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祿 作品

第42章 天賦異稟

    她說話的時候,表情變化不大,沒有諷刺,也沒有惋惜,哪怕這兩個人跟她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謝徊身子往後靠了靠,一時沒想好,是該說她通透,亦或是該說她冷靜。

    “但我跟她的關係你也看出來了,說水火不容不至於,但說不上好,這樣的關係之下,我讓她離開趙謹,無異於是在否定她的選擇,否定她擇偶的能力,進一步理解的話,也可以說是我在否定她這個人。”隋知挽起袖子,將筆桿放在拇指bbzl食指中指的三個指梢之間,蘸了蘸墨水,“我覺得我是為人家好,人家大概率還覺得我是在打她的臉,我沒必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謝徊默了默,沉吟片刻:“那如果你當初嫁給趙謹,打算怎麼辦?”

    這個問題,當時李庭念問的時候,他沒想法,但現在,他也好奇了,李庭念看不透這一層,所以嫁了,那她這樣通透的一個人,該怎樣破這個局。

    隋知盯著他看,確認他沒在陰陽怪氣,才輕飄飄地說:“沒辦法。”

    還是那個答案。

    謝徊:“嗯?”

    “這就好比我只有十塊錢,挽救集團和買趙謹專一都需要二十,我姥姥補給我十塊錢,但只能選擇挽救集團,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放棄專一這個選項了。”隋知在墨水瓶邊緣掃去了多餘的墨汁,“浪子回頭永遠不成立,如果一個人享受專一,那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去浪,人是不能被改變的,逆著人性做事只會累死自己。”

    這是謝徊第一次跟她談起感情上的事,也聽出了她對感情的態度。

    極度理性。

    他原以為,她從沒聽到那些罵聲,是他保護的好,聽到一聲殺一人,因此從來沒傳到她耳朵裡過。如今斗轉星移,斗轉參橫,才知道她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而是早選好了那條她想走的路,兩者不可得兼,舍了得不到的,選擇必要的。

    她從來就不是嬌滴滴的白月光,她是長滿利刺的荊棘叢中,唯一綻放的血紅玫瑰,從頭到尾,每一步,都在算計,從來沒有為感情所困。

    隋知對他心中的想法一無所知,在本子上寫下了第一筆:“除非我倆的關係好到我跟歲那個地步,否則我一句話也不會多說。”

    “……”

    “當然了,歲不會做出那種蠢事的,畢竟我怎麼談戀愛都是歲教的。”

    謝徊眉尾鬆了兩分:“她教你什麼了?”

    “那我怎麼能告訴你呢?”隋知察覺到說漏嘴了,暗著瞞不過去,她乾脆明著胡攪蠻纏,“我告訴你了,你不就該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了嗎?”

    謝徊:“……”

    寫軟筆字時,由於需要平心靜氣,總得準備出安靜的氛圍,但隋知寫字的時候,對環境一點要求都沒有,就像是肌肉記憶一般,掌虛如握卵,落筆就能寫。

    她一邊跟謝徊聊天,一邊毫不費力的在單線本上寫好了那五個字。她寫完拿出手機,找到和程以歲的聊天框,看她發來的槨底板文字圖片。

    “謝”,“家錢五千”,五個字,從筆鋒,到走勢,無二無別。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