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菜鳥報道


  此刻的科茲洛夫只感覺到了一陣的心累,他印象當中的老大並沒有那麼的瘋癲或是神經質,但同時卻也讓科茲洛夫感到了一絲的困惑以及……警惕。

  因為就在剛才,科茲洛夫產生了一絲在他們這一行當中絕對不應該有的一絲情緒。

  自認為自己足夠了解自己的老大……這是他們這一行當中絕對的禁忌,哪怕你真的很瞭解,瞭解到對方今天褲頭都是什麼顏色的,都不能有一絲這樣的思想。

  別看自己在他們這一幫派當中的地位極高,但真正決定性命的只准有一個人……

  “……”一想到自己剛才產生的情緒,科茲洛夫就不由得感覺周圍得空氣變冷了幾分,但作為殺手,他最能夠忍受的就是讓自己的血一直冷下去。

  “不好奇嗎?”毒手先生忽然轉頭對著科茲洛夫問道,類似的這種問題毒手先生曾經無數次在不同的場合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無數次的問過。

  而對此,科茲洛夫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的。

  “老闆,我是一個殺手,我的任務只有服從,我當年是被你撿回來的,我都聽您的。”科茲洛夫平淡的說道,這也是這多年以來一直唯一的答案。

  這個答案並沒有其他的目的,單純的只是自己的老闆毒手,在要求他回憶起自己的小時候……

  自己當時的家不大是那種相當標準的三居室,很舊的一個房子了,前前後後不知道更換過多少主人了,但聽說上一任的主人是被調走的,但看著房間的死老鼠很沒來由的,當時的科茲洛夫認為上一任主人一定是被標註成永久失蹤人口了,而且還是被失蹤的那種……

  或許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種吧。

  但區區一個死老鼠不可能阻止一家人的入住的,僅僅一晚上大家就好像成為了這片區域當中永久的老住戶了,而跟所有的老住戶一樣的是,父親和母親雖然職位不高但卻擁有一項在餐桌上的特權。

  那不大的客廳和廚房在父母的眼中就是辦公室和演講廳,是可以進行集體心理健康輔導的地方。那種在十九世紀,全部西伯利亞俄國文化都存在於貴族的莊園裡,到了二十世紀就產生於廚房了。

  在那裡可以臭罵一切而不用擔心什麼,整天不用害怕什麼,這個世界有什麼能夠讓他們害怕的呢?

  因為在廚房裡大家都是自己人。

  在廚房乒乓作響的菜板所迸發出來的似奇思妙想的思想,天馬行空的各色規劃,胡扯各種博人一笑的笑話……

  那時候的政治幽默真是遍地開花!其中有些經典就連科茲洛夫現在都還記得:“共產主義者是讀馬克思的人,反共產主義者是懂馬克思的人……一切好像都該這麼進行下去,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一直可以持續下去。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新上任的委員會,新來的戰爭……新來的失業,一切都是新的唯獨他們是舊的。

  失業讓一切都改變了,或者說改變的只有那小小的三居室……

  沒有了工作的父親好像一下失去了所有,他曾經堅挺的腰背好像忽然被人抽走了脊椎,健壯的身體一下就垮了下來,原本因為勞動而附加的寬大的身軀一下就變成了拖著他行動的累贅,整個身體忽然就臃腫了,腦袋都好像要蜷縮在身體裡面。

  但就是這樣一個畏畏縮縮的人,卻在那一晚造成了對於科茲洛夫來說完全無法挽回的後果。

  而導火索好像僅僅只是因為盤子沒有擦乾淨……還是盤子被打碎了呢?

  但這都不重要,核彈的起爆器最開始的時候最大的威力也不過是小小的火花而已……至於後邊的,無所謂了。

  暴發的矛盾點可以是一個被打碎的盤子玻璃杯或是從筷子上掉落的菜……什麼都好只需要一個理由而已。

  這一點科茲洛夫沒有繼續回憶的打算……那一晚喝多的父親將他的鼻樑和胳膊都打斷了,一切僅僅只是因為失業或是更小一點的……僅僅只是因為多看了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