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稻草 作品

第七百九十四章 醉話連篇

 皇帝糊塗?一眾將領們聽了這句話不約而同的縮了縮腦袋,誰敢說直言不諱的說皇帝糊塗啊?這要是傳到聖人的耳中,還要不要腦袋了?再說了,當今皇帝可是公認的聖明之君,怎麼能說皇帝糊塗呢?不過,想到榮富郡公曾經當庭怒罵皇帝,而且脫冠而去,他們又有些釋然,也就榮富郡公有這樣的膽子,雖然榮富郡公敢罵,但是他們卻有些不敢聽,太嚇人了,徐世績沉聲道。 

 “李庸,休要胡言,你喝醉了,今天的宴席就到此為止吧,快扶李庸回去休息吧!” 

 李道彥點頭道。 

 “也好,時間也不早了,大家行軍辛苦,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眾將領們紛紛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反正大家都大口吃肉早就吃飽了,至於酒嘛又不敢多喝,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當然,主要還是不敢再待下去了,程咬金和尉遲恭連忙站了起來,一人架著李庸的一隻胳膊,連聲道。 

 “李庸,莫要多說了,你喝多了,我們扶你回去休息。” 

 程咬金和尉遲恭架著李庸就往外走,李庸大聲嚷嚷道。 

 “我沒醉!放開我!我還要喝!今日痛飲三百杯,不醉不歸!一醉解千愁!” 

 清風樓地處岷州城最為繁華的地段,所以清風樓外面的街道上十分的熱鬧,程咬金和尉遲恭還沒扶著李庸走出來,李庸的嚷嚷聲就已經傳了出去,跨過門檻的時候,李庸的目光快速的掃了一圈,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即又迅速隱去。 

 “放開我,我沒醉!我還要喝!今天不醉不歸!” 

 李庸大聲的嚷嚷道,程咬金苦口婆心道。 

 “李庸,你醉了,莫要多說了!” 

 李庸嚷嚷道。 

 “為什麼不能說?有什麼不能說的?聖人就是糊塗!我李庸東征的時候是不是立下了赫赫功勞?神機營是不是攻城拔寨立功無數?憑什麼讓我帶著神機營守衛糧草?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神機營?神機營的大炮難道就轟不死吐蕃人嗎?” 

 尉遲恭連忙道。 

 “李庸,慎言!慎言啊!你喝多了,莫要再說了,快回去休息!” 

 李庸嚷嚷道。 

 “慎言?我偏不慎言!我李庸怕過誰來?我受不了這委屈!神機營的大炮威力何其巨大?能把吐蕃人都轟成渣渣!卻讓我們神機營去興海守衛糧草!興海!興海哪兒?興海那鬼地方連吐蕃人的鬼影都見不到一個!我殺屁的吐蕃人啊!” 

 程咬金連忙道。 

 “李庸,你慎言!你怎麼連去興海守衛糧草的佈置偶讀說出來了!” 

 李庸大聲道。 

 “說出來怎麼了?這事在岷州城裡,還能傳到吐蕃人耳朵裡不成?就算傳到吐蕃人的耳朵裡又如何?我巴不得傳到吐蕃人的耳朵裡呢,吐蕃人有膽你們倒是來啊!看我神機營怎麼招呼你們!不把你們殺的屁滾尿流我就不姓李!讓聖人瞪大眼睛看看,我神機營殺起吐蕃人來不含糊!” 

 徐世績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喝道。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別讓他再嚷嚷醉話了,把他扶上馬,快讓他回去休息!” 

 程咬金和尉遲恭合力將李庸抬上來馬,早有親兵牽著馬小跑著往前走,尉遲恭、程咬金等人也連忙跳上馬跟著遠去了,長街上不少百姓都聽到了李庸的嚷嚷聲,他們議論紛紛,此時他們才知道原來李庸帶著神機營出征只是去興海守衛糧草,一些人覺得神機營那麼厲害,去守衛糧草實在是大材小用,一些人覺得聖人這麼做一定另有深意,守衛糧草確實也很重要,只是沒想到榮富郡公竟然這麼牴觸,甚至有了怨言,長街上自然也有吐蕃的探子,他們比岷州城的百姓更加關注,當然會來這裡盯著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只是他們也沒想到,這麼重要的消息竟然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們更沒想到,李庸竟然對這次出兵充滿了怨氣,不過想想倒也可以理解,畢竟李庸和神機營都在東征中立下了大功,如今卻被派來守衛糧草,換做是誰心裡都會有怨氣,誰不想馳騁沙場啊,馳騁沙場才能立下大功,守衛糧草只能得到苦勞罷了,萬一丟了糧草反而是殺頭的大罪,但凡有點心氣的人肯定都不想守衛糧草,更何況是李庸這樣年輕氣盛又曾經立下大功的人,多虧了李庸有怨氣,所以才在今夜喝的酩酊大醉,正因為李庸喝的大醉,所以才不知輕重的在大街上嚷嚷,他們才能不費功夫的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消息,他們倒是不懷疑這其中有假,因為一切都說的通,程咬金、尉遲恭、徐世績的反應也能佐證,所以,他們瞬間就確定了,李庸就是要帶著神機營去興海駐守,原本以為要探聽到李庸去哪裡駐守的消息會很艱難,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得手了,一時間,這些吐蕃探子們簡直心花怒放欣喜若狂,因為大功就要到手了,只要將這消息傳遞迴吐谷渾王城,他們就等著被贊普封賞吧,顯赫的官位,數不盡的牛羊,美貌的女人,如今,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快點將消息傳遞回去,最好是能趕在別的探子之前將消息傳遞回去,那樣才能獲取最大的功勞,幾個吐蕃的探子不動聲色的後退,然後匆匆離去,心裡想著明天一早就喬裝出城,然後快馬直奔吐谷渾王城,一路上,李庸都伏在馬背上,像是酒意上湧已經睡著了一般,有警衛在前面牽著馬,有警衛在兩旁護持著,彷彿生怕李庸從馬上摔落下來一般,其實這些警衛們全都一臉懵逼,他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郡公會喝的酩酊大醉,若說是因為對守衛糧草的君命有怨言,可是這一路上他們也從未見到郡公表露過任何怨言,倘若郡公真的心有不滿,他們身為郡公的警衛,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啊!一行人進入了都督府,原本伏在馬上的李庸立即起身,瞬間直起身子,一雙眼睛十分的清明,雖然渾身酒氣卻再無半點醉意,一眾警衛們都傻眼了,公爺根本就沒醉啊!只是公爺為什麼要裝醉呢?而且還說了那麼多對皇帝不滿的話?李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