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仙蹤 作品

第91章 第91章

 晉江獨發

 九點多的窗外濃黑如墨, 臥室天花板的燈亮如白晝,兩相極端形成鮮明對比。

 未拉的落地窗無人在意,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窗玻璃映出兩人身影。

 嶽或身上比藏青色稍淺的純棉質睡衣衣襬柔軟垂落, 釦子像穿日常的襯衫般,循規蹈矩地扣到最上那顆,但它畢竟不是高領衣服, 只為睡覺舒服而服務, 無法遮擋頸間的瑩潤喉.結, 以及星點而隱現的鎖.骨線條。

 白膩無瑕, 晃眼得厲害。

 ......要是能在上面留點東西就好了。

 比如圈地盤的記號。

 林是非穿著和嶽或同款的睡衣,身體放鬆姿態很是慵懶地靠坐在床頭, 視線肆無忌憚地緊盯著眼前人的肌理弧度。

 唯恐自己行為不端又或犯錯似的, 他舌尖狠戾地抵磨向後槽牙,讓疼痛清醒的滋味瞬間在口腔內部蔓延炸開, 剋制又隱忍。

 他什麼都不能做,這是答應好的,不能他來, 不能打破承諾跟規矩, 不然以後他就會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但雙手最終還是沒忍住飲鴆止渴似的抬起,隔著寬鬆睡衣掐住了嶽或勁削的窄腰。

 嶽或沒想到他會碰自己,雖然隔著衣服,但他腰側處很容易覺得癢, 敏.感。平常被碰到就會有點“應激”反應, 何況還是這麼突其不備。

 頓時把他“嚇”了一跳,身體猛激靈, 覺得腰都軟了。

 他方才在找東西, 剛找到拿在手裡便得到這麼通驚嚇, 頓時抬起眼睫,表情又兇又狠地看著和他面對面的林是非。

 這段時間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慣壞了,只是點小插曲而已,嶽或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都有點紅了。

 還開口嗔斥責罵道:“林是非,你手拿開......不準,碰我。”

 被拒絕制止了,林是非眼眸稍暗,但他沒說什麼,只聽話又遺憾地放開手。

 “噢。”連回答都很老實。

 只不過片刻後,興許是越想越不對,林是非抿唇,鼻翼深處傾灑的呼吸忽而變得有些沉,他直盯著嶽或左轄,眼裡貪戀的喜歡無可抑制,但嘴裡仍要裝模作樣學著嶽或方才的委屈,低落地說道:“星星不要兇我嘛......”

 “我很乖的,永遠都會聽你的話,”他說,“darling,求你永遠愛我。”

 “......”

 語氣黏糊猶如撒嬌。

 有瞬間嶽或都開始懷疑,難道真是剛剛自己太兇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應該哄哄?

 思及到此,嶽或便睫羽輕顫主動伸手,想要去抱林是非的脖子,跟他更親近些。

 察覺到他的動作,林是非深邃的眼眸瞬亮,似能將人狠狠灼傷般,但他沒再突兀地行動,只乖順地直起身體,後脊離開緊靠的床頭,把嶽或往懷裡拉。

 胳膊環擁住他的腰身像個黏人的大型犬,用長髮不明顯地蹭他的頸側。

 由於要穩住自身與對方的重量,林是非平直而放的雙腿便不可避免地微蜷曲,大腿拖困住嶽或把他嚴密地禁圈在懷中。

 “嘶......別抱太緊......”就知道不可以鬆口,林是非根本不知道輕重,每次擁抱都像是把他吞進肚子裡,又或是互相融入對方的骨血再也不能分開似的。

 嶽或聲線略顯艱澀還有點不易察覺地顫:“呼吸困難了,林是非......so deep......”

 他不再心軟,探手去掰林是非環在他腰際的手臂,額頭抵在對方肩頭,又指節用力連打帶拍地去按林是非的膝蓋讓他把腿放平,別圈著他。

 意識到自己剛才被誘哄、而有點得意忘形,似乎虛無的狗尾巴都要翹起來的林是非,連忙鬆了些力道:“抱歉darling,不是故意的。”

 言罷嶽或恰好側首抬眸,無師自通地去觀察分辨林是非話中與態度的真假,根本沒從他眼睛裡看出絲毫的愧疚與歉意。

 “......”

 這個狗東西,王八蛋——他就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已經被拆穿,林是非也不再藏著掖著,俯首湊近嶽或的耳畔,淺笑:“darling,好準啊。”

 “星星真的好可愛。”

 嶽或紅著眼睛怒瞪而視,但由於氣得眼尾發紅,只像個炸了毛等待被順的毛絨小動物,確實可愛得要命。

 開口的語氣雖鏗鏘有力可實在沒什麼震懾力度:“滾吧......真想打死你。”

 “雖然我知道星星肯定不捨得,但也不是不行。”林是非出主意,眼睛直勾勾地定在嶽或那張臉上。

 低聲道:“darling,不要打死我了,你一屁.股坐死我吧。”

 網上的評論不都愛這樣說?

 看誰可愛就坐死誰。

 嶽或是個已經直播了六年的主播,當然能夠秒懂林是非說的是什麼梗,但他的大腦此時還停留在“委屈生氣”的情緒,聞言只覺得又無語又好笑,那股彆扭都不知道還要不要再進行下去。

 “啪!”

 嶽或抬手便用巴掌重重地打在林是非的肩膀後背,咬牙切齒地道:“林是非,你真的是變太神經病。”

 “我本來就是啊,”林是非揚眉供認不諱,“darling,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

 “行,”嶽或闔眸,認命地說道,“你贏了。”

 “星星。”林是非很淺地笑了一聲,低語喊道。

 待對方抬眸用‘你又想幹什麼’的嗔斥眼神埋怨時,他斂眉耷目堪稱虔誠地啟唇說道:“我想親你。”

 “讓我親你,好不好?”

 如天鵝般似能被盈盈掌住的玉頸,微凸的喉.結在話音落下的頃刻便無意識地上下滑動,彷彿緊張又猶如邀請。

 方才由於找東西卻老是找不到有點急、而被自己的牙齒輕咬的唇瓣有些紅潤,嶽或舌尖快速地掠過已受磨難的下唇,沒好氣地回懟道:“難道我說不好,你就不親了嗎?”

 “當然......”林是非眉眼染上勢在必得的笑意,回答得極其擲地有聲,“不會不親。”

 嶽或便瞪他:“那你還問......唔。”

 林是非緊擁著嶽或的腰身讓人更加地靠近自己,強勢地撬開他的齒列,勾出那截軟舌,掠奪糾纏。

 純棉質睡衣的衣襬仍呈現自然下垂,將不可避免擦過對方腰側以及尾椎肌理的手指節半遮半掩,衣服被攏出緊緻的弧度,指腹輕點摩挲,猶如在敲打什麼如意算盤。

 呼吸被長時間地剝奪,是件很容易讓人感到不安的事情,嶽或被親得腦袋頻頻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