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琦 作品

第47章 第 47 章

    轉頭一瞧,自己的兒子還跪在君王面前嚎啕大哭,鼻涕眼淚已經糊了一地。

    眾人,“……”

    秦安公強忍怒氣領著女兒女婿將其給拽了回來。

    又對皇帝及太后道,“是老臣教子無方,今日驚擾貴人們,也叫各位大人見笑了,臣這就帶回去好好教訓。”

    語罷便拽著兒子退出了殿外。

    見此情景,秦安公夫人只能也向皇帝太后磕了頭,灰溜溜的下去了。

    看完熱鬧的大臣們也紛紛來向皇帝太后二人告退,陸續退出了殿外。

    燕姝心滿意足,也趁機溜出殿中,心間嘖嘖感嘆果然沒白來!

    這秦安公夫人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這一出,如今著實算是撞到太后的槍口上了。

    估計莊嬤嬤不會手軟,不知還會查出多少東西來,嘖嘖。

    做好準備,繼續吃瓜吧!

    而聽見她的聲音,宇文瀾忙抬眼尋去,只可惜只瞧見一片馬面裙的裙角。

    他輕輕一笑。

    就知道她會來。

    ~~

    不得不說,作為太后的得力副將,莊嬤嬤還是很有些本事的。

    雖則那秦安公府遠在千里之外,但她直接從岳氏的婢女下手,令人抓走嚴刑審訊。

    而才不過半日,對方便招供了岳氏與那車伕包老三的姦情。

    也是直到此時,秦安公兩口子這才知道兒子所言不假。

    原來他們以為賢惠能幹的兒媳,已經與府裡的下人廝混了兩年有餘。

    而兒子也在一年前便發現了二人之事,竟是因著害怕被他們責罵,遲遲不敢開口,自己憋在心裡,直到今日鬧成了這般場面。

    這兩口子是又氣又怒,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

    幫著喬家找出真相之後,第二日一早,莊嬤嬤原回了宮中向太后覆命。

    秦安公兩口子也跟著一起入宮,為昨日宴間之事向君王及太后道歉。

    彼時宇文瀾正忙著,便發話請太后代為接見兩人。

    於是這兩口子便直接入了慈安宮。

    兩人一起向太后行禮,秦安公一臉羞愧道,“老臣治家不嚴,教子無方,昨日叫太后,陛下,及諸位娘娘受驚,實在是罪過,還請娘娘降罪。”

    秦安公夫人也道,“臣婦有眼無珠,竟叫府中出了這麼大的笑話,請太后恕罪。”

    太后從座榻上投來目光,道,“姐姐也是個聰明人,怎麼能叫這樣的女子將阿康欺負成那般?平素那般憨厚的人,昨日竟哭得那般悽慘,說是沒有人替他做主……不是哀家多管閒事,你們二位這是怎麼當的父母?”

    秦安公只能垂首,“是臣無能,叫太后見笑了。”

    秦安公夫人也低著頭道,“叫娘娘見笑了。”

    話音落下,卻聽莊嬤嬤在旁道,“那岳氏的婢女已經指認二人有姦情,那車伕也已經認罪,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太后看向那兩口子,道,“這是你們的家事,你們自己回去處理吧。”

    秦安公兩口子忙要應是。

    卻聽太后又補充道,“不過,依哀家看,那姦夫居然膽敢染指主母,將主子顏面踩於腳下,實在荒唐,斷不可輕饒。至於岳氏嘛……”

    太后看向自己的堂姐,嘲諷一笑,道,“哀家瞧著,姐姐還挺喜歡她的,如何去留,你自己決定吧。”

    聞此言,秦安公夫人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卻也只能頂著臉上火辣辣的疼,應道,“是臣婦識人不明,叫娘娘笑話了,臣婦這就回去叫康兒寫休書。”

    太后頷了頷首,便叫他們出去了。

    ~~

    第二日,燕姝一覺起來,便聽說了秦安公一家子的消息。

    ——說喬家叫管家去京兆府報了官,將那染指主母的車伕下了昭獄,喬世子則寫了封休書,叫人將岳氏及其妹妹送回了千里之外的孃家,從此再沒有瓜葛。

    秦安公老兩口原本懷疑孫子孫女的血脈,不過喬永康還算厚道,硬是把三個孩子留在了身邊。

    然而事情已是天下皆知,這三個孩子因著母親的緣故已經成了喬家的汙點,秦安公夫人諱莫如深,倒是再不敢到處炫耀。

    甚至惱怒之下,還病了起來。

    太后聽說之後顧念親情,派御醫去為其診了脈。

    ……

    消息聽完,燕姝不由在心裡感慨,此番太后竟是最大贏家!

    然而感慨完畢,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很緊要的問題——

    孃的,她的新話本還未來及得出,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已經天下皆知了。

    如此一來,她的話本便沒有任何懸念可言了……

    這還如何出!

    呔!那前天豈不是白寫了大半天?!!

    簡直氣到吐血!!!

    燕姝兀自鬱悶了一會兒,忽然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那喬世子都戴了這麼久的綠帽了,在西北時也一直忍著,怎麼昨日就忽然喝醉自爆了呢?

    嘖,怎麼感覺有什麼陰謀?

    ……

    ~~

    今日有些忙,宇文瀾踏入甘露殿時,燕姝已經沐浴完畢。

    但見美人雙腮粉嫩,唇瓣殷紅,君王自是心神盪漾,於是忙去寬衣沐浴,而後抱著她上了榻。

    正欲一親芳澤,卻被她伸手擋住,面色嚴肅道,“臣妾有個問題想請教陛下。”

    宇文瀾挑眉,“什麼問題?”

    卻聽她道,“臣妾聽聞那位秦安公世子一向憨厚老實,並非喜歡喝酒之人,前日怎麼會在陛下還在場的時候喝醉了呢?”

    嗯?

    宇文瀾悄悄一頓。

    她怎麼此時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他面不改色道,“大約是心裡實在苦悶,畢竟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有朝一日,實在忍不下去,總是要爆發出來。你試想一下,那對姦夫□□居然在來京的路上還在廝混,他心裡得有多難受?恰逢那日有酒,便忍不住喝多了吧。”

    這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但那喬永康什麼時候爆發不好,偏偏在宮宴上爆發,燕姝還是覺得有些太巧了。

    於是又看了看他,狐疑道,“真的?”

    宇文瀾一臉坦然的頷首,“當然是真的,難道朕會故意灌醉他?”

    燕姝心道她就是如此懷疑的。

    嘖,她不是沒有想過,他是聽了她的話本子後猜出是喬永康,看在表兄弟的份上故意灌醉叫他說出真相,再幫著他有理由休妻。

    不過想想又覺得,他有那麼好心嗎?

    宇文瀾默默聽在耳中,又默默點頭說對。

    他的確沒有那般好心。

    今次,是他只不過看那秦安公夫人手伸得太長,想要教訓一下對方。

    便順道幫喬永康做了個選擇而已。

    不過又有些奇怪,她為何如此介意此事?

    今日叫她到現場看了場熱鬧,難道她不高興?

    他於是試著問道,“為何糾結於這個問題?那喬永康喝醉酒大鬧宮中,對你有何影響嗎?”

    卻見她一臉生氣的樣子道,“當然有影響。”

    “前日臣妾跟陛下提的那個新話本,沒想到居然這麼巧撞上了秦安公世子的事。現在全京城估計都傳開了,如此一來,臣妾的話本豈不是沒佔到先機?出了也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