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辭酒 作品

第37章 清歡




    【齊白石分白】∶真的,我陪你。



    "齊白石分白'' 撤回了一條消息並"壞笑了一下''。



    【齊白石分白】∶我賠你,打錯字了。



    看著戚白的消息,江鑑之∶“……”



    今天學校沒事,江教授就先回來了,他也不知道戚白誤會成什麼樣了。



    出電梯後看見站在自家大門前的戚白,江鑑之神情微松,走過去看他∶



    "怎麼在門邊站著"



    苦主一回來,原本懶散隨意靠牆而站的戚白立刻端正姿態,誠懇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



    江鑑之沒接話,用指紋開了門∶



    “進來說。”



    總得實地去看看案發現場,戚白進門換鞋一氣呵成,直奔陽臺。



    江鑑之照例在身後幫他把鞋子擺正,脫下外套掛好才走過去。



    近看比樓上看還慘,水混著泥變成泥漿,等江鑑之回來這期間,又往旁邊浸染擴散了一片。



    這個形狀,不知道的還以為江鑑之家誰尿床了,



    戚白遲疑∶“……這還能要嗎”



    樓上沒再滴水,江鑑之看見髒汙的被子蹩眉,答∶



    “洗一下。”



    戚白看他“被子可以用洗衣機洗”



    明顯江教授也不可能用手洗,把被子取下來塞進洗衣機,戚白慶幸∶



    “還好不是厚冬被,不然這洗衣機都裝不下。”



    從年後回到南楓市兩人就沒怎麼見面,收拾好陽臺後,江鑑之轉頭看戚白,神色如常∶



    “最近很忙”



    戚白“還好,不怎麼忙。”



    江鑑之給他接了一杯水“趙元凱還有聯繫你嗎”



    戚白搖頭∶“沒有。”



    戚白說完後江鑑之只是點頭,沒再開口,偌大的客廳顯得有些安靜。



    洗衣機開始運轉,戚白握著水杯的手指動了動,想說沒事他就先回去了,江鑑之忽然開口問他∶



    “臘魚你吃完嗎”



    別梔市靠海,海產品豐富,臘魚算得上特產,蒸了淋點醋配米飯特好吃。



    過年時江母見戚白喜歡,走時往他行李箱裡塞了好幾包,江鑑之自然也有。



    戚白回答說沒有,又問江鑑之∶“你吃完了?樓上還有,我給你拿兩條下來?”



    江鑑之“沒有。”



    想起江鑑之一乾二淨的廚房,戚白後知後覺∶



    “你不會一點都沒動吧”



    江鑑之點頭。



    江教授不在家做飯,從別梔市帶回來的東西,都原封原樣在冰箱放著。



    戚白“……”



    臘魚保質期再長也經不起江鑑之放,戚白想了想問∶



    “要不拿樓上煮”



    江鑑之聞言看他“會不會太麻煩你”



    從戚白出國開始,江鑑之就沒在二十樓吃晚飯了。



    "這有什麼。" 戚白隨口道"又不是沒一起吃過。"



    於是,江教授家冰箱滿滿當當的食材,很快全部轉移到了樓上。



    洗衣機發出工作結束的提示,把卷成一團的被子從裡面拿出來,兩人拽著四個被角展開,就見原本柔軟均勻的內芯全堆在了一起,有的鼓得像山,有的只剩下薄薄兩層皮,還透光。



    乾淨是乾淨了,還帶著香,但是看著有點慘不忍睹。



    皺皺巴巴像剛從罈子裡拿出來的酸菜。



    戚白眉心一跳,看江鑑之。



    這玩意兒真的還能要嗎



    強迫症江鑑之也不太能忍受,想扔,還是戚白讓他再給個機會,說是曬乾後拍打幾下,又能恢復如初。



    江教授同意了,被子逃過一劫。



    ……



    晚飯是在戚白家吃的臘魚,回到十九樓後江鑑之就進了書房。



    晚上十點半,江教授關了電腦,離開書房時瞧見靠牆而立的畫,關燈的動作一頓。



    是戚白送他的那幅。



    兩分鐘後,從來這個家就擺在書房的畫,第一次挪了窩,升級擺在了主臥的床頭櫃。



    主人是個強迫症,左挪右移,直到畫端端正正、不偏不倚立好才罷休。



    洗漱完躺在床上,江教授沒立馬閉眼睡覺,他點開音樂播放器,分享了一首歌在朋友圈。



    從別梔市回來後,江鑑之每天晚上都會在朋友圈分享一首歌。



    樓上,習慣性刷朋友圈的戚白看見江鑑之的動態,隨手點了個贊。



    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麼的戚白,點完贊才發現今天是動感十足電音。



    江教授分享的歌曲不拘風格不論國籍,中文的外文的,搖滾樂輕音樂中國風電音….



    完全不知道江鑑之正在試圖拯救他耳朵的戚白∶



    看不出來清清冷冷的江先生還喜歡聽這種風格的歌。



    歌單還挺深。



    ***



    週一晚上,南楓市出了名的酒吧一條街,某光線闇昧,彩色燈光閃爍不停的酒吧內,戚白看著對面的姜意,調侃∶



    "下班不趕緊回家,竟然約我來酒吧,你家那位知道了不跟我急?"



    姜意招手讓酒侍開了瓶五位數的酒,大喇喇開口∶



    "怕什麼?"



    姜意讓戚白搞清楚,花錢的金主是他不是鬱欽川。



    姜總故意抖著腿,笑容十分霸總∶"不過是隻金絲雀,平時在家我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戚白喝了一口酒,睨眼看他,眼裡那意思-



    你吹,你繼續吹。



    姜總∶"你不信?"



    戚白放下酒杯四處看了看,語氣十足敷衍∶"信,怎麼不信,之前屁股痛了兩天跟我抱怨的人不是你。"



    姜總∶·."



    從群魔亂舞的舞池收回視線,戚白看姜意∶



    "怎麼約這兒?"



    這家酒吧名字叫''清歡'',別看名字起得雅緻,但它還不如隔壁的 ''不誤正夜''



    清歡是一家男性顧客大多為gay的酒吧。



    之所以不直接叫''gay吧'' ,是因為老闆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除了保安之外,調酒師和服務員也一水全是年輕漂亮的女人。



    因此清歡的顧客不但有gay,也有衝著老闆和工作人員來的直男,也有誤入或者好奇的女人。



    總之就是一個大雜燴。



    姜意理直氣壯∶"你不去gay吧不混圈,再不來這些地方坐坐,怎麼漲見識?"



    被姜意一通電話約出來的戚白∶"?"



    看著面前這個去年還自稱直男、資源還要找自己要的人,戚白眼神十分複雜。



    被戚白這樣盯著,姜意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撐住, 氣勢一低∶



    "好吧我坦白,是我好奇。"



    姜總有賊心沒賊膽,不敢去真正的gay吧見世面,只能拉著戚白來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