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縣城

　　清晨，待初雪醒來，堂屋裡已經沒有了張益之的身影。

　　披星戴月，這一夜，他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吧。

　　初雪來到灶房，卻發現爐子上還溫著一鍋小米粥和兩個冒著熱氣的饅頭。

　　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又暖又酸澀。

　　若當初為她開啟空間的是他，而不是落殤寒，她如今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

　　三天後，張益之踏著夜色又回來了。

　　身上還帶著蜜餞和酸甜的果脯，都是初雪最近愛吃的東西。

　　“怎麼樣？在鏢局待的可還習慣？”

　　張益之點頭，“嗯，尚可，只是他們說我不苟言笑，太嚴肅了。”

　　這點，初雪倒是認同，對待外人，他總是繃著一張臉，神色冷然，致人於千里之外。

　　好像獨獨面對她，他才……如旭日下的陽光，溫暖明亮，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初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低垂著頭，弄著手中的草藥。

　　“嬌嬌，明日我要保一趟長鏢，來回一趟要近半月了。

　　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腹中的孩子，若有什麼……”

　　“你好囉嗦，這幾句話我都聽出繭子了……”

　　初雪低笑了幾聲，起身離開。

　　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道平安符。

　　“這是我以前在廟中求來保佑平安的，如今，我將它送給你，記得帶在身上，它定能保你平安。”

　　“還是你留著吧，你比我更需要它。”

　　初雪婉拒，“我在家中一切都好，真的不需要，你出門在外，帶著它我也放心。”

　　我也放心，這句話如被夏日和煦陽光暖過的溪水，潺潺劃過張益之的心尖。

　　他將平安符小心裝進了懷裡這才和初雪一同收拾草藥。

　　狹小的屋裡，時不時傳出兩個人的歡聲笑語。

　　為這靜謐的夜，染上幾分喧鬧。

　　天還未亮，張益之收拾妥當後，悄悄來到初雪床前。

　　“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終是忍不住，在初雪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