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仙蹤 作品

第49章 第49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不見仙蹤/文

 校園的道路邊亮著幾盞暖黃色的大燈, 光線薄弱、卻又強勢地滲透黑暗,映在公寓樓的每間宿舍的玻璃上方,又因為牆壁的角度陰影, 顯得半明半昧。

 腳步聲從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 比較沉穩。片刻待那道聲響越發近時,強光手電的光束迅速地在每道窗玻璃上掠過。

 門衛大叔又去操場的牆根處和翻牆的學生鬥智鬥勇了, 每晚都要來這麼一遭。

 嶽或在晦暗難明的逼仄空間中,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唯恐被誰聽出自己內心的悸動驚慌。

 他按在林是非肩膀處用來支撐自己上半身重量的手, 五指早在不自覺中猝然收緊。

 而後意識到這可能也會讓自己暴露感情,嶽或又趕緊鬆了力度。

 他們二人一個自上而下, 一個自下而上地安靜對視。

 林是非把嶽或牢牢地擁進懷裡,雙手環著他的腰, 讓他的胸膛只能和自己的胸膛相貼。

 感覺不到重量的太空被, 都被勾勒出和嶽或腰身貼合的弧度線條。

 “星星聽清......聽懂我在說什麼了嗎?”見人遲遲不應聲,猶如懵然呆傻,林是非小幅度地緊了緊環著人腰的力度, 嗓音低沉地提醒嶽或回神。

 頃刻之間, 真的是首次接收到林是非這般過於直白的嶽或,臉頰反應無比劇烈“蹭——”地躥上熱度,幾乎要把他燙傷。

 緊接著是兩隻耳朵和纖白的脖頸, 都是入眼通紅。

 不止如此,由於他是趴在林是非身上的, 而又為了隱藏自己跳得似乎快要超標的心跳, 嶽或上半身輕抬稍稍遠離了林是非。

 此時他睡衣的領口便很自然地下垂些許, 更裡面的景色頓時緊跟著裸|露而出, 林是非的視線不由自主地下移掠去。

 優美的鎖|骨線條都像是剛被熱水燙到, 緋紅漂亮得可口又誘人。

 林是非錯眼不眨,喉|結劇烈滾動,再開口說話時嗓音都帶上了微啞。

 他極其緩慢地表達:“看來星星是聽懂了的。”

 “撲通——!”

 嶽或慌不擇路地要從林是非身上下去,但動作太慌太猛,他手掌按住靠牆那側的空位,手腕竟然也像是熱得一軟,一下子手肘碰床倒了下去。

 動作劇烈得整張床都跟著晃動發出“吱呀”動靜。

 林是非被他的反應嚇到,又因為那聲響膽戰心驚,立馬翻身去扳嶽或的肩膀,焦急道:“星星撞到哪兒了?疼不疼?快讓我看看。”

 “沒撞到不疼不用看!”嶽或一口氣答完,頓時和林是非較起勁來,就是不隨著那股扳自己肩膀的手扭過身去,倔強地面朝牆壁,絕不回頭,同時極其快速地說道,“真的沒有撞到,林是非你快鬆手。”

 說完他拉過被子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睫輕顫又無所適從地緊盯牆壁。

 林是非身體半起半傾,火眼金睛地觀察到星星的耳根與後頸更紅了。

 思忖片刻,他緩慢地放開握著嶽或肩膀的手。

 而在不強勢的桎梏剛解開的下刻,林是非便察覺到嶽或本還整個微僵的脊背慢慢放鬆,隨即不知道怎麼想的,他偏偏又故意似的拿手指戳嶽或此時紅得極其漂亮的後頸,好整以暇道:“你怎麼不看我啊,。”

 嶽或反手就給了林是非的手背一巴掌,聲音都似發著燙,理直氣壯地說:“我害羞!......不行嗎?”

 他是真的沒想到林是非會對他這樣表達,真的“好嚇人”。

 嶽或感受著鼻翼下呼出的灼熱呼吸,沒忍住悄悄將被角含進一點至唇齒間,而後再用牙齒輕輕地咬住,直至用力。

 迫使自己冷靜。

 可是他真的完全招架不住林是非啊。

 就在剛剛,他還在糾結打算要做出“告白”這樣驚天動地的大舉動,林是非的嘴與想法卻已經都跑到外太空了。

 嶽或和他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現在別說“告白”,嶽或臉對臉和林是非正常說句話都不好意思。

 “哈......”林是非悶悶地低笑出聲,湊過去附在嶽或耳邊,說道,“當然可以啊,星星害羞起來好可愛。”

 嶽或把唯一露出的眼睛也埋進被子,嚴肅制止:“閉嘴。”

 “說完就閉嘴。”林是非的音色在今晚終於徹底愉悅,他下巴輕輕點在嶽或的肩頭,很親|暱地對他說,“那我就不問星星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了,我現在只問你......,你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

 嶽或藏在被子裡的眼睛,熱得就像發了40度高燒的人,水分都被如數蒸發出去,只餘無法忽視的灼熱。

 他是真的害羞,有點回答不出來,所以就不是很想應聲。

 可林是非怎麼可能會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呢。

 得不到嶽或回應,他就會一直問下去。

 “回答我,,”林是非輕聲道,“不然今晚不讓你睡覺喔。”

 “......”

 聞言,嶽或頓時將被子扒開條縫隙,扭頭側身紅著耳尖兇巴巴地瞪林是非,對峙良久,他終於放棄悶聲悶氣地答道:“......記住了。”

 林是非又笑了聲,俯身吻在嶽或後頸,由衷地誇獎道:“星星好乖。”

 即將睡著前,他聲線極輕但音色深處又莫名帶著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強勢,字句清晰道:“很多人都喜歡星星,那就讓他們喜歡好了。”

 “但星星是隻屬於我......我可以肆無忌憚地得到你。”

 迷迷糊糊間,隱約聽見這些的嶽或無意識心想,林是非對他的感情果然是純粹的“得到”。

 但今晚更加明晰地確定林是非對他情感的嶽或在心裡對自己這樣說:

 可以,這時候是純粹得到,下一步就是真正喜歡。

 18 歲之前,他肯定能搞定林是非。

 而他不知道的是,林是非比他還要迫切地想在 18 歲之前,搞定嶽或,然後成年那天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做.愛。

 林是非把原本還堅持面壁思過的嶽或強行轉過來,面對面地和他相擁,他深邃的眸子在晦暗裡緊盯嶽或的睡顏,心想,那天星星肯定會哭,而且還會哭得很漂亮。

 大概率還會求饒,那他要不要停下呢?

 ——當然不要。

 他已經等得太久了,壓抑得就快要把自己逼瘋至入絕境。

 隔著薄薄的太空被,林是非的手指尖輕撫嶽或的脊背,仔細地描摹他的肌理線條。

 再等等......

 林是非努力告訴自己,再等等,那麼長時間都等過了,不差這幾天。

 *

 嶽或第二天被林是非半擁在懷裡像照顧小朋友般穿衣服,努力睜眼打算爬起來正常去上早自習時,感覺大腿內側疼得就像掉了層皮。特別是在林是非給他穿褲子的時候,布料摩擦到雖然不是太隱秘,但明顯也不太好明說的位置,他立馬就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眸子。

 這還擱著層平角呢,都這樣了,要是直接觸碰褲子布料,得多難受啊。

 嶽或面無表情地從林是非懷裡坐直身體,嗓音沙啞中已含有清醒:“我自己來。”

 林是非知道他還記著自己昨天的過分,此時沒有反應劇烈地推開他,都是因為星星真的在乎他。

 聞言抿唇無聲淺笑,果然放手讓嶽或自己穿褲子,但他仍在旁邊錯眼不眨地盯著嶽或的一舉一動。

 等洗漱完,他們一起出門去教室,嶽或更是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極致摩擦的腫脹經過一晚上的“瘀血”反應,變得比剛結束時還要令人覺得折|磨直接擴大了數十倍。

 因為有兩層布料,疼倒是不疼,但很磨得慌。因此異樣感就會比較重,嶽或的腦子想不注意都難。

 最後還沒真走兩步呢,嶽或便臉色微垮,直接擺爛不幹了。

 他上去就伸手摟住林是非的脖子,雙腿一跳,乾脆利落地攀上對方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