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萼 作品

第132章 第 132 章

    


    “你別擔心,  我沒殺朱志福。我到那兒時他已經死了。”趙桓熙遙遙地對徐念安道。

    徐念安點點頭。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的,她也沒和趙桓熙多說什麼,捏著拳頭看著他過去了。

    陸豐牽著馬從旁邊走來。

    徐念安問他:“陸公子,  可知究竟發生何事?”

    “成國公世子朱志福三天前失蹤,  方才被發現死在城北一間廢棄的宅子裡,衙役趕到時宅子裡除了朱志福就只有桓熙。”陸豐面色凝肅。

    “陸公子,  可否麻煩你去中軍都督府通國公爺一聲?桓熙與朱志福素有舊仇,  如今又發生這等事,朱家肯定一口咬定是桓熙殺了朱志福。旁的不怕,  就怕他們衝動起來,買通人去牢裡傷害桓熙,  需得叫祖父先去打點一下。”徐念安對陸豐道。

    陸豐頷首:“應該的。如今既出了此事,你也儘快回府吧,別在外頭逗留了。”

    徐念安點頭,  兩人當即分頭行動。

    徐念安去了玲瓏街,  找到摸魚兒。當初趙桓熙跟她說過,那塊牡丹玉佩就是在這裡定製的。

    她叫明理去叫門,  鋪子裡沒人。隔壁鋪子裡一小學徒出來瞧見她們,  說道:“金師傅受傷啦,今日不做生意啦。”

    “受傷?什麼時候的事?”徐念安問。

    “就今日早上,  不知哪來的兇徒,  闖進他鋪子裡要殺他,好在被兩個客人撞破。那兇徒後來被人抓住扭送到官府去了。”小學徒道。

    “那你可知金師傅家住何處?”

    做了多年的鄰里,  這點事情還是知道的。

    徐念安得了玉匠住址,倒是沒有親自過去。她此行出門只帶了兩個丫鬟一個車伕,萬一遇到個什麼,那就是添亂了。

    趕回靖國公府,  徐念安來到嘉祥居一看,趙佳臻已經回來了,殷夫人也已得了消息,正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娘,我得了那玉匠的住址,您速速派得力之人去將他帶回咱們府上來。”徐念安對殷夫人道。

    殷夫人已從趙佳臻口中得知了玉佩之事,聞言忙道:“既知玉匠地址,自是應該將他送去官府為桓熙洗脫罪名,為何帶回咱們府上?”

    徐念安道:“玉匠只能證明有人去定製了和三郎送我的那塊玉佩一模一樣的玉佩,不能證明三郎沒有殺人。安國公府完全可以說是我們蓄謀已久安排好的這一切,目的就是讓三郎脫罪。還是將他先帶回府裡來,細細盤問了,待祖父回來再做定奪。”

    殷夫人得了玉匠住址,出門使人去叫護院辦事。

    徐念安與趙佳臻兩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去了趙佳臻的閨房。

    “怎會如此?最近扈剛那邊彙總來的消息我每一條都記了,竟是毫無端倪!”趙佳臻一邊說一邊將新記的冊子遞給徐念安。

    徐念安一邊翻一邊問:“派人去聯繫扈剛了沒有?”

    趙佳臻點頭:“已派人去了,只是他在盯梢,不知去了何處,怕是不好找。”

    徐念安翻完冊子,沒有頭緒,對趙佳臻道:“現在就兩種可能,一,二房察覺了扈剛他們的盯梢,故布疑雲,表面上被扈剛他們盯著,暗地裡派了別人去操作。二,此事還是五房主導,二房推波助瀾,或者,沒有插手。”

    趙佳臻急得在房中徘徊,道:“現在可如何是好?桓熙被官府當做兇犯給捉去了,也不知會不會受罪?”

    “我回府前託陸公子去找祖父了,只要祖父親自去官府那邊打個招呼,應當輕易不敢給三郎上刑的。”徐念安道。

    趙佳臻回身看她,見她一臉沉靜,想到現在不管自己多擔心,手也伸不到牢中去,便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走過去問道:“你去找了那玉匠?”

    徐念安點頭:“並且得知,今日一早,有人去他的鋪子裡殺他。”

    趙佳臻皺眉:“這沒道理啊?派去定製玉佩的必然是個小嘍囉,就算玉匠記得那人的容貌,茫茫人海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人,為何要殺玉匠?即便要殺,又為何要等到此時再殺?”

    徐念安看著虛空處,微微冷笑,道:“是啊,為什麼呢?”

    中午,三人都沒什麼胃口吃飯,胡亂墊了墊肚子。

    丫鬟剛把飯菜撤下去,玉匠被帶來了。

    這玉匠姓金,傷在上臂上,不算重,只是受了驚嚇,這冷不丁被請來了國公府,心中忐忑得很。

    “你別怕,只是問幾句話。”殷夫人努力壓制著心中對桓熙的擔憂,心平氣和地寬慰那玉匠一句,然後示意徐念安。

    徐念安從腰上解下玉佩,讓丫鬟拿到金玉匠面前。

    殷夫人問金玉匠:“這枚玉佩,是你做的吧?”

    金玉匠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接過玉佩,正反面都仔細看了,點頭道:“對,是我做的。”

    “你還記得,是誰叫你做的嗎?”

    金玉匠道:“記得,那是去年的十月上旬,一個打扮富貴容貌俊俏的少年拿著一塊羊脂白玉找到我鋪子裡,給了我一張圖紙,問我能不能把那塊玉雕刻成圖紙上的模樣。我說能,但是手頭有活,需得十一月份才能動手做。他說不成,他十一月份要拿這塊玉佩送人,所以多給我許多銀子,叫我先做他的。還說這是他自己畫的圖紙,不許我給旁人做一樣的。”

    “那你到底做了幾塊這樣的玉佩?”殷夫人問。

    金玉匠道:“原本是隻做了一塊,十一月二號就給那位公子了。可是第二天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找過來,說昨天那枚玉佩被那位公子喝醉酒遺失了,叫我重新做一塊。我就日趕夜趕,又給做了一塊。”

    “後來去尋你的那小廝模樣,你可還記得?”殷夫人急問。

    金玉匠尋思尋思,搖頭:“不記得了,就是個普通的相貌。不過那位先頭來找我做玉佩的公子的相貌我倒還記得。”

    殷夫人:“……”你記得我兒子的相貌又有何用?

    “今日晨間你遇刺之事,可否詳說給我們聽一下?”徐念安見殷夫人不問了,開口問道。

    提起此事,金玉匠心有餘悸,道:“說起這事也邪門了,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人闖進鋪子來搶劫。我都已經把銀子都給他了,他還要殺我,幸好被兩個找上門來的客人撞破,我這才撿了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