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 作品

488 彌失其墨,你我姐妹共逐之!



            一向懵懂的繪梨衣,突然穿上如此能彰顯富士山挺拔的衣服,還揚言要夜襲蘇墨,這自然不是她能整出來的活。

以繪梨衣的一貫行為標準,她最多會穿著龍貓睡衣抱著輕鬆熊玩偶前來安慰蘇墨哥哥……好吧,除了衣服款式可愛一點,好像也沒什麼太大差別。

總之,繪梨衣的這次行動,背後是有人攛掇的。

而在這個時候,能鼓動她來夜襲蘇墨的,自然只有一人。

——諾諾。

輪“嗶”都輪不到你——這是蘇茜當初知曉諾諾心思之後,給她的結論,諾諾當時也深以為然。

可誰也不知道情況變得如此之快,蘇墨龍王身份曝光之後,夏彌和零當場反水,眨眼間這個結論就不適用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要輪的話,是有可能輪得到諾諾的。

畢竟,蘇墨身邊的女孩子只剩下兩個,諾諾一下子就從邊緣人物變成了距離蘇墨最近——不對,是第二近的女孩子。

雖然依舊不是首選,但比起之前排隊都輪不上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

意識到這一點後,諾諾心中充滿了鬥志,察覺到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可能。

於是,她進行了一整夜的思考,想要找到自己成功抱得美人歸的可能性。

思考了一整夜後,諾諾明白了……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的成功率也低得可憐,繪梨衣上位的可能性都比她大得多。

就算沒有了夏彌這個巨大的攔路虎,蘇墨和繪梨衣之間的信賴關係也不是她能夠戰勝的存在,雖然她是如今的第二名,但和繪梨衣這個第一名之間的差距依舊宛如天塹。

而深度思考後,諾諾很快就發現這個問題的本質,無論是夏彌還是繪梨衣,都起碼擁有踏入戰場的資格,而她並不具備這一點,所以根本無從比較起。

對於她而言,最大的問題從來不是面前排了多少競爭對手,而是她壓根沒資格加入戰場,沒被蘇墨視作是值得信賴的對象,連比較的基礎都沒有。

說得不好聽就是,她連當備胎的資格都沒有。

意識到這一點後,諾諾悟了。

現在她最大問題不是上位,而是要想辦法踏入戰場,成為競爭者的一員。

於是,她想到了自家的好姐妹——繪梨衣。

在諾諾的視角中,如今的蘇墨應該算是剛剛失戀,這時候應該正需要人安慰,雖然不知道龍王的思維和人類是不是一樣的就是了。

心智尚未成熟的繪梨衣具備著走進蘇墨前輩內心的資格,卻不具備著安慰的技巧;而諾諾自己具備著對應的技巧,卻沒有資格。

如此一來,如果她們姐妹二人強強聯手,豈不是能很快將蘇墨前輩從夏彌的陰影中驅散,順便提升一下自身的好感度和親密值?

反正夏彌那小妞是自己選擇了放棄,立場相悖,雙方基本上也不會有複合的可能,她這麼做也不算卑鄙。

繪梨衣這邊更是不會牴觸和蘇墨前輩更加親密的可能,而且,這個單純的孩子要是沒有她的幫助,大概一輩子都只能是妹妹的程度,有自己的幫助繪梨衣才有可能更進一步,她們完全可以合作共贏。

——彌失其墨,你我姐妹共逐之!

抱著這種心態,諾諾單方面決定和繪梨衣聯手,並攛掇著繪梨衣來了眼前這一出。

只不過,開門之後,看著蘇墨臥室內的景象,諾諾當場僵住了。

這劇本不對啊!

原本以為蘇墨前輩只剩下她們兩人,原本以為這是自己距離蘇墨前輩最近的一次。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眼前的夏彌和零又是怎麼一回事?

諾諾的大腦頓時一片恍惚——和早已知道諸多實情的繪梨衣不同,她之前除了神秘組織之外,幾乎對蘇墨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所以此刻的畫面對她的衝擊最大。

而半晌之後,看著一邊可憐兮兮地跪坐在地上,接受零和夏彌雙重拷問,一邊撒嬌似的看著眼前兩個少女的繪梨衣,諾諾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從未曾決裂,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演戲,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咯噔”一聲,諾諾感覺自己的心不斷向下墜,靈魂也彷彿失重了一般,從身體裡飄了出來。

是啊,她早該知道的,夏彌這種戀愛腦怎麼可能放過蘇墨前輩,以她以前的表現,區區跨物種的距離根本就攔不住她!

就連她一直以為傻乎乎,需要自己帶的繪梨衣,知道的事情也明顯比自己多。

想必在此之前兩人就有默契了,之所以表演決裂只是為了讓夏彌能繼續待在學校而已。

可笑的是,她居然沒看出這一點,還毅然決然的賭上了一切,想要站在蘇墨前輩身邊。

現在回頭一看,估計她才是那個攪局者,她才是那個小丑。

怪不得蘇墨前輩看到自己出現的時候那麼驚訝,在這一幕戲劇中她本該只是一個路人甲,可這個路人甲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麼瘋,以為自己能拿女主的劇本,差點擾亂整個戲劇。

至於自己之前的野心,那更是可笑得不像話,從一開始蘇墨前輩和夏彌之間就沒有絲毫裂痕,她也沒有絲毫機會,只是她一直都沒意識到而已。

終於醒悟了什麼是現實,諾諾感覺自己的心一半墜入了冰窟裡,一半留在原地。

正在這時,伴隨著夏彌的詢問,繪梨衣在回答中牽扯到了諾諾。

而面對眼前所有人的目光,諾諾表情僵硬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好巧,你們都在啊!”

事到如今,除了強顏歡笑,她還能做什麼呢?

諾諾感覺心中好像分裂出了兩個小人,一個小人笨拙的主宰著外面的身體,強顏歡笑的應對著外面的對話,另一個小人默默蹲在牆角,沒有哭也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