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河 作品

第37章 閣下何不日天去?

    那顆頭顱鬢髻散亂,滿臉血汙。可曾憲明還是一眼就認出,那顆頭顱的主人,正是風月樓的老鴇,那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

    涼風穿堂過,紅帷曼舞,分明應該是萎靡之景,卻讓兩人出了一身冷汗。

    風月樓深處傳來縹緲的琴聲。

    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死寂。

    可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偏偏又夾雜著令人面紅耳赤的靡靡之音。男人的放縱馳騁,女人的婉轉歌喉,交織成這個血夜最瘋狂的篇章。

    屍體橫七豎八。

    有門院的,有姑娘的。

    賀良見狀,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司空見慣一般。

    “門外何人?”房門突然爆開,兩扇門板就在賀良身體兩側旋飛出去,帶起的狂風將他雄獅般的頭髮吹得更亂了。

    李文致只是腿軟,而曾憲明直接跪了下去。

    賀良行軍禮,沉聲道:“將軍,人已帶到。”

    “哦?”鎮西將軍孤城在橫陳的玉體上逗弄雪白的峰丘,眼神陰鬱,說道,“雲海仙門大公子,莫不是被你藏起來了?本將軍為何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

    “在此。”賀良示意曾憲明呈上摺扇。

    曾憲明供奉祖宗排位一樣,將趙震那把名為錦繡山河的摺扇雙手捧出,顫聲道:“回稟將軍,大公子在此。”

    孤城猛烈運動數十下,將身下那已經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女子衝到位,聽著耳畔那誘人的歌喉從迷情到瘋狂,然後戛然而止,只剩似痛苦似饜足的抽泣。

    孤城滿意地抽身,隨手抖了抖身下那奇大的玩意兒,而後披了件外袍,胸前剛柔並濟的線條彰顯著這個男人體內澎湃的活力。

    鎮西將軍孤城有特殊的癖好。

    他辦事,不喜歡將女子身上的衣物全部褪去,而是半褪不褪,欲拒還迎,更能造成視覺上的衝擊。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如此這般,才夠刺激”。

    床上或趴或躺,或昏或死,足有七人。

    褻衣散亂,雲鬟斜墜,玉體橫陳。

    空氣中,滿是慾念的味道。

    房門外的石階上,琴女仍在奏曲。而就在她身邊不遠,就是屍首分離的另一位琴女。

    賀良冷漠疏離的眼神微微一掃,大概猜出那位被劍氣斬首的琴女,多半是惹怒了孤城。而如今奏曲的這位,倒是有趣。

    那琴女面容姣好,身段誘人,一身輕薄雲衫,更顯旖旎風情。可賀良一眼就能看出來,琴女是個盲人。

    她看不見,料想應能聽見,也能聞見。

    可琴女面不改色,只淺淺微笑,琴曲悠揚婉轉,若是周圍環境換做是月明湖上的畫舫,定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可眼下的場景,偏偏是既靡靡多情,又冷血無情。

    給人一種近乎扭曲的違和感。

    “待本將看來。”孤城披上外袍,右手一招,摺扇從曾憲明手中直接飛出,落到孤城手裡。

    陰柔詭譎的鎮西將軍神識一探,果然在摺扇的“錦繡山河”裡看到了白澤。

    “咦,這扇中嬌俏可人的小娘子是?”孤城面色一喜。

    賀良面色不變,卻是提醒道:“將軍,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