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p>　林是非幾乎像是拿著糖果哄騙小孩子的狡猾人士，語調緩慢不疾不徐，字裡行間卻全是不容拒絕，說道:“所以就住在這裡吧好不好？我們明天就去出租屋把你的東西搬過來，好不好？”

<p>　“以後都不用再付房租，能省很多錢呢。”

<p>　嶽或想說，他租的是個破舊小區的地段，每個月的房租真的不貴。像他這些年那麼窮的人，支付起來都完全足夠。

<p>　但他最終還是沒開口，專心聽林是非說話。

<p>　“我想讓星星的全部都搬進我的房間，我的生活，”林是非錯眼不眨地看嶽或，眼底的執物深得無法窺探，低聲說道，“我的生命。”

<p>　嶽或眼睫下意識地輕顫。

<p>　他每次都對林是非這種堪稱告白的話毫無招架能力。

<p>　真的太令人……心動了。

<p>　“我還想在這裡看星星認真地畫畫，”林是非的手緊緊環住嶽或的腰，摩拳他的人魚線，轉而掌

<p>　"無論你畫什麼，喜歡什麼，擁有什麼，那都是讓旱旱變得越來越

<p>　控住小早早，他繼續平緩地說道，

<p>　好的完美因素，而我現在就在祈求……我想做星星身邊那個最重要的因素。”

<p>　&#，不要拒絕我。求求你，搬過來住好不好？"

<p>　嶽或的眼睛突如其來地有些酸澀，喜歡的情緒在這瞬間忽然被擴大無數倍。他側首直接抱住林是非的脖頸，主動親.吻他。

<p>　片刻後，他道:“好。”

<p>　林是非眼底笑意瞬現，兇狠地回應他:"謝謝我的星星。"

<p>　二十分鐘後，嶽或心間的旖.旎逐漸被驅散，只剩暴躁: “林是非，你快好了嗎？”

<p>　林是非悶笑出聲，不答，垂首安撫地親.吻他。

<p>　真是黏黏糊糊。

<p>　嶽或也感受到了，好黏。

<p>　……又滑又黏。

<p>　得立馬去洗澡。

<p>　重新洗完澡，藉著大亮的燈光，嶽或正要上丨床，眼角餘光便忽而瞄到書架頂端的一個格子裡放著個小熊玩偶。

<p>　玩偶而已，誰的小時候都會有幾個，本來沒什麼奇怪的，但下午回來時，林是非便是從書架頂端拿的成長相冊。

<p>　那時嶽或只顧著想看林是非幼時的樣子，沒仔細看其他的。此時便被那個小熊玩偶吸引了注意力。

<p>　小熊通體是棕色，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非常可愛，臉上揚著笑。它被洗得很乾淨，但仍然能讓人看出它在這個家裡待得有些年頭了，比較舊。

<p>　不知道為什麼，嶽或突然就覺得這隻小熊玩偶有點眼熟。

<p>　完全是沒來由的一種感受。

<p>　"怎麼了？怎麼站在這裡啊？"林是非緊隨其後地從浴室裡出來，隨後察覺到嶽或的眼神，福至心靈似的，“星星覺得眼熟？”

<p>　“你怎麼知道？”

<p>　兵或微驚 抬臉看他

<p>　嶽蟻微驚，抬呼著他。 你怎麼知道？

<p>　這好像只是他腦子裡完全沒什麼由頭的想法啊。

<p>　“猜的。”林是非笑，“看你一直盯著它嘛。”

<p>　"……噢。"嶽或跟著無奈地笑了下，他還以為林是非會讀心了呢，嚇他一跳，真是什麼荒唐的想法都敢想。

<p>　他說道:“我記得……我小時候好像也有個這樣的小熊，所以覺得它們很像。”

<p>　林是非眸色漸深，抬手捏他耳垂:“那星星的小熊呢？”

<p>　“嗯……”嶽或絞盡腦汁地想了想，挫敗道，“忘記了。”

<p>　他那時候做得最多的就是祈禱父母不要吵架，真吵起來了就只能哄完媽媽哄爸爸，平常還要偷偷畫東西，而且不能被發現。

<p>　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注意更多。

<p>　但嶽或似乎記得，他小時候好像還挺喜歡那個小熊的。

<p>　那是他擁有的唯一一個毛絨玩具。所以他格外珍惜。

<p>　只不過後來就不知道玩偶去哪兒了，他也從來沒找過。彷彿內心深處知道小熊玩偶不是被弄丟，而是被送往了更好的地方。

<p>　“不想了，睡覺吧。”嶽或拉著林是非去床上，“困了。”

<p>　林是非應:“好。”

<p>　沒過多久，被林是非擁進懷裡的嶽或，呼吸便變得綿長且清淺。林是非意識到他是真的陷入了夢鄉，才敢在他頭頂猶如低喃般地輕聲說道:“它就是星星的小熊玩偶。”

<p>　“……是星星送給我的。”

<p>　*

<p>　早上言幹黛讓人準備好林是非與嶽或的早飯，就與林倚白出門了。跟白綰盈的經不能白取，她也沒打算直接跟嶽或待一塊兒讓他放不開。

<p>　再讓他跟林是非好好熟悉熟悉這個家。等晚上再一起吃飯。

<p>　林倚白去公司，言千黛便跟著去了。

<p>　旱八點二十分，嶽或眼林是非吃完早飯，就打算出發去出租屋把東西簡單收拾收拾。

<p>　出門的時候剛過九點。

<p>　而此時，白綰盈與林城坐在車裡，剛出莊園的門便看到馬路對面有人在等。

<p>　“年年、年年……”沈婉看到有車出來，忙不管不顧地衝撞上去，竟是想要直接攔車。把同她一起前來的陳銘川都嚇了一跳，忙拽住她胳膊希望她可以稍微冷靜點，他語速略快地說道:“阿婉，車裡的好像是林老先生跟他夫人，沒有年年……”

<p>　“你不要拽我，我已經在這等了將近一夜了，我一定要找到年年，”沈婉推開他向前走，林城的車子已經停下，“好不容易有人出來，我總要問問的……年年說他就住在林是非家。”

<p>　“他不願意回去也沒有回出租屋，就是因為要在這裡住。”

<p>　昨天陳家是真的鬧到了大半夜，只要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p>　作為陽奉陰違的管家，馮仁臉色堪稱灰敗，難看得要命。

<p>　很顯然，他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會被這麼明顯地扯出來。

<p>　陳銘川果然以最快的速度調查，執行能力強勁。而沈婉直接給杜傑打電話。

<p>　前不久她才給杜傑打過，也是由此知道嶽或高二的第一次月考進步了五十個名次。那天杜傑接到沈婉電話的時候還很驚訝。

<p>　因為從教嶽或以來，他就從來沒見過嶽或的家長，也沒有接聽過他們的電話聽他們對嶽或同學予以關心。

<p>　這天的晚上十點多再次被沈婉打響手機，已經睡著的杜傑腦子都有點發懵。

<p>　他確認:“嶽或媽媽？”

<p>　“杜老師。”沈婉前一分鐘還在哭，此時又是硬生生壓抑著眼淚，聲音如何可想而知，不僅哽咽鼻音還濃重，道，“我想問問，我們家年……就是嶽或，高一交學費的時候，是他自己交給學校的，還是有大人過去替他交的。”

<p>　往年每個班級的學費，都是班主任先收取，收完再一齊交予學校。

<p>　杜傑對嶽或操過那麼多次的心，也和他交流過無數次希望他別放棄自己，好好學習，但嶽或聽不進去。

<p>　他對嶽或同學自然是十分深刻，聞言道:“啊，都是他自己交給我的，怎麼了嶽或媽媽？是有什麼問題嗎？”

<p>　沈婉當時便忍不住，當著外人的電話失態地哭出了聲音，她真的不敢相信，嶽或是怎麼在那麼小的時候一言不發地、努力地養活自己。

<p>　然而他們呢？

<p>　訓斥他，貶損他，忽視他…欺負他。

<p>　沈婉幾乎是用惡毒的目光瞪向旁邊的馮仁。

<p>　電話這邊的杜傑不知道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麼，他只是聽見沈婉的哭聲後嚇了一跳，道:“嶽或媽媽，你怎麼了？”

<p>　沈婉不知道有沒有聽杜傑說話，道:"我對他不好…"

<p>　“那你就對他好點啊。”聽到這句，想起嶽或高一和高二的譚謀打架，他滿身頹喪失落，此時聽見沈婉這通堪稱自我懺悔的哽咽，杜傑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有點莫名來勁，道，“嶽或同學平常在學校的成績什麼的，你一次都沒管過，學校家長會這些你和你先生也從來都不出現，嶽或同學往常在學校很悶，我都覺得他心理狀況會出現問題，小孩兒才17歲呢……家長就要擔起家長應擔的責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