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蘿 作品

第23章 天真(捉蟲)





洗澡的時候蘇婷沒什麼特別想法,跟平時一樣,十來分鐘就好了。不過穿好衣服打開浴室門,看到從敞開的主臥裡照出來的橘色燈光,她想起件事——




賀東川搬進主臥了。




按說她應該緊張,畢竟睡到一起意味著親親我我,醬醬釀釀。




但蘇婷的緊張羞澀在昨晚就用光了,她現在對七十年代男人的自制力充滿了信任,腦子裡暫時產不出黃色廢料,也沒辦法像昨晚那樣心口小鹿亂撞。




因此,蘇婷沒有絲毫遲疑地走進了主臥,並在三秒鐘後退了出來。




她看到了什麼?




裡面傳出賀東川的聲音:“你怎麼了?”




蘇婷:應該我問你怎麼了才對吧?




明明昨天穿的還是修身款式的汗衫,怎麼今天就變成背心了。




而且賀東川身上的背心還不是那種寬鬆的老頭衫款式,而是很普通的工字背心,穿在身上腹肌形狀比汗衫看著更明顯。




要不是昨晚他什麼都沒幹,蘇婷現在肯定要懷疑他在勾引她。




“沒什麼。”蘇婷拍拍臉,抬腳走進去,刻意沒看床上躺著的賀東川,沿著直角走到梳妝檯前,拿起牙刷牙膏和搪瓷杯,完了低著頭走出去。




平時蘇婷刷牙五分鐘搞定,今天卻磨蹭得有點久,直到賀東川要上廁所,她才倉促漱口洗臉,越過他回到主臥。




當蘇婷坐到梳妝檯前,她已經淡定下來。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腹肌而已,她又不是沒見過,更何況賀東川還穿了件背心。




但當她從鏡子裡看到賀東川從外面走進來時,她的喉嚨還是忍不住動了下。




身材真好。




有腹肌的男人很多,但有腹肌不代表身材好。




很多人為了練肌肉,特意去增肌,結果腹肌有了,脖子也粗了,還容易發腮。




但賀東川完全沒有這些問題,他臉部輪不過分瘦削,也不顯笨重,線條非常流暢,不說話時顯出幾分冷峻。




他脖子也不粗,頭肩比很好,從肩到腰是典型的倒三角。手臂上有肌肉,但不過分粗壯,手掌過襠,往下全是大長腿。




以他這身材條件,生在五十年後能直接上t臺走秀。




只是看著看著,蘇婷發現不太對勁,扭頭問:“你一直站那幹嘛?”




“讓你多看一會。”賀東川一本正經道。




蘇婷臉頰微熱,嘴硬說:“誰看你了?”




賀東川想他又不瞎,她有沒有看他,他還能不知道?但他不傻,知道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跟媳婦爭,否則把人惹毛了倒黴的還是他,便所:“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蘇婷:“……”




賀東川躺到床上,卻沒拿起剛看的書,側過頭看著蘇婷。




蘇婷擦雪花膏的動作不自覺慢下來,又不敢問他為什麼盯著自己,怕他學她來一句“誰看你了”,只能加快速度將雪花膏抹勻。




擦完雪花膏,蘇婷拆掉辮子,正梳著頭髮,賀東川開口了:“害怕嗎?”




蘇婷動作頓住:“什麼?”




“拿著竹竿衝出的時候,害怕嗎?”




蘇婷愣住,今天所有人都在誇她厲害,說她威風,賀東川是第一個想到她可能會害怕的人。




一顆心不自覺軟下來,她沒繼續充面子,老實說出自己當時的想法:“怕,就是因為害怕,我才會拿起竹竿,不過跑到大門口,看到那麼多圍著的人我就不怕了,就算拿著竹竿也打不過,也有人幫著拉架。”




蘇婷說話時,賀東川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她這邊坐下,等她說完問:“真打算跟她打架?”




“如果於紅芝動手,那我肯定要跟她打,不然她還以為我怕她,以後變本加厲地欺負小焱。”




蘇婷一個人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早已經認清一個道理,出門在外,千萬不能慫。




不管心裡有多慫,至少明面上不能表現出來。




你慫了,別人就覺得你好欺負,不管好賴上來踩你一腳。你表現得強勢,哪怕只是虛張聲勢,別人也不敢輕易欺負你。




架勢要擺出來。




蘇婷笑著說:“不過於紅芝比我想的更欺軟怕硬,我舉著竹竿衝過去,她就怕了,要不是看在她男人也是軍人的份上,我今天肯定要罵哭她。”




“你今天不是隻跟她講了道理?”賀東川還記得她傍晚說的話,打趣問。




蘇婷哀怨地看向他,看破不說破好嗎?




賀東川低笑出聲。




只是笑著笑著,他的聲音漸漸消失,只微微低著頭,目光專注地直視著蘇婷的眼睛。




蘇婷被看的臉頰微熱,想低頭,他卻已經俯身湊了過來,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聲音低沉問:“我想親你。”




“你……”




顯然,賀東川這句話僅用於告知,沒有徵求的意思,蘇婷剛開口,嘴巴就被堵住了,聲音消失在唇齒間。




賀東川的親吻和他在蘇婷面前表現出來的性格不太一樣,他這個人,看著很嚴肅,有點冷,實際上很有分寸,有禮貌,甚至有點溫柔。




但他的吻很強勢,彷彿攻城略地。




蘇婷被迫仰起頭,身體跟著後仰,直至壓到他的手掌。而他則身體前傾,將她擁進懷裡。




親吻結束,蘇婷呼吸急促。




隨著他不斷下移的動作,溫熱呼吸拂過她纖細的脖頸,掠過她起伏的胸膛。




他聲音低沉,再次問道:“我可以嗎?”




蘇婷暈暈乎乎,拿不準他這次是告知還是徵求,咬著嘴唇沒有說話,而賀東川將她的沉默當成默認,後面的事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蘇婷萬萬沒想到,昨天還一副正經嚴肅模樣,跟她躺在床上相安無事了一晚上的男人,今晚會變得這麼……瘋狂。




……




聽著夜晚海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與海浪拍打礁石的浪濤聲中,蘇婷疲倦地閉上眼睛。




徹底陷入昏睡前,她暈乎乎的腦袋難得清明,想起賀東川這兩天的反差,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昨晚他表現那麼好,肯定是為了麻痺她!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是她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