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兮帝 作品

第219章 白首不相離


  陽城之中的黑陶店順利開業了,每天都有幾十上百件的陶器售賣出去。

  只是出乎秦梨預料的是,她這樣以極低的價格摧殘商業秩序的行為,並沒有引起其它售賣陶器的店家聯手回擊。

  按照她的預想,這些人想繼續製作陶器售賣的店家,想要繼續獲得市場份額就要去聯繫她。

  而後她才能實施接下來的割韭菜計劃。

  薛家購買韭菜的行徑,讓秦梨深刻的明白做人不要老想著去賺窮人的錢,要賺就去賺富人的錢。

  拔羊毛沒有割韭菜賺錢來得快。

  可問題就是她高估了陽城之中的這些售賣陶器的店家了,這些店家後面有家族存在的痕跡嗎?

  有,而且幾乎家家都有。

  這些人不屬於商人,屬於生產者,沒有入商籍。

  但是因為其獲取錢財的能力,可以成為士族斂財的手段之一。

  但是當秦梨的手伸向陽城的陶器市場時,眾人十分都默契的沒有出手,而是繼續觀望這個新晉的士人家族。

  在士人的眼中,搜刮跟剝削都是理所當然的事,而秦家成為了士族之後,想在這陽城之中分一杯羹也是被人理解的事情。

  於是即使有人反饋了這件事,也無人出手,而秦梨也小看了漢朝的階級劃分。

  此刻的大漢,雖說已經是有過了那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階段。

  可是問題就是,它畢竟還是一個封建式主義的王朝,而且還特別的鄙夷商業。

  這導致商人的地位一般的低,就好像如今某個和巨蜥共舞的古國一樣,社會階層被極度的分裂開來。

  士族不願意搭理那些既是匠人又偏向於商人的人的聲音,於是面對秦家這層身份。

  隸屬於匠人,和良民同等階級的存在,就不敢同秦家生出任何反駁的聲音。

  當秦梨收到消息的時候,陽城之中售賣陶器的商戶已經有些開始哭哭啼啼的尋求別的謀生手段。

  而秦梨之前預想過的商戰模式,什麼到你家店裡,說你的陶器有毒,家人回去煮水喝之後立馬毒死的事情沒有發生。

  也沒有什麼人通過上方勢力打壓,然後導致她的店開不下去的行為。

  大家就是普普通通的接受了她的壓迫,然後開始謀求其它的生存方式。

  她高估了士人跟其它平民的隔閡了。

  例如卓文君所私奔的夫婿,不是一個沒落的士族,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良民,或者匠人。

  那不要說私奔了,卓文君看見這人敢和她彈這種曲子的當晚就能用琴把這人砸死。

  更不要說去當壚賣酒,願尋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了。

  這句白首不相離,還是司馬相如要納妾的時候卓文君才寫出來的,要不是被愛情,還有落魄貴族富有潛力的標籤衝昏頭腦,這個女人不至於被人嗤笑千年。

  剛聽著一句詩詞時,或許會覺得這首詩的主人公是過得幸福的。

  事實是靠著卓文君的父親贈予錢財後發家致富的司馬相如,很快就拿妻子的嫁妝買了官位,然後在準備納妾時,卓文君寫了那首白頭吟。

  因為這句詩過於動人廣為流傳,迫於世俗壓力,司馬相如才休了納妾的心思。

  在士人的眼中,士人跟平民,甚至是可以造成生殖隔離的。

  於是在秦梨頭疼得一拍腦袋後。

  陽城之中所有原本售賣陶器的店家,都收到了秦家的邀請。

  一群人商議過後,選定了在原本眾人商議的那一間房屋之中,與這位這秦家人見面。

  而前往議會的秦梨身邊,只帶了身為秦家士族的秦竹,還有如今養的較好穿了一身較為規整衣裙的冬葵。

  還有原本在陽城外和師傅周種一起在耕地間指導奴隸耕種,突然間被拉來充當護衛於是一臉茫然的張季。

  秦梨手牽著旺財,一進到屋中,就被這屋子裡的漆黑程度嚇了一跳。

  屋子裡頭烏漆抹黑的,窗戶也不開,只有些許昏暗芒照在每個陶店掌櫃拘謹卑微的臉上。

  秦梨見狀不禁開口說道:“你們怎麼不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