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仙蹤 作品

第92章 第92章

 自從上次林是非犯病,他們已經很久沒聯繫過了。

 就算聯繫也只是蘇爾讕在詢問林是非的情況。

 林是非是他的病人,他要確保、確定對方的狀態有好轉,才會放心。

 而他在最初的時候就告訴過嶽或,猶如林是非過強到不正常的控制與佔有慾,伴隨而起的還有他對愛人濃郁的生理yu望。

 林是非的朋友是嶽或,戀人是嶽或。所以嶽或要“承擔”起所有的“責任”,從頭到尾。

 林是非的 yu望幾乎是個無底洞,需要嶽或每時每刻填補,任其索.取。

 但是......

 晦暗的視野下,只有少許的微光從窗外投射進臥室,嶽或將被子拉到下頜,心道:但是快聯考了,他怕自己“色令智昏”會著了林氏狐狸精的道,必須得約法三章。

 約十分鐘後,林是非從浴室出來,走近見嶽或還睜著眼,便輕聲問:

 “怎麼還不睡?”

 “我要跟你商量事情。”嶽或看著他說,在林是非掀開被子躺下後,他自主地往人懷裡去。

 話落,都不用再往下聽,林是非就福至心靈道:“噢,星星又要限制我。”

 “......”

 這麼快就被拆穿想法的嶽或感到匪夷所思,待和林是非含有委屈埋怨的眼睛對視半天,他才沒忍住笑出聲來,拿手指戳他肩膀,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什麼啊。”

 “難道不是嗎?”林是非捉住他的指節,放在唇邊輕吻,眼睛微亮。

 嶽或忍笑:“是。”

 “噢,”林是非眼睛裡的光滅下去,“我就說是吧。”

 “哈哈哈哈哈......”嶽或開心地胸腔震動,頻率完美地傳達給擁著他的林是非。

 後者不再鬧小情緒,跟著淺笑揚唇,神色認真地說道:“好了我知道快要藝考了,不會鬧星星的。”

 “這可是你說的,”嶽或當即伸出小手指到人眼前,眼神希冀,“我們拉勾。”

 “......”

 林是非看著那隻微蜷做出彎月形狀的小手指,突然就想狠狠地抽上秒的自己一巴掌。

 可話是自己說的,他只能抿唇,很不情願很不甘心地同樣伸出手,和嶽或像三歲小孩兒似的用拉勾來遵守諾言。

 嶽或臉上的笑頓時更大,像個勝利者。

 “好吧。”林是非認命。

 “等聯考結束,”片刻後他溫熱的吻落在嶽或的眉心,一字一頓地說道,“星星凱旋了,我們再大幹一場——讓你只能待在床上,哪裡都不能去。”

 “你......”嶽或笑容瞬收,忙用掌心捂住林是非的嘴巴,讓他別說些廢話,忍著莫名的耳熱嘟囔,“林是非......你煩人。”

 “我才不煩,”林是非沉悶的聲音自嶽或的手下傳出,“星星明明喜歡我、愛我。”

 “嗯。”這點嶽或當然不會不承認,但怕林是非會再說出什麼更過分的東西,他忙道,“別再廢話了,趕快睡覺。”

 林是非彎眸:“好。”

 “晚安,星星。”

 *

 週日他們在家和言千黛處了大半天,又和大橘玩了會兒,吃過午飯等下午五點左右時,嶽或便和林是非去學校。

 畫畫不能停。

 “啊......趕緊考試吧,不然我都要變成素描本了,真的都要畫吐了。”還沒出莊園大門,嶽或就像個還沒睡醒的早起人士,憊懶地斜倚著林是非走路。

 “很快的,”林是非放慢速度讓他可以靠得更舒服些,“眨眼就能過。”

 嶽或眨了下眼,說道:“眨了,怎麼沒過。”

 林是非低笑:“可能是魔法失敗了。”

 “說的跟真的一樣。”

 “明明是星星玩的跟真的一樣。”

 “我是......”

 兩人已經出了莊園大門,拐彎走上街道,道路兩邊的綠化樹木的葉子幾乎落得差不多,冷秋離得不遠。

 察覺到嶽或的話音戛止,林是非下意識側首,問道:“怎麼了?”

 言罷也不等回答,他就已經隨著嶽或的眼神朝前看去,臉上神情頓時化為冷漠。

 譚諶略顯拘謹地站在馬路對面,最近像是都沒怎麼睡好,眼底浮青。

 見人看過來他更是慌張地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但他邁腿走向嶽或的步子卻很堅定,彷彿誰也無法阻攔。

 “寶貝,”嶽或側首,音色很低地和人商量,“要不看看他想幹什麼?”

 前幾天晚上他和林是非吃完飯打車回家,便遇見了譚諶。

 他當時一幅苦大仇深、見到嶽或又悽慘悲切的表情還挺讓人深刻。

 嶽或對譚諶並不感興趣,他只是在那瞬間,體會到了壞人似乎過得並不是很好的舒暢。

 但譚諶今天能出現在這兒應該不是巧合,連沈婉都主動找過來好幾次。

 雖然聽著很不合理,可譚諶確實像是自己過來的,說不定還等了兩天呢。

 嶽或不想和這些人再扯上任何關係,更不想讓他們找過來。

 所以得正面地看看譚諶想幹什麼,再打發走。

 林是非也想到這點,盯著譚諶的眉眼泛冷,低應:“好。”

 “嶽、嶽或......”短短十米的距離,譚諶彷彿走了很久,到達兩人面前連喉嚨都像被堵住,不會說話了似的。

 嶽或神色冷淡:“怎麼?”

 譚諶是真的沒休息好,眼白裡都爬著紅血絲。

 得到嶽或的應答,他呼吸都紊亂了,努力擠出友好的笑,顫聲道:“你可以......回家嗎?”

 “什麼?”

 彷彿沒聽清,嶽或很不解地看著譚諶,林是非的神色卻已經瞬間冷得淬冰。

 他立馬抓住嶽或的手腕將他往自己身邊扯,怕隨便來個人都想把他帶走,必須要牢牢看護。

 察覺到他的舉動,明明林是非一句話都還沒說,但譚諶就像受到驚嚇似的馬上後退半步,改口:“我知道、知道他現在跟你是家人,我就是......想問問嶽或能不能回以前的家看看。”

 “不能,”林是非用冷眼冷神以待,“你們那破地方也敢叫家?”

 “我家以前在出租屋,”嶽或終於聽清譚諶說的話,神色淡漠道,“早就退了,現在我回去幹什麼?”

 就算回去他也只是去看房東婆婆,他和林是非去過好幾次。

 每次婆婆都很開心,見到他如今過得好,就更開心了。

 嶽或從來沒有從他那些所謂家人的親人臉上,見過真心為他高興的時刻。

 “我......”譚諶喉頭哽住,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自從嶽或離開陳家,沈婉為了讓他回來,把家裡鬧得雞犬不寧,她還對陳銘川說譚諶過去都是怎麼嘴jian的事。

 得知“真相”後,陳銘川臉色鐵青,真的動手打了譚諶,用皮帶抽的。

 陳譚淵都沒攔住。

 陳銘川邊動手邊憤道:“我和你媽教過你用這樣侮辱人的詞罵人嗎?什麼小三什麼破鞋!你媽媽是生病去世,我是沒有救她嗎?我做了很多努力,醫院也做了很多努力,可仍然無濟於事我們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