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52章 小黃鴨旅遊團










路遠心想怪不得怎麼燒都燒不完,原來還能無限“續杯”。這些飛蟻的唾液具有麻痺性,被叮咬過後很快就會出現四肢僵硬的情況,不少軍雌都中了招,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整支隊伍就會癱瘓。









路遠抬眼看向那隻蟻后,直接抽出腰間的光能槍進行射擊,然而蟻后的皮膚防禦力極強,光能彈沒能對它產生任何傷害。









路遠見狀咬咬牙,乾脆撿起儀器箱裡僅剩的一支火筒,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跑向了蟻后所在的方向。那些飛蟻並不會攻擊路遠,然而鋪天蓋地飛來撞在身上的時候威力等同刀刮,生疼生疼。









身後不知是誰喊了他一聲:“你做什麼!危險!快回來!”









路遠卻充耳不聞,用袖子捂住口鼻,一路用火筒驅趕著那些體型巨大的飛蟻,艱難跑到了蟻后所在的方向。









蟻后是整個飛蟻群裡的王,但它除了產卵並沒有任何攻擊力,彈夾已經耗光,路遠從身後抽出一把軍用匕首,一咬牙一狠心直接對著蟻后的頭頂上方刺了進去——









“咔嚓!”









蟻后的頭沒事,刀尖倒是崩斷了一個口子,路遠因為用力過猛,整個手掌都被匕首劃傷了,鮮血順著刀刃蜿蜒下流,也淌進了蟻后的皮膚裡。









“刺啦——!!”









就在這時,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剛才還淡定產卵的蟻后忽然發出一陣尖銳痛苦的嘶鳴聲,身軀拼命掙扎,頭頂青煙直冒。









它在召喚子民殺掉路遠,然而那些飛蟻剛剛靠近路遠,就被他身上的血液嚇得退避三舍,在四周形成了一個真空圈。









路遠這才發現它們好像很懼怕自己的血液,直接用匕首在掌心劃了一刀,然後握住沾血的匕首用力刺了下去——









“噗嗤!”









路遠的血液對於蟻后具有腐蝕性,這次匕首暢通無阻,直接刺進了它的頭部,只聽一陣尖銳淒厲的叫聲響徹密林,震得路遠耳膜生疼,那些成群結隊的飛蟻忽然四散開來,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而在天上與尤斯圖他們纏鬥的那隻怪鳥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什麼,忽然變得急躁起來,數米長的翅膀用力一扇,直接將四周的那些軍雌重重扇了下去,一個俯衝就朝著路遠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在密林之中,變異飛蟻卵對於鳥類來說是無上美食,萬年蟻后已死,它身軀下方的那些蟻卵自然也就失去了庇護。









那隻人面鳥喉間又發出了那種尖細的、猶如女鬼一般的笑聲,看樣子是準備飽餐一頓。









尤斯圖見狀這才發現路遠在飛蟻堆裡,驚得瞳孔驟縮,身後銀翼一展,身影迅疾地衝上去想要將他帶走,然而那隻人面鳥速度更甚,利爪凌空一抓,直接將尤斯圖從空中擊落,飛速俯衝到了路遠面前。









“!!!!”









路遠看見這隻怪物打傷了尤斯圖,驚得眼睛瞬間瞪大,整個人怒火中燒!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上前,閃身躲過那隻人面怪鳥的尖喙攻擊,直接一把攥住它的脖頸,用沾血的匕首用力一割,剎那間鮮血噴湧而出,濺了路遠滿身。









那隻人面鳥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一把普通的匕首割傷,喉管被路遠的血液腐蝕冒出陣陣青煙,反應過來開始劇烈拍動翅膀,發出一陣痛苦短促的嘶鳴聲,鋒利的爪子直接抓傷了路遠的右臂。









然而此舉無異於傷敵八百自損一萬,路遠的血液只會令它感到更加痛苦。路遠死死攥住那隻怪鳥的脖子,直接將它按倒在地,對準脖子就是一陣亂刺,一邊刺一邊暴躁罵道:









“我x你大爺的!老子剛找的對象!疼都來不及!你x的居然敢打他!!長得一副鳥人樣還敢出來嚇人!在窩裡待著不好嗎!!”









路遠半邊臉都是血,神情冷峻,一邊用刀刺一邊罵人的樣子像極了煞神,旁邊原本想衝上去幫忙的軍雌見狀也都紛紛嚇傻了,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艱難嚥了咽口水:這隻蟲也太兇殘了吧!









只有毛斯記者激動高舉相機,對準這幅場景咔咔咔就是一頓亂拍,巨型飛蟻,長髮怪鳥,多麼勁爆的話題啊!到時候發上星網不火都難!









路遠接連刺了十幾刀,一直把匕首刺斷了這才氣喘吁吁地從地上起身,而那隻怪鳥已經死得不能再死,渾身被捅成了篩子。









路遠噹啷一聲扔掉手中斷掉的匕首,剛才被怒火衝昏的頭腦終於冷靜下來,這才想起查看尤斯圖的情況。









尤斯圖剛才作戰太久,早已力竭,連飛翔的力氣都沒了。胸腹處有幾道深可見骨的抓傷,皮肉外翻,看起來好不嚇人,身上的軍裝被鮮血浸透,呈現一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路遠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尤斯圖?!”









尤斯圖傷勢太重,就連身後的銀翅也悄無聲息收了回去。他面色蒼白地看向路遠,見路遠沒事,這才放心,皺眉搖了搖頭:“我沒事……”









隊伍裡有軍醫,薩菲爾上將見狀連忙派遣他們給尤斯圖治傷,路遠只好後退讓出位置,然而他剛剛從地上站起身,眼前就忽然一黑,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了。









軍醫見狀驚呼一聲,連忙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路遠勉強打起精神,用力搖了搖頭:“沒……沒事……我就是有點……”









軍醫:“有點什麼?”









暈。









路遠話未說完,眼睛一閉直接暈了過去,軍醫下意識接住他,這才發現路遠後背肩胛骨處有幾道觸目驚心的抓痕,連忙焦急喊道:“快帶藥箱過來!這邊也有一個傷員!”









這支隊伍裡有數的幾個首領都知道路遠的雄蟲身份,聽聞他受傷,紛紛面色大變,連忙拽著醫務兵給他治傷,可想而知又是一片兵荒馬亂。









然而路遠並不知道這些,他只感覺自己睡了很長很長的一個覺,夢裡是一輛黃色的大巴車在山道上緩緩行駛,路途顛簸,搖搖晃晃,直接把他給顛醒了。









等路遠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綠色的軍用帳篷裡,身下是柔軟的氣墊床,稍微一動指尖,半邊肩膀都是麻的。









尤斯圖一直在旁邊熬夜守著他,察覺路遠甦醒後,連忙從地上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試溫度,皺眉擔憂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難受?”









路遠神智還有些迷糊,過了幾秒才理解他話裡的意思,慢半拍問道:“我在哪兒……”









尤斯圖低聲解釋道:“帳篷裡。我們離密林中心不遠了,明天天亮的時候再走一段路,就能抵達目的地。”









在路遠昏迷的這段時間,薩菲爾上將擔心停留在原地會引來別的變異種,一直在飛速前進,好在途中並沒有遇到太過棘手的麻煩,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才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紮營休息下來。









路遠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纏著一圈紗布,傷口很明顯被包紮處理過。他又抬眼看向尤斯圖,卻見對方身上只穿著一件鬆垮的白色襯衫,透過衣領隱約還能看見裡面厚厚的紗布,邊緣甚至有些微微浸血。









尤斯圖的傷勢顯然要重得多。









路遠皺眉從床上坐起了身:“你的傷怎麼樣了?”









尤斯圖搖頭:“我沒事。”









他語罷單膝半跪在床邊,查看了一下路遠後背的傷勢,發現紗布沒有透血,這才偏頭親了親路遠的臉頰,落下一個微涼的吻,聲音模糊不清道:“閣下,不得不說,我後悔把你帶來此處了……”









密林深處是如此危險,強大的s級戰士在這種環境下都尚且難以自保,更何談保護他人。尤斯圖反反覆覆回憶昨天遇襲的場景,心中假設了一萬種可能,發現最好的下場就是自己和路遠死在一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死在一起……









這句殘忍的話讓尤斯圖心動而又不忍,他既渴望著能與對方永遠在一起,卻又不願施加任何傷害。直到此時此刻,尤斯圖才發現他心中一直希望路遠能好好活著,哪怕這份生的希望與自己無關。









路遠發現尤斯圖似乎在自責,靜默了一瞬才道:“……可我並沒有後悔來這裡。”









尤斯圖緋色的眼眸靜靜注視著他,彷彿早就猜到了什麼,只是一直沒有說:“您想尋找您的來處,對嗎?”









或者,那個地方也可以稱之為家。









尤斯圖是親手把路遠從密林裡帶出的見證者,他比任何蟲都要清楚對方特殊的來歷,路遠與薩利蘭法是如此格格不入,除了異鄉來客,尤斯圖想不出第二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