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8 章

　在禁區裡出現一個還處於運行中基站,這種情況超乎兩隊人的認知。戚司城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他們機甲師對科里亞禁區的瞭解非常模糊，這個基站對於這個禁區的作用暫時無從得知,可從科里亞管理局對禁區的態度來看，這禁區多半不簡單。　戚司城餘光掃向遠處已經看不清的屏蔽系統，又重新將目光放在基站上，“這基站恐怕跟整個禁區的運轉系統有關。”　“那要去看看嗎？”霍焱聽到這裡,詢問道:“基站附近的話，應該有地基設施吧？說不定能跟管理局聯繫上。”　應沉臨視線落在遊溯身上，對方已經沒有繼續往前帶路。　從進入焦樹林開始，遊溯彷彿就已經知道什麼。　遊溯對這個禁區的熟悉程度很深，這種深比應沉臨原先猜測程度還要更深幾分，而且對方的表現讓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應沉臨覺得遊溯不太喜歡這個禁區，這種感覺說不出由來，卻有非常的觀感。　“謝謝。”應沉臨小聲道。　遊溯沒說話,似乎他就只是個純粹的帶路人，走的是最短的路線，恰好見到這個奇怪的基站。　駕駛艙裡,提奧看著遠處的基站,在它機體的殘缺數據中有這基站的一部分記錄，只是它想要掃描那個基站的深層資料的時候,機體內部查無記錄。　“我們以前來過這個地方嗎？”提奧發問。　“來過。”遊溯沒有往前走,在見到基站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其他人會因此產生興趣。　提奧鍥而不捨地查找著機體內的數據，它以前跟遊溯來這裡的那時候，它還未誕生任何機甲智能,機體內部的數據也如普通的智能系統梳理，仔細往下查發現事關禁區的記錄像是沒有進入它的核心數據庫。　沒進入的數據庫的斷層數據，提奧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就當戚司城跟霍焱猶豫前進方向的時候，一直在隊伍周圍徘徊的疾風隱匿機甲師傳回了報告，“戚隊，這邊有發現，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戚司城回過神:“什麼發現？”　“一個很奇怪的洞。”隱匿機甲不知道怎麼形容，“就在剛剛那隻奇怪觸|手的溝渠盡頭。”　聽到隱匿機甲師的說法，一眾人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打算先過去那邊看看。　應沉臨暫時放下了對遊溯的猜測，也跟著去那邊看情況。　趙樂傑跟季青鋒落在後面，見他還帶著那隻螳螂在走，“要是能找到個安全的地方，你趕緊把這隻汙染物處理了。”　母螳螂裡有一隻s級王蟲，還有一枚空間位移的異能晶，季青鋒知道在位移異能失效的情況下，在禁區裡帶著這隻汙染物有點累贅，甚至是危險，但是對於持續趕路的他們來說不太容易處理這隻汙染物。　簡單材料處理還好，只是這隻汙染物內部還有不少蟲子，想要剝離點外殼材料還得處理蟲子，最主要是怎麼處理那條王蟲。　季青鋒說到底有點捨不得，但也知道汙染物本身就威脅，道:“這也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們這都趕路往外走，哪有時間處理它？”　趙樂傑:“簡單點你就把頭割下來好了，異能晶就在裡邊。”季青鋒看著脖子裡被束縛著的王蟲:“你說得簡單，頭裡還有我閨女呢。”　隱匿機甲師的位置離得不遠，到達地方的時候他們先看到的是那個溝渠。　翻開的新土散落在枯枝落葉上，直徑一米左右的溝渠底部有拖拽的土壤痕跡，而在這痕跡的盡頭，是一個深入地下的洞口，洞口比溝渠更大更寬，洞口的入口處還能看見被螳螂腿劃開的痕跡。　很顯然那個怪異的觸|手拽著的螳螂腿直接進入地底。　看到這裡，幾個機甲師都稍微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汙染物太奇怪了，就算汙染物的本體在地下深處難以被機甲的檢測系統捕捉，可是作為它軀體的一部分觸|手暴露在地表，按道理說也應該會有汙染物反應，可這些全然沒有。　“你們看這個洞口的形狀。”戚司城注意到洞口邊緣部分乾裂土壤的痕跡，道:“它應該不止拖拽過一隻汙染物。”　也就是說地底下那東西，到處拖拽著汙染物到地下進食。　且從它觸|手來看，這隻汙染物的體型多半不小。　“居然在禁區底下藏著嗎？”霍焱皺眉看著，“科里亞管理局知道這件事嗎？”　這隻禁區汙染物顯然不是普通的汙染物，連s級汙染物都敢拽，說明這東西的級別應該是在s級或者是s級變異……或者另外更高的可能超s級汙染物。　林垚:“會是超s嗎？”　“不太可能，如果是超s，在黑洞暴|亂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被科里亞管理局查出來了。”趙樂傑知道情況，他們來科里亞汙染區就是因為黑洞暴|亂事件的汙染區排查，科里亞的s級汙染物被排查出來，當時他們都捕捉過黑洞的磁場特徵，“聯盟都抓過黑洞了，肯定會特別留意黑洞的隱患，這東西如果是超s級怎麼也會留下點痕跡吧？”　鹿溪:“我們出任務的時候，只說了10個具有威脅的s級資源。”　其他人正在討論，應沉臨在洞口旁邊看了一會，很快就走到洞口的另一邊觀察。他利用機甲的掃描系統對地面土質進行掃描分析，發覺洞口是往地底下更深處延伸，不止往下，還往前移。他關閉了對汙染物掃描系統，把機甲內其他的掃描系統全開了。　遊溯沒有與其他機甲師一起，他的機甲停在洞口之外，操作檯裡各種操控系統都是亮著的，尤其是兩把武器系統正處於備戰的狀態。在他的視野正前方，某臺機甲已經離開機甲群，走到洞口的另一邊。他微微皺眉，餘光掃著一直沒有反應的汙染檢測雷達。　提奧:“我的數據裡沒有記載這麼奇怪的汙染物！”　“你數據庫裡沒有的事，我會有記憶？”遊溯語氣平平，“但這地方確實奇怪了很多，比8年前安靜。”　安靜得有點不太正常。　提奧猶豫了半會，問道:“那我們要跟邊境軍報告嗎？”　前方的機甲扎堆在一起，勾起他記憶裡某個舊場景。　只一瞬間，他眼底的陰鬱被衝散開，又變回那副懶洋洋的模樣。　“報告什麼？”遊溯的手一直在武器的操作檯上停留，牽連著共感神經的左手指腹微微摩挲著，“我只是前邊境軍機甲師，現在最多就是個熱心公民。”　他餘光落在應沉臨的機甲上，“況且也用不著我們去報告，有人看東西比我們仔細。”　提奧剛想再問兩句，就聽到兩支隊伍的公共頻道里響起了應沉臨的聲音。　應沉臨道:“你們可以打開能源掃描儀。”　其他機甲師的討論停止，聞言打開了能源掃描儀。　下一秒，他們的顯示屏上呈現著與汙染反應掃描截然不同的結果。　洞口處有輕微的特殊能源反應，而順著地表往下那些反應忽輕忽重，深淺不一的能源反應在顯示屏上呈現著，讓人一眼就感到觸目驚心。　“怎麼會是能源反應？”戚司城看到這報告的時候眉頭緊緊皺起來。　季青鋒:“不是吧？剛剛那東西難道是個巨大的能源。”　趙樂傑忍不住道:“想知道不可能好嗎！你看聯盟裡哪有長這樣的能源？”　能源反應是固定的，鮮少會有移動的能源，基本上都探查礦類特殊能源材料才會有反應。他們所見的東西明明有跟汙染物一樣的靈活性跟襲擊能力，為什麼汙染反應沒結果，反倒是能源反應出了結果。　“能源反應在這裡消失了。”應沉臨距離機甲群約莫五十多米遠，他站在某處土壤上方，“要麼是這裡結束，要麼是已經超過機載能源掃描儀的檢測範圍。”　幾個機甲師朝著應沉臨的方向看，注意到這洞口的延伸方向。　在越過應沉臨機甲的上空，他們能看到被焦樹林相互遮掩的後方，出現了隱約的紫色光罩。　“這東西是延伸方向——”　戚司城道:“是那座基站。”　基站。周圍的機甲師都看向遠處那座正在運行中的基站，基站上方的紫色光罩彷彿在表露著什麼。機甲師們看向基站的目光都變得不太一樣了。假設說這些能源反應跟那隻怪異的汙染物有關的話……那不就代表那隻汙染物就在基站的正下方。　“不會吧？”趙樂傑道。　戚司城微微皺眉，“不管會不會，看來我們都得往基站那邊走了。”　如果這裡面存在威脅巨大的汙染物，作為聯盟機甲師，他們有義務向聯盟上報汙染物情況。　-　焦樹林覆蓋的禁區地域，到處都是腐敗的植物與黯淡的生機，滿地的土壤與外部的沼澤森林截然相同。剛剛從入口進入的邊境軍小隊已經往廢棄基站的位置前進。　在移動的過程中，陸中校看著周圍的情況，“禁區的情況比去年的資料記載要更平穩，這幾年都這樣？”　“是的少校，我們這些年每次來探查禁區的情況，內部的汙染物逐年下降。”士兵解釋道:“汙染值的情況也是一年比一年低。”　陸中校皺眉看著檢測系統:“比科里亞汙染區的汙染值還低？”　“這點的確很奇怪。”士兵解釋道:“我們去年剛執行過一次任務，當時的偵查結果還是在科里亞汙染指標之上。”　邊境軍的機甲師不由自主關注著最前方的機甲，原本帶隊的人是他們特殊部隊探查隊伍的人。　只是在得知任務申請人是丘老後，上級將帶隊的將領換成了陸中校。他們在邊境軍待了一段時間，也知道陸中校的大名，這一位是特殊部隊裡核心突擊隊的機甲師，征伐戰場的閱歷極其豐富，實力超群，這次探查任務把陸中校調過來是大材小用。　“古怪。”陸中校立刻道:“注意著周圍的汙染物，禁區裡磁場特殊，注意環境變化。”　在聽到陸中校的囑咐，所有的人都警惕起來，在快速前進時也完全不敢放鬆。　陸中校看著地圖上提奧的位置，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鬆。　科里亞管理局總控室裡，所有的工作人員同時處理著兩件事，聯合清剿任務進入尾聲，而主星球上的禁區情況讓工作人員本不輕鬆的工作更加忙碌起來。當看到地圖上邊境軍的座標是往中點方向的時候，留在總控室內科里亞局長表情隱隱有些變化。　工作人員:“疾風跟kid變更方向，他們應該是想縮短路程。”　科里亞局長:“還能聯繫上他們嗎？”　“他們機甲沒有搭載禁區特殊系統，只能嘗試進行對點通訊。”工作人員接著道:“以目前的行動路線，他們應該很快就能跟陸中校帶領的小隊會合。”　丘老注意著地圖上的座標。　科里亞局長看向旁邊不發一言的丘老，“他們的前進方向會經過廢棄基站，您還沒告訴我為什麼突然有了探查任務。”　邊境軍有任務請求，科里亞管理局這邊只能配合。　但這個任務請求的目的地是禁區，那任務的級別就不一樣了。　科里亞局長在這邊任職多年，這段時間裡邊境軍進入禁區的次數屈指可數，自從20年前那隻變異汙染物被清剿之後，這些年邊境軍以任務為由出入禁區多次，最慘烈的一次就是8年前。　8年前禁區內出現汙染物暴|動，由於地點的特殊性，無法請求聯盟職業機甲師來協助，所有清剿任務都是邊境軍的機甲師秘密執行，當時帶隊的就是邊境軍裡的特殊部隊，然而那次特殊部隊的清剿並不順利，出現了4只s級變異汙染物，還有大量的邊境汙染物突破邊防。　在內外憂患的情況下，特殊部隊被汙染物包剿，最後特殊部隊成功完成清剿任務，但也邊境軍執行任務以來傷亡最嚴重的一次。　自那以後，邊境軍對禁區的評估重新劃定，每三年都有特殊偵查小隊進入。　“上一次的探查任務是在去年，按照規定，定期的探查任務應該是1年後。”科里亞局長看向丘老，“前不久您來調禁區的舊檔案，現在又帶人過來，我作為科里亞汙染區管理局局長，也理應有知情權。”　丘老神情嚴肅，“我沒有隱瞞，我向上次申請這次任務，以黑洞可能影響禁區為由申請了探查任務。星盟那邊很重視，最後上級調了陸中校過來。”　科里亞局長疑惑道:“可是黑洞的探查我們在兩個月前已經進行過了，這段時間禁區的汙染值反應也很正常，甚至比以往幾年都要好。”　丘老猶豫片刻開口:“黑洞只是藉口，我在舊檔案上發現了點東西，但願一切只是我的錯覺——”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工作人員突然說道:“局長，kid跟疾風的前進方向發生改變！”　正在說話的科里亞局長跟丘老頓時停下，再看向地圖的時候發現kid跟疾風的座標往10點鐘的位置偏移，科里亞局長見狀一愣:“這個方向，他們要去基站！”　丘老神色稍變，“想辦法聯繫他們，基站的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在外界匆忙聯繫禁區內部的時候，kid跟疾風的機甲師已經到了基站附近。一走到基站附近，那座建築物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所有機甲師看到的較為老式的建築物，這些建築物帶著一點年代感，很顯然已經是多年沒有翻修過。　疾風機甲師道:“戚隊，我們已經檢查不到地底的能源反應，但是在這個地方基站的能源反應很明顯。”　“基站有能源反應很正常。”霍焱看著面前的建築，“這基站看起來建了很多年。”　“沒有翻修過，卻還有能源運行基站。”趙樂傑繞路走到基站的入口前，“這個地方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應沉臨微微抬頭，看著基站內部各種樣式變化，“那邊的雷達系統上的天線型信號器已經停產了，我記得是十幾二十年前的舊型號，現在不會使用這樣的設施。”　他話剛說完，就已經從基站的入口進去。　戚司城還在思考，片刻的功夫，kid幾臺機甲已經靠近了入口。　趙樂傑:“？？？你們幹嘛？”　林垚:“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唄。”　基站入口掃描到機甲，自動地打開了入口屏障。　應沉臨一進入基站內部，機甲上的抗汙染反應就被拉到滿，見其他人還在外邊，他解釋道:“這裡邊的抗汙染設備是打開的。”　抗汙染設備打開，也就是說這座基站連最基礎的設備都在運行著。　完全是可運行的基站，卻一直在這禁區裡無人看管，這樣的情況怎麼看怎麼可疑。　應沉臨的關注方向建築物變成別的東西，這座基站在運行著，可基站內部卻有被損壞的痕跡。經過丘津一戰，從面前基站內部的損壞痕跡來看，這些不是自然損壞，而是有東西曾經襲擊過這處基站，到處都留有戰鬥的痕跡。　這些戰鬥痕跡被簡單清理過，但絲毫掩蓋不了這座基站的破敗。　在應沉臨觀察的時候，便看見遠處的提奧已經停下，遊溯從駕駛艙裡出來，穩穩地落在停機坪地面。　他稍稍一頓，駕駛著機甲靠近基站內的停機坪，在停機坪停下後從機甲駕駛艙裡出來。　遊溯從駕駛艙出來不久，就看到應沉臨跟著他下來。　他見狀道:“隔離器。”　應沉臨幾步靠近了遊溯，他把手上佩戴的隔離器給他看，“戴了。”　遊溯見著穿作戰服的應沉臨，緊身的作戰服勾勒出對方瘦弱卻不失薄肌的身材，挺直的腰背展現著對方作為維修師也未曾落下的體魄素質。他收回目光，“外套也穿上。”　應沉臨愣了一下，從隨身存儲設備裡拿出kid的隊服。　他拿衣服的時候，遊溯已經主動往裡走了。　應沉臨隨意套上衣服，快步地跟了上去。　見到裡邊kid的人接連下了機甲，還在基站門口的趙樂傑頭都大了:“你們怎麼都下去了！”　霍焱:“不是要聯繫科里亞嗎？這地方設備這麼齊全，總控室應該也還能用吧？”　“管理局的人知道我們在這裡面。”戚司城也跟著進入了基站，“總控室確實是聯繫管理局途經，這地方防禦系統還在也安全，可以暫時使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地方確實是目前禁區裡相對安全的地方。　其他機甲師見狀也跟著戚司城進去，季青鋒沒能進去，他看著身邊的母螳螂，“活的汙染物過不了防禦系統，我跟它留在外邊，看看怎麼處理它。”　趙樂傑見狀也沒跟著，“這殺只汙染物，你怎麼糾結老半天，總不能把它帶出去吧？再說這螳螂死了，你閨女頂多就是那條活著的王蟲。”　季青鋒嘆氣:“人都是有感情的，要不你來？”　趙樂傑不想跟他留在外邊盯著一隻螳螂或者一條蟲子。　很快就跟著其他機甲師的腳步進了基站。　戚司城跟霍焱一進地方就先去找基站裡的總控室，應沉臨沒有找總控室，他一隻手緊緊握著淵的及機甲鑰匙，見到遊溯走到基站裡偏裡的建築物。　應沉臨看著這座大樓……研究所？　這種建築裡多半是基站內部供給給研究人員的地方，只是這座建築物比應沉臨原先見過的基站內部研究樓都要大一些，他跟著遊溯進入大樓，經過幾道門，進入內部大廳。　現今的汙染區基站裡很少有工作人員常駐，大多數情況都是機器人，所以一般不會設置多餘的裝飾。　可這座建築物的內部的大廳構造與外界的研究所很相似，正前方還有與接待臺相似的控制檯，兩側牆面懸掛著虛擬佈告欄以及工作報告。　應沉臨走了過去，看到了虛擬佈告欄上停留的工作日誌，只是上邊的重要記錄基本上被刪除了，隱約只能看到一些關於武器的描述。他是維修師，能看懂其中一些名詞，為什麼汙染區內的研究機構，會是在研究武器？　他看完了佈告欄，往旁邊看去的時候，看到一面工作報告圖，報告圖旁邊還有一張排班表。　這一處的虛擬屏似乎受到過沖擊，屏幕上出現部分影像丟失的裂痕。他靠近幾步，看見到排班表旁邊顯示著的好幾張人像，這些小圖人像似乎是這裡面的研究人員。　大部分面孔都很年輕，也有年邁的老者。　應沉臨快速地掃視著，看到一半的時候，他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隨口解釋道:“這邊研究所好像是做武器研究的……”　話沒說完，他餘光掃見了遊溯的手。　應沉臨剛退後就撞上了遊溯，他驟然一頓:“抱歉。”　遊溯的手穿過應沉臨的肩上方，停在他的身後。　應沉臨察覺到遊溯靠近，對方似乎也在看著什麼。　遊溯另一手懸停在應沉臨右肩上方，“轉過來。”　應沉臨一怔，“什麼？”　就在這時候，肩上的力道加劇。　“等等——”　應沉臨被迫轉過身，整個身體抵在牆上，背靠著虛擬屏。　他剛抬起頭，就注意到遊溯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對方的眼底很黑，應沉臨與對方目光相及的時候，注意到那雙眼底倒映著自己的臉孔以及背後的虛擬屏。來自肩上的力道說重不重，但第一次跟人靠這麼近，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怎麼了？”應沉臨不解地問。　“別動。”　遊溯的視線掃過應沉臨的臉孔，最後落在與應沉臨肩部齊平的一個人像上　——那是一張與應沉臨長得極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