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夢的魚 作品

第120章完美飛昇

   看著許樂樂情緒外露,蘇憾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師弟沒變。即使他已九境,是超品仙宗裡的一名太上長老。此刻在蘇憾眼裡,他依舊是當時那個三境的愣頭青。是那個調皮的師弟。是前世施展秘法後,最終停留在自己眼裡的那般模樣。時光流轉了千年,對蘇憾來說卻也是停滯了千年。漫長的時間足矣改變許多東西,如同一把刀,把人凋成與以前的自己截然相反的模樣。他很慶幸,師弟在這把刀的凋琢下,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更深邃了。只是不知師妹如何了,他想。以他收下二人時對其心性的考察,二人應當不會相去太遠。蘇憾眼神柔和,溫言道:“久等了,我回來了。”“好,好……”許樂樂放開蘇憾,揩了揩眼角的溼潤,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激動。他說道:“鹿山山脈的洞府有異動時,我在西魔土,沒有第一時間得知。回來之後才知曉了師兄歸來的消息,可離那時已過了半個月,再去時師兄已不見了蹤影。幸好還記得師兄曾經的安排,所以今日才來這裡尋找師兄。”蘇憾點了點頭,問道:“迎月呢?你可知她身在何方?”許樂樂搖頭道:“千年來,我跟小師姐每隔五年都會在洞府相見,在我們時常去看星河的最高峰小酌。而小師姐,每次都會帶來三個杯子。”想到那場景,蘇憾心下微酸。“除了每一次重聚,小師姐平日裡都行蹤不定,去向不知。只有我有事找她時,以特定的方法召喚她,她知曉後才會從天機閣傳訊給我。”蘇憾皺了皺眉,問道:“她在做些什麼?”許樂樂搖了搖頭,說道:“我問過,但是她從沒跟我說。最近幾年更是完全的消聲覓跡,上次的五年之約她都沒有來赴,這幾年不管如何召喚她,她都沒有再回應了。”“噢對了,”許樂樂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淺棕色的錦盒,將其遞給了蘇憾,說道:“這便是召喚小師姐的方式。”蘇憾打開,看到裡面放著一捆白色的,如髮絲般細小的絲線。“此乃師妹專門為你抽出的念絲,只要用靈氣將其燃起,師妹便會得知是你在尋她。不管身處天涯海角,師妹也會知曉念絲燃起的位置。“師兄離開青螭劍宗回到桂城後,可找一個地方燃起念絲。以小師姐現在的實力,只是來桂城而不是東仙境的話,不必太過擔心。“小師姐若感應到,肯定會高興瘋了。”蘇憾微微笑起來,把錦盒收進了儲物袋,突然問道:“迎月的修行如何?”許樂樂眼神一亮,說道:“與師兄一樣,修出了一顆金色魔種。而這金色魔種,確實比尋常天魔的黑色魔種要完美許多。”他目光閃閃地看著蘇憾:“師兄,你是對的。我們的修行路,確實大有問題。不管魔啟篇還是仙緣篇,都是如此。“只是師兄……仙緣篇與魔啟篇同修,是不是太過冒險了?“二者同修,是導致修行界第一紀元終結的源頭啊。”進入元陽仙宗後,隨著地位的逐步上升,他接觸到的秘辛也越來越多。導致第一紀元終結的慘劇,他了解了許多細節。三萬年前,真龍降世,第一紀元的先祖們踏上修行路時,是不分什麼仙緣篇與魔啟篇的。多數人都選擇了同時修行。一開始,天下武者共參衍仙珠與魔蓮源種,紛紛踏入修行路,整個世間欣欣向榮,一派祥和。可到了紀元末,噩夢才忽然降臨。不知為何,同時修行這兩篇功法的修行者,皆突然發狂了,無緣無故地互相殘殺,直至修行者們幾乎死絕。許樂樂在古籍中看到記載時,其上只書寫了“血光漫天,不死不休。白骨遍地,片瓦無存”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評語。但他已能想象到當時的絕望景象。而單修一篇的人,神智保持了清醒,皆活了下來。仙緣篇與魔啟篇“合則死,分則生”的說法,便是從那時流傳下來的。第二紀元時,依舊有不少人不信邪,同時修了仙緣篇與魔啟篇,到最後,依然是發狂而亡的結局。這更鞏固了“合則死,分則生”的定律。自那以後,仙宗與魔門才開始涇渭分明。蘇憾攜帶魔種重修仙緣篇,許樂樂很是擔心。擔心師兄如同第一紀元的先祖們那般,忽然有一天便失去了神智……聽到了許樂樂的擔憂,蘇憾沉默片刻後,只是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第一紀元六千餘年,為何只在紀元末,所有同修兩篇的修行者才突然發了狂?“那麼,前六千年呢?為何前六千年無人發狂?“而這六千年間,是否出現了飛昇者?而他們,又飛昇去了哪裡?他眼中的精光閃爍。許樂樂也陷入沉思,他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翻遍了所有的古籍,他都沒有找到相關的記載。第一紀元實在太久遠了,加上紀元末的那段血腥時期,太多東西都被毀掉,無法流傳下來。他便一直都沒有找到答桉。蘇憾其實也沒有答桉,他也只是摸著石頭過河。他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是單修哪一篇,哪怕修出了完美魔種,修出完美仙胎,飛昇的結果,卻依舊是不完美的。“已經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只剩二者合修這一條路。”排除了所有的選項之後,剩下的那一個選項無論多荒唐,都有可能是最終的答桉。第一紀元終結的源頭固然駭人,但前六千年修行者們的空白記錄,保留了完美飛昇的最後一點希望。再加上他身上那顆完美的金色魔種,他願意去賭一把。賭修出仙緣篇的完美仙胎,二者合一,可以進行一場完美飛昇,推開真正的飛昇之門!許樂樂咬了咬嘴唇,說道:“師兄,你真的能夠找到最終的答桉嗎?”蘇憾搖頭道:“還未感悟到衍仙珠,說這些還太早。”許樂樂沉默半晌,突然問道:“師兄,若這條路也是錯的,走到最後才發現是死衚衕,而你卻失去了神智呢……”蘇憾沒有什麼猶豫,說道:“在我還有一絲清明時,由你和迎月一起出手,殺了我。”許樂樂眼中露出痛苦掙扎之意,若真有那麼一天,他真的下得了手嗎?蘇憾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必為未發生的事情煩惱太多,天塌下來,有我頂著。”許樂樂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二人沉默片刻,許樂樂忽然想起了什麼,目光一凝,十分認真地向蘇憾說道:“師兄,我有一事要與你說,是關於師傅的消息。“我……我已知曉了師傅的身份。”蘇憾一怔,眼睛直直地看著許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