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祿 作品

第69章 北燕軍令

    不過在笑出來之前,門已經被家庭醫生從外面打開,醫生後面跟著兩個護士,手上端著準備換的藥。

    隋知不困,但是躺久了身子乏,任由他們擺佈地閉上眼睛。

    醫生給她做了全方位的檢查,見她仍閉著眼,回過身跟謝徊說:“謝先生放心,太太身體已bbzl經恢復好了,腦部ct等一切正常,現在太太醒過來只用觀察一下有沒有頭暈噁心等症狀,飲食的話,清淡些就好,沒有其他需要注意的。”

    “嗯。”

    醫生:“不過石子撞擊並不重,只是趕上巧勁兒,謝先生不必過於擔心。”

    謝徊停頓片刻,手心朝裡,手背朝外,揮了揮手。

    醫生捏了捏手裡的病例記錄本,往後退了兩步,給護士讓出換藥的位置。

    忽然,隋知像想起了什麼,一動不動的身體劇烈地一震,她猛地睜眼,掙脫開還沒來得及換上新藥的護士,顧不上手背上沾著針管的白紗布,匆匆下床。

    護士擋在她前面,卻又不敢真的阻攔,隋知就從她們兩個中間的縫隙跑出去。

    謝徊過來抓住她的手腕,沉默著,試圖將她拉近。

    好巧不巧,他抓的那隻,正好是帶著輸液針的那隻,白白腫腫的,像小豬的前蹄。

    隋知順著他的力道聳高一側肩膀,又輕又小心地說出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你弄疼我了。”

    謝徊聞言下意識鬆了力氣,隋知趁機毫不客氣地掙開他的手,赤腳往外跑。

    莊園很大,她從二樓跑到一樓胸口已經劇烈起伏,她回頭掃了一眼他的地下書房,在玄關處踏進一雙踩跟帆布鞋。

    “你要去哪?”謝徊腳步匆匆,他分明可以再走兩步把她扯進懷裡,可他剋制著,像從前得知她要嫁給別人那樣剋制著自己,任她自由不靠近,只在身後說,“不管你想去哪,我送你。”

    隋知充耳不聞,雙手用力壓下古銅門把手,沒了命似的跑。

    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算什麼都不能改變,她也要知道答案。

    她一定要知道,那個東西,到底能不能讓她保命。

    她聽見他沉聲說,你別跑了,我不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

    語氣裡帶著不該屬於他的低微,所以在下一刻,消散在玫瑰花/芯裡,彷彿從沒被說出來過。

    獨棟莊園與世隔絕,她的身體雖說沒大礙,但多日靜躺加之久不運動,沿途跑到大路上,唇色已發白。

    大概是能出現在這個地段的都不是窮人,又或許隋知的樣子太過於楚楚可憐,路過的網約車司機停了車,向她出示網約車車主的證明,邀請她上車。

    隋知摸了摸寬鬆的連衣裙,空空如也,沒有兜,沒有錢。

    司機憨厚地笑了:“沒事,先送您去醫院,剩下的回頭再說。”

    “謝謝。”隋知看了一眼後視鏡,上車後對司機說,“我下車以後,後面那輛車上的人會給你錢,你記得找他要。”

    她說完,閉上眼,繼續聽腦內的山崩地裂,古今時空。

    司機跟著看了駕駛側的後視鏡,看見她說的車牌號後手一抖,聲音也頓時嚴肅了起來:“那咱們去哪個醫院?還是就近?”

    隋知:“綏陵博物館。”

    司機不敢耽擱,拿起導航用的手機:“小度小度,去綏陵博物館醫院……哎?bbzl不去醫院啊?”

    ……

    她不想看見他,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他,也完全無法理解,生命裡為什麼會發生這麼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