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滋生

  噗!噗!噗!

  槍聲只不過是一系列沉悶的呼吸聲,每一發子彈在被消音器捕獲後的回聲,幾乎消失在了孤寂的樓道空間。

  儘管其聲音被大幅度降低,但是每顆子彈的致命性卻是一點未減。它們以幾乎不可聽聞的響動,卻含著不爭的事實:生與死的較量,此時就在這裡分出了高下。

  在這悶熱、脈動的氣氛之中,空氣中瀰漫著火藥的氣息和輕微的硝煙味道。各種槍械的槍口發出的微光,在陰暗的樓道中像閃電一般疾馳,給這片黑暗以點點光明。

  這窄小空間成為了暴力美學的舞臺,每一道火光都是演員的起舞,狹窄的樓道無法容納這樣的粗暴美麗,彷彿任何時間都將塌陷。

  忽明忽暗的光影中,行動小組的身影快速移動,伴隨著腳步聲的迴響。

  嗒~嗒~嗒~

  所有人都默默的沉著臉孔,步伐堅定,眼神中透出堅毅和決意。小說

  他們的動作,由先前的謹慎的搜索轉變為了現在的迅速前進,彷彿是潛藏的猛獸,在等待時機的蓄勢之後,終於展現出了震動夜空的奔跑和悍不畏死的撕咬。

  他們已經沒有了遲疑,正如這夜晚的氣候一樣^先前,晚風還只是溫柔地撫摸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輕飄飄的,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分量。

  但……突如其來的狂風颳起,疾如利箭,幾乎要將這些行動中的影子硬生生地壓貼在牆面上。

  風的咆哮和槍聲的回聲,在封閉的樓道中交織迴盪,訴說著緊張和危機正在一步步逼近的事實。

  這是一場無聲的對決,以致命的舞步,在黑夜的舞臺上跳著它最為劇烈的節奏。

  噠噠噠~

  隨著盾牌上的爆閃燈被打開,眾人飛速的影子在閃光的間隙當中宛如急速前進的幽靈,在黑暗中穿梭,每一次的移動都像是在舞蹈,無聲無息地掠過每一處陰影。她們身姿矯健,目光犀利,每一次揮舞盾牌都帶著無比的堅定和果敢。

  在這緊張的氣氛中,槍聲響起,伴隨著槍聲的是一連串刺耳的噗噗噗聲,那聲音彷彿是死神的低語,在這個破敗的走廊當中迴盪著。這聲音如同冰冷的刀鋒,割破了空氣,割破了寂靜,讓人不寒而慄。

  一陣比一陣更為劇烈的爆閃,打破了原本的黑暗與壓迫,刺眼的光線在走廊的每個角落狂亂地舞動。

  那光芒猶如黎明的曙光,衝破了黑暗,帶來了一絲希望。在爆閃的間隙中,可以看到一些微弱的影子在晃動,那是被驚醒的,正在拼命逃跑的人們。

  在光線照不到的地方,那些更加黑暗的地方,正上演著一幕幕生命的終結。血腥味、恐懼、絕望和無助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畫面。這些生命的故事被暫時隱藏在了陰影之中,等待著下一個爆閃的到來,等待著下一個槍聲的響起。

  血花一朵接著一朵盛開,它們在火光的映照下,像是老式放映機裡跳動的膠片畫面般,每一幕都出奇地相似卻又各有差異。血花是如此的美麗,又如此的殘酷,它們在空中綻放,又在瞬間凋零,消失在黑暗中。

  有的血花單薄如霧,彷彿是溫柔的紅色雨絲,在火光中翩翩起舞;有的血花濃重似墨,深紅如寶石,在火光中閃耀;還有的則像是匆匆一瞥的幻影,在瞬間消散於無形。這些血花在空中交織,形成了一幅獨特的畫卷,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在時間的軸線上,這些血花被一個個定格,像是一系列殘酷的快照,無聲地記錄著戰鬥中每個人的最後一刻。這些定格的一瞬,描繪出了整個戰鬥的殘酷和無情。在閃光和硝煙的籠罩下,每一個墜落的身體都無法逃脫這最終的記憶刻錄。他們的臉龐上還帶著驚愕和恐懼,他們的身體已經無力地倒下,他們的生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這是他們的死亡瞬間,是時間在這個特定時刻的殘酷標記……他們倒在了自己的走廊噹噹中,他們倒在了對方的的槍口下。

  他們的生命在這一刻畫上了句號,但他們的精神卻永遠留在了人們的心中。

  在這樣無情的火光和血色的對話中,僅有槍支的噪音和血液的飛濺來回交織著。

  每一聲槍響都像是生命的輓歌,每一滴飛濺的血液都象徵著生命的消逝。這種冷漠的交響曲,生與死之間的界限在這一刻顯得如此模糊,彷彿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

  “乖乖出來吧,你們可以選擇乖乖舉起手來投降,投降之後你們可以活下來。”伊芙琳的聲音在昏暗的走廊中迴響,儘管此刻的她身著重甲,眼前是兇險的敵人,但她的聲音卻顯得意外的平靜。

  她清楚,用適當的語調呼籲投降,既表明了戰鬥的無情,也提供了積極的生存選擇。

  此時的戰鬥,已然進入到了新的階段。開戰之初的潛伏與隱藏,那種兵行險招的謹慎,已隨著火光和硝煙的散去而風化。無需再偽裝,無需再隱藏,所有的秘密都被戰爭的殘酷揭露。

  現在,在光與影的走廊中,攻守雙方都已經沒有了掩飾。

  他們都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下,這是最真實的戰場,是力量與意志直接對撞的戰場。在這裡,所有的策略和技巧都已化為了靈活的身手和犀利的火力。

  當伊芙琳的聲音穿透沉默,敵人知道了他們的選擇十分有限。在這走廊的每一個迴響中,都蘊含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那是臣服,還是繼續對抗,命運的天平正在傾斜。每個人的內心深處,在槍炮與生死的較量中,都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而伊芙琳這邊,則堅定地站在了時間的這一端,準備迎接敵人的最終決定。

  雙方或許目前還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但按照對方所能接受以及思考的各種消息來說,她們對面的這幾位幫派分子,現在應該明白繼續保持現在這個樣子的話,所能留給他們的選擇,除了被子彈撬開腦殼之外。

  就是心花怒放了。

  “放下槍!投降!”伊芙琳再次大喊了一句,此時此刻,繼續盲目強攻很有可能招致不必要的犧牲。

  對於眼前的敵人,他們顯然都是些平日裡刀口舔血的亡命徒,絕非是不懂恐懼和害怕之輩。

  這些人在面對死亡的威脅時,仍抱有求生的本能,會盡一切可能地尋求生存下去。因此,讓他們主動投降,放棄抵抗,無疑是一個相對明智的策略選擇。

  畢竟,從實際情況來看,雖然她們面對的是一群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但大多數人還是遵循著深深烙印在基因中的求生本能。他們會選擇趴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向她們投降。畢竟在子彈和頭蓋骨之間,他們更願意選擇活下去。

  伊芙琳深知這一點,所以她並沒有強迫敵人投降,而是選擇了更理智的方式。這樣的做法既顯示了她們的誠意,也避免了不必要的犧牲。

  畢竟在戰場上,每一次的犧牲都是不可挽回的,因此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如果有投降就能活命的選擇,那麼即便這些亡命徒在怎麼頑強負隅頑抗,在面對槍口頂著腦袋的情況時,相信也會非常認真去思考一下那絲可能的活著離開的機會……只要對面願意給。

  畢竟按照伊芙琳這邊的思考和想象,在對面這群人知道,在自己的同伴紛紛倒下的時候,在火力和裝備上陷入下風的情況下,倔強抵抗只會加速他們的滅亡……

  而在這樣的條件之下,對方的內心也極有可能都處在崩潰的邊緣當中,而這也是為什麼伊芙琳為什麼要大喊上一句的原因,

  畢竟,每發出的一聲怒吼都可能瓦解敵人的意志,尤其當勝利的天平已明顯倒向一方時。

  砰!砰!砰!

  槍聲如同驚雷般在狹窄的走廊中迴盪,每一聲都劃破了空氣,伴隨著子彈尾部的熾熱的火光,照亮了整個走廊。戰鬥的氣息撲面而來,血液在伊芙琳身軀內湧動,她凝神聚氣,決心將這一切化為力量。

  牆壁上的裝飾紋路彷彿被狂風般刮斜了下來,暗紅色的牆磚被高速穿過的子彈轟擊得四處迸濺,細小的碎片飛濺的瞬間,一團橙黃色的火舌爆發了出來,光芒暖洋洋地照亮了整個角落。硝煙瀰漫,如同懶懶的霧氣般在眾人眼前升起,彌散的硫磺味道讓人呼吸有些急促。

  伊芙琳立刻在腦海裡面做出了相應的策略調整,明白接下來應該如何行動,她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位置,最大限度地減少隊友暴露在敵方火力下的時間,同時向前挺進確保身後隊友的安全……

  每個人都在行動中展示出了冷靜和果斷,他們並肩作戰,相互配合,組成了一個如同鐵壁一般堅不可摧的防線。

  伊芙琳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表情堅定而冷酷,彷彿展現出了一種對於逆境和壓力的堅毅應對。

  敵人的瘋狂嘗試似乎在試圖掙扎,即使這場抵抗註定是徒勞無益。他們的槍聲和尖銳的吶喊雖然充滿了掙扎和絕望,但在這樣的絕境之中,這些聲音也不過是對生命最後一絲掙扎的表達。

  伊芙琳的目光在瞬間冷冽了幾分,手中的武器更加穩健地抵在肩膀,她知道最後的談判的時間結束了,接下來……對方除非立刻丟下武器趴在地上的話,否則所剩下的選擇就只有一種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自尋死路。”伊芙琳默默的嘲笑了一聲。

  砰!砰!砰!

  雖然子彈在盾牌上的打擊就沒有停止過,畢竟對方的射擊角度終究還是有個範圍,即便對方採取的是標準的信仰射擊的姿態。

  也就只有那麼一兩顆子彈堪堪擊中了盾牌而剩下打入到牆體當中,各處飛濺的子彈碎片,則是堪堪從眾人的身邊擦了過去。

  但也僅僅只是堪堪從別人的身邊擦過去了而已……而想要傷害到眾人,連半點的可能性都沒有。

  不過這種正對著走廊,所有都集體躲入到房門之後對著眾人的位置展開一系列的信仰射擊對於眾人來說……

  還真是一個有些麻煩以及棘手的事情。

  但也無妨,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拔除掉了就行……

  “這個槍聲還有威力……應該是裝填了普通彈藥的ak。”伊芙琳默默的舉著盾牌稍微的探出去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噠噠噠~

  子彈如怒雨般傾瀉而至,瘋狂地撞擊在那堅不可摧的盾牌上。

  在接觸盾牌的瞬間,子彈便立刻在上面留下一串灰白色的點點,如同在擋風玻璃上打出的雨滴聲,發出嘀嗒嘀嗒的節奏。

  這些灰白色的點點,看似微不足道,卻是力量與堅韌的化身……宛如城牆一般的盾牌牢不可破,子彈的撞擊聲如同一個無力的挑戰者在面對一座無敵的堡壘。

  每一顆子彈都帶著毀滅的願望襲來,然而卻被這堅實的盾牌所融合,轉化為一串淺色的痕跡。

  這些點點灰白,彷彿是戰火中的抵抗,代表著英勇抵抗的精神。

  雨水被盾牌擋住的同時,也在不經意間勾勒出了一幅獨特的畫面,微小的水滴在盾牌上匯聚成一條跳躍的河流,如同是大自然在表達對這堅不可摧的堡壘的景仰。

  scar-h:【這個時候就不要選擇強攻了,丟兩枚閃光彈震撼彈或者是橡膠手雷之類的,將他們全都逼退到各自的房間當中……對了,記得控制你們頭頂上的燈光】

  不在現場,scar-h這種泉水指揮官的行為似乎很容易遭到鄙視,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傻狗……scar-h的能力自然沒有人任何懷疑。

  “瞭解。”眾人紛紛將自己的槍口對準了,天花板上的燈管還有燈泡。

  噗~!噗~!噗~!

  尖銳的噪音隨著微弱的暴響接連響起,空氣中瀰漫著粉碎的玻璃與金屬摩擦的聲音。這些乍響不已的爆炸聲,雖輕微卻無比刺耳,是壁燈被子彈擊中後的最後吶喊。

  硬化的玻璃顆粒向著四面八方激射開去,而與此同時那細絲般的燈絲卻因為驟熱而爆發出一陣連串的火星。

  就在這狹小空間內,這些分崩離析的燈泡就如同火山口一般,在黑暗中噴薄而出。每一次的碎裂,都伴隨著一道道危險的電火花在空中無序地舞動,彷彿夜空中的流星,劃出一條條不規則的軌跡,點亮了一瞬的黑暗,為這已然混亂的氣氛添了幾分詭異與狂野。

  在這一系列不幸的連鎖反應中,那股衝擊彷彿與電子音樂中最尖銳的高音融為一體,它們在槍聲的間隙中激起了肆虐的旋律。

  這些刺耳的響聲在重重疊疊的壓力下,助長了對方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敵人被擾亂了視線和判斷,生存本能告訴他要隱蔽,而更深層的恐懼則像瘟疫一樣在他們內心滋生,讓他們的情緒更為脆弱,對未知的恐懼與對黑暗的不安被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