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233章 京中其他人的努力




    朱棣:“……”



    朱棣道:“這個太子能不當嗎?那個爹就會壓榨大哥。”



    “你說什麼廢話?大哥不當太子,你那些庶出的弟弟們恐怕會把我們殺光。”朱樉皺眉,“我們去南京還有正事。現在南京正在傳馬皇后和常葳的汙言穢語,常葳就是我們準大嫂。”



    “啊,常葳,我們準大嫂?”朱棣和朱橚對視一眼,瞬間接受了這件事。



    常葳很厲害,配得上他們大哥。



    “知道了,我們馬上整理好行李。”朱棣拉著朱橚跑走。



    朱樉嘆氣:“看季澤這模樣,我總覺得他在打什麼壞主意。”



    朱棡道:“幼澤估計也一樣。這兩個弟弟,鬼精鬼精,越大越會隱藏情緒,讓人看不透,不知道像誰。”



    兩個哥哥同時做頭疼狀。



    弟弟們厲害了他們很自豪,但太厲害,惹的事也越大。



    這樣的弟弟,大哥有四個。



    他們再次感受到了大哥的不容易。



    南京。



    在李善長等人決定不要臉的時候,南京的氣氛更加詭譎。



    葉錚拿起了自己跟隨常遇春屯田是的老本行,為樂坊和戲坊寫了許多新詞新戲,一部分誇讚常家父女倆屯田,一部分寫忠臣如何被貪官汙吏逼死。



    之後,葉錚披頭散髮,穿著舊袍子在南京新建的孔廟前痛哭,說儒家心心念唸的井田制,終於能在大明實現,一群讀書人卻為了自己的利益,要廢除井田制。



    如果井田制廢除了,他就一頭撞死在孔廟的柱子上。



    葉錚身為副相,居然像個無力老人一樣在孔廟前痛哭流涕,聞者無不驚駭。



    後他們得知,常葳的舅舅是葉錚的弟子,常將軍推行井田制的時候葉錚一直隨行,常葳也是葉錚半個弟子後,他們終於明白了原因。



    這哪是攻擊常葳,這是在攻擊井田制啊!



    連副相都無可奈何嗎?難道朝中要廢除井田制?



    “我就說常將軍之前名聲那麼好,為什麼突然這麼多人說她不好。”



    “女將軍……女將軍不還有兩個嗎?不說陳將軍和許將軍,只說常將軍,這本身就有問題吧?”



    “他們罵常將軍,其實是罵常元帥,罵屯田元帥和屯田將軍吧?”



    “戲文裡說,常元帥分田的時候,每日都會遇到刺殺。現在沒人刺殺,改成罵人了嗎?”



    “唉,誰家姑娘聽得這樣的話?”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沒有常將軍,誰保護我們的田?”



    “天子腳下,應該沒人搶我們的田吧?”



    “如果井田制廢除了呢?連葉丞相都只能在孔廟前哭!”



    “聽說,是勳貴想要廢除井田制,這樣他們才能求得更多的賞田。”



    ……



    “放屁!”趙德勝氣得一腳踹翻了桌子,指著楊憲道,“你信不信我砍了你!”



    “不信。”楊憲在趙德勝踹桌子的時候,就端著茶道,“反正現在民間就是這麼說。”



    趙德勝冷靜下來。他坐回椅子上道:“國公那麼多,為什麼你來找我?”



    楊憲道:“每個在京中的國公我都會找,不獨你。不過我確實將你放在前面,因為兩點。”



    楊憲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他們明面上是罵常葳,實際上是罵馬皇后,罵秀英夫人。而當初跟隨秀英夫人運糧的人,你夫人表現很出色。特別是在洪都守城的時候,你夫人就宿在城牆上。”



    趙德勝臉色黑得更厲害。他咬牙切齒道:“這群人是想把勳貴女眷一網打盡?那他們還汙衊是我們在傳流言?!誰會信!”



    楊憲道:“他們認為百姓無知。而且,無論是汙衊你們傳流言,還是流言傳到你們頭上,他們都不虧。”



    趙德勝用強大的毅力冷靜下來,道:“第二點是什麼?”



    楊憲笑道:“標兒是太子。”



    趙德勝:“啊?”



    楊憲道:“陳標,朱標,當初和你並肩作戰的小軍師是太子。”



    趙德勝:“……”



    趙德勝站起來:“小軍師、小軍師就是太子!!!”



    楊憲點頭,抿了一口茶,道:“朱國瑞大明開國功勞第一。”



    趙德勝:“……”



    趙德勝:“草!主公他至於嗎!”



    楊憲微笑:“他只是和魏國公開了個玩笑。他和魏國公打賭,魏國公功勞進不了前三。”



    趙德勝:“……”



    趙德勝再次坐下:“這種事你就別和我說了,我不敢聽。”



    主公!皇上!你怎麼了!這種事能拿來開玩笑嗎!



    “你說標兒是太子,所以……”趙德勝想了想,道,“他們罵馬皇后,是罵標兒親孃;罵常葳,是罵標兒弟子?”



    楊憲搖頭:“不止。你是主公老下屬,肯定聽過一個指腹為婚的傳聞。”



    趙德勝遲疑道:“你是說,常葳和標兒指腹為婚,是太子妃?那這汙言穢語,是針對兩代皇后?他們怎麼敢?”



    楊憲道:“他們為什麼不敢?民間關於皇上暴君的傳聞還少嗎?皇上他們都敢說,皇后有什麼不敢說?正因為他們發現無論對皇上說什麼皇上都不理睬他們,所以他們才行如此下賤之策。就像他們扳不倒你等勳貴,就將矛頭指向你們的夫人一樣。”



    趙德勝道:“我明白了。我需要做什麼幫標兒出氣!”



    標兒救了他的命,就算標兒不是太子,這事他挺了!



    “我希望你能稍稍承擔一點風險。”楊憲道,“我會帶著我的夫人上街哭訴,我的夫人為平定亂世跟著我走南闖北,天下平定有她一份功勞,為何現在這些讀書人要清算她拋頭露面的過錯?”



    “亂世之中,哪個女子不拋頭露面?”楊憲冷漠道,“當家破人亡的時候,難道不準女子逃跑,讓她們全部去死嗎?”



    如果他們想罵一個人,那就擴大化,讓他們從罵一個人變成罵一群人。



    如果他們揪著一個問題不放,那就擴大化,讓他們從一個問題發散到一個更普遍的“問題”。



    “這是你以後會遇到的事。”標兒曾經如此教導楊憲。



    楊憲笑,他會遇到的事,他也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