不是壽衣就行!”

  之前說了,舊社會衣服爛了不能丟,賣給收衣服的也是一筆錢。

  盜墓的,專有一行“脫衣”。

  像滿清皇帝的陀羅尼經被,前朝大行皇帝的九重殮服,脫下來也是價值連城,代表古代最高紡織工藝。

  即使遇不見皇陵,普通大戶人家的壽衣,扒下來也能換幾錢銀子。有些幹八尺布的為了節約成本,兼職挖墳。看見有新下葬的,半夜刨開墳土,撬走死屍的金牙戒指,連衣服一塊扒下來,任其曝屍荒野。

  死人衣臭的很,這股味道水洗不掉,要放在太陽下暴曬,用艾草燻。

  就是二三十年前,翻翻舊新聞,不少報道半夜偷死人衣服的,連鞋子都不放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奸.屍。

  我和不易都不想穿。

  這時候,山裡一道冷風吹過來,溼衣服貼在身上,比掉進冰箱還冷。

  得!

  他媽的。我咬咬牙,把連帽衫套在身上。

  鬍子說的對,不是壽衣就成,臭點就臭點吧。不易沉著臉,最後也換了。電筒下,他身材特別棒,肌肉分明線條勻稱,水珠一顆顆掛在上面,順著白皙皮膚流到腳踝。

  “你讓一下。”

  鬍子舉起電筒,打斷我欣賞不易的腹肌。

  “你幹啥,人來瘋?”

  “咱們屁股下面這塊石板有點意思,見稜見角,好像是人工雕刻。”鬍子撇去上面塵土,赫然出現幾個篆字。

  三尺教主!

  我大駭,這玩意不是在地下嗎,怎麼跑出來了。仔細看,不是同一塊。這塊半嵌在樹根裡,也是黑色,冷如寒鐵,堅不可摧。

  我陷入沉思。

  哪怕皇帝死了,墓碑也只有一塊。三尺教主究竟何人,死了居然立兩塊碑。

  龍為頂,蝠為底,明顯的墓碑形式,絕非什麼長生牌位。我擔心附近存在人蛹,讓鬍子別亂碰,換好衣服就出去。

  胡寧靜和苗翠翠選好了。

  上面也有股屍臭味,只是被艾草蓋住。我不好說出來,這個節骨眼,有衣服穿就不錯了。

  再看那小販,提著煤油燈,臉色不陰不陽,眼珠子渾濁發白,竟跟死人差不多!

  壞了,別不是撞邪了吧?

  我暗中朝鬍子打了個眼色,鬍子將幾顆硃砂塞在錢幣裡,疊好了遞給小販。小販沒在意,順手塞在腰包。

  毫無起伏說了句:“那我走了哈。”

  “好。”

  我點點頭,細看那小販有影子,腳步聲重,並非鬼魅。

  扛著兩包衣服,小販往林子外走去。我們跟他方向不一樣,要回煙槍嶺拿剩下的裝備。而且必須快點回煙槍嶺,把身上的死人衣換了!

  胡寧靜和苗翠翠在旁邊把衣服換好。

  顏色偏紅,夜裡看著真有幾分邪性。我沒把死人衣的事說出來,眾人打開電筒,繼續往煙槍嶺趕路。

  一連走了數個鐘頭,早該到了。

  林子無邊無際,仍沒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