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仙蹤 作品

第71章 第71章

 剛開始他沒太懂林是非為什麼要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直到察覺到鏡中的林是非的視線,從他被襯衫衣領遮擋的後頸移到肩頸,再從肩背下移到被馬甲收束的腰身,而後似乎是雙腿......嶽或便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他從林是非的眼睛裡讀出了明晃晃的意味。

 ——他想在鏡子前面欺負自己,並且他還得好好看著自己是怎麼被欺負的。

 嶽或剛刷完牙就趕緊吐掉嘴巴里的白色泡沫,含水漱口。

 而後他沒回頭,只從鏡子裡看著林是非制止般地說道:“你瞎想什麼呢?不準瞎想。”

 “噢。”林是非還算乖巧地應了聲,視線卻並未收回。

 隨即他忽而出聲問:“星星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嶽或:“......”

 “darling,”林是非彎眸淺笑,慢條斯理地說,“你怎麼這麼不正經啊。”

 嶽或:“......”

 嶽或:“?”

 嶽或抿唇,耳根莫名其妙地發燙,明明不正經的是林是非!

 他立馬羞惱地垂下視線,不理人了。

 等洗完臉嶽或正要去拿乾淨的毛巾擦臉,可是手指還沒觸碰到柔軟的布料,他就只覺自己的肩膀被幾根指節收力握住而猛地一沉,腰身更是同時一緊。

 緊接著他整個後背就被推到了浴室冰涼的牆壁上。

 待臉頰與頸側的部位被整隻手掌狠狠地掐捧住,溫涼的唇便重重地印在他的唇瓣。

 林是非掐著他的下頜,讓他只能微揚起脖頸,接受他尤其蠻橫的親.吻。

 洗漱完後的接|吻,竟然連讓他用毛巾擦個臉都等不及。

 “嗯唔......”

 嶽或唇間不自覺地溢出呢喃般地低吟。他雙手緊緊地抓住林是非的肩膀,下意識用力的手指節將他馬甲下的襯衫都抓皺了。

 臉上未乾的水珠由於方才劇烈的動作下滑至唇角,被林是非野蠻地吮進口腔,再被如數渡給嶽或。

 讓他們同時品嚐,染著彼此津.液的水的味道。

 “轟——”

 這時,一道不明顯的汽車引擎聲在四周很是安靜的莊園內平緩響起,嶽或眼睫輕顫,睜開雙眼,立馬揚起手拍了好幾下林是非的後背,提醒他快停止。

 “......林、林是非,”嶽或努力地側開腦袋,把被掠奪的呼吸拿回來,聲息微亂地說,“是張叔來了吧,我們......我們走吧。”

 他喉|結輕滾,吞嚥了一口口水,道:“而且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林是非啞聲應道:“好。”

 宴會上並不會有主食,不過甜點很多,可以讓嶽或墊肚子。

 在去酒莊的路上,林是非跟嶽或坐在沒開車內燈的後座,外面的霓虹燈時刻變換著色彩往車身上映。

 張叔在前面專心開車,不會刻意注意他們。

 林是非看著身穿淺灰色正裝的嶽或,眸色越發沉暗。

 他真的好不放心,這樣......漂亮的星星會被很多人看見。

 而且宴會上會有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同齡人,他的星星會不會被搭訕?

 思及到此,林是非抿唇,打算叮囑幾句。

 他輕聲喊道:“darling。”

 嶽或腰不舒服,剛站起來的時候沒事兒,但長時間靠腰部和腿部力量支撐身體,他就覺得有股無法言喻的羞|恥痠疼重新侵襲四肢百骸,不想再站了。

 此時他就隨意地倒在林是非肩膀,只依靠上半身的力量讓自己坐著,聞言他用同樣說悄悄話般的音量應:“嗯?怎麼了?”

 “你已經睡了我,就要記得守男德。”林是非更加地湊近嶽或的耳畔,防止這些話被外人聽去,嶽或會覺得害羞,因此幾乎是低喃著說道,“如果在宴會上有人勾搭你,你要直接拒絕,知道嗎?”

 “......”果然,聽見林是非在說什麼的嶽或立馬有些驚慌地看了眼前面正在開車的張叔,而後發現他們的說話聲音非常小,不會引人注意,這才放心。

 隨即他些許不可思議地瞪著林是非,無聲地用氣音道:“到底是誰睡了誰啊?”

 林是非一本正經道:“星星睡我。”

 言罷又道:“darling,我說如果遇到有人勾搭你,你要直接拒絕掉,聽見沒有?”

 “誰會勾搭我啊?”嶽或被那句“睡了我”說得耳朵泛起熱度,沒好氣地伸手在林是非的側腰狠掐,道,“林是非,你先管好自己吧。都是有家室的人,當然要互相守男德。”

 他反問回去:“懂了嗎?”

 同樣被“叮囑”的林是非感覺很滿意,點頭,在人耳邊緩聲應道:“懂了,老公。”

 *

 酒莊的空間很大,同時容下上千人綽綽有餘,不過宴會的場所有固定場地,因此目前所有已經前來的宴客都是盛裝加身,無論先生還是女士。

 而且他們沒有隻身前往的,身邊全都有“伴侶”,當然,暫時搭夥的居多,類似舞伴。

 此時的場地在酒莊園內,樹木、立景之上全是燈光,讓這裡亮如白晝。

 也讓周邊只能被燈光波及些許的地方顯得更加黑暗、神秘。

 “聽說你繼母最近在家裡鬧翻了?”黎風遙坐在閒適的圓椅裡,手中端著紅酒杯,向身邊的人投去目光,無謂地笑道,“你想要猥|褻你繼弟的事可是在圈子裡都傳開了。”

 他求知般地問:“陳總,真的假的啊?”

 聞言,陳譚淵冷冷地瞥了眼黎風遙,面色極其冷淡。

 其實他今天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林是非明知道陳家對嶽或並不好,竟然還給他發了邀請函。

 陳譚淵不知道、也不想猜林是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真的要被沈婉那個瘋女人折.磨瘋了。

 就像 16 歲的嶽或一樣,沈婉也拿著刀,對準了他的心口,但她卻比嶽或瘋得多,她邊拿著刀想要扎陳譚淵邊大聲道:“我要殺了你!”

 她從家裡追著陳譚淵跑到外面,都幾乎跑到了大街上。

 哪怕作為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在面對一個拿著兇器、還發瘋的女人的時候,陳譚淵也不敢硬碰硬,更不敢掉以輕心,他只能跑。

 那天是真的狼狽。

 最後還是沈婉自己再次由於情緒過激而陷入休克,陳銘川連忙喊了家庭醫生,把人帶回家。

 這才讓家裡暫時免去了血腥場面的發生。

 趁著陳銘川在顧忌沈婉,陳譚淵什麼都沒帶,直接從那個家裡搬了出來。

 至今沒再回去。

 但他現在也很少回現在的別墅,因為沈婉找過去一次,像個索命的厲鬼,所以陳譚淵都是能躲就躲,無論去哪兒。

 應邀林是非的成年禮宴會又算什麼,他還能在這樣的場合裡和他打一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