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狂優雅 作品

第97章 餌

    在超物種世界場景、人際關係中,他可以更多展現那個超常的自我,而無需在意周邊的場景、關係會因為自身的“過分”行為而遭到毀滅或破壞。

    這種自由,是一種生命力能夠得到充分舒展的快意!

    而這種近乎危險的快意,還被賦予了某種現實的意義——在充分活出自己的同時,還能因此收穫到眾人的尊重、感激,乃至集體的榮光。

    比如當下,他正與官方精英團隊一起前往執行事關城市安危的任務。

    這樣的事,在主流認知裡無疑是崇高的,甚至帶了點悲壯的色彩,從某種程度上,滿足了人們對英雄形象的追求。

    即便他非常清楚:“保護津平”這件事本質上,也許並不崇高,或許只是與保護官方集團的利益在某方面恰好重合。

    但這不妨礙他樂於參與其中,來踐行自己的意願。

    唯一的挑戰是:他不能因此而死掉。

    作為姜家最後一個男人……

    望向直升機窗外、俯瞰芸芸眾生的姜潛表情忽然一滯。

    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城市毫不關心,保護津平的意願約等於保護家人,保護家人的作用,是保證自己賴以生存的便利環境不受破壞,以及,他長久以來學習到的觀念告訴他,這是身為一個男人理應做到的事。

    如果不做這件事,他此前一切的剋制和偽裝都將失去意義。

    那樣,他也會迎來一種“自由”,但那種自由,並不在姜潛的計劃之內。他更享受當下的選擇。

    老佛爺的偏愛,姑媽的“美食”,姐姐的誘惑……

    誰也不能破壞這一切。

    直升機漸漸遠離津平,向兩河交匯處行進。

    機艙內,忌銘躺在姜潛對面的座椅上休憩,眉心舒展,似乎已經睡著。

    他的助理墨笙在駕駛直升機,副駕座上的男人頭髮斑白,濃眉斜飛入鬢,面向能嚇哭小孩。

    坐在姜潛身邊的青年,長相和裝束就相對普通一些:紅色衛衣加紅色棒球帽,看上去挺羞澀靦腆的樣子。

    一陣氣流帶來機身輕微的震盪。

    下一秒,忌銘睜開眼。

    姜潛就坐在忌銘對面,他立刻注意到對方的“甦醒”,只見忌銘坐起身,雙手撐著膝蓋輕嘆了一聲,平靜地說道:

    “計劃有變,所有人下飛機,徒步前往目標清理點。”

    這句話彷彿平地一聲驚雷,直升機上的人除了駕駛員墨笙,全都扭過頭看向忌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