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

    “今年除夕要守歲嗎?”蘇綏正在往冰箱裡塞從超市買回來的食材幹果,幹活幹到一半,才忽然想到了這一茬事。

    唐慢書在幫他分類,聞言,遲疑了一會兒,隨後回答道:“看你的,守不守歲都可以。”

    只要蘇綏陪在自己身邊,其餘東西對於他來說,並不那麼重要。

    “那就守夜吧,多少算是老一輩人留下來的傳統習俗。”

    說著,蘇綏笑了笑:“守過這一夜,往後一年都平平安安、好運連連。”

    唐慢書被他這忽然的一笑晃了晃眼,都沒顧得上接話,只是匆匆忙忙的點了點頭。

    轉瞬便是除夕夜,兩人吃完晚飯後,唐慢書先去洗碗,蘇綏則慢慢悠悠的溜達到了客廳,揀了個狗頭抱枕窩在沙發裡看春節聯歡晚會。

    唐慢書洗完碗出來後,率先看到的就是青年黑色的髮絲,軟綿綿的趴在頭頂,看上去手感就很好的樣子。

    投影屏幕裡傳來相聲演員洪亮的對白,時不時還有點臺下觀眾略顯公式化的笑聲,而他心愛的人就坐在沙發上等著自己。

    眼前的一幕雖然平淡但卻溫馨,看得唐慢書眼眶都有些發熱。

    走近後,他才發現蘇綏的腦袋一點一點的,不免失笑道:“這才幾點,這麼快就困了?你還說要守夜呢。”

    聽到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後,蘇綏清醒了一瞬,猛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小聲的抱怨道:“每年都是換湯不換藥的節目,看的實在是太無聊了。”

    想了想,又把責任推卸到了唐慢書身上:“還不是都怪叔叔。”

    唐慢書裝作詫異的樣子:“這怎麼能怪到我頭上?那電視裡說相聲的又不是我。”

    蘇綏眨了眨眼,明擺著不講道理:“誰讓你洗碗洗的那麼慢,害我等了好久,都等困了。”

    唐慢書聽著他的這番強詞奪理簡直是啞然失笑,幾步走到沙發邊緊挨著人坐下,拿剛洗過的手捏了捏那精緻的鼻子:“那好吧,既然是我的錯,現在就彌補錯誤,負責把你弄醒。”

    蘇綏被他指尖冰了一下,笑著往後縮:“別弄別弄,涼死了!”

    而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尤其是剛剛被捏過的地方,帶著些撒嬌意味的對唐慢書說:“叔叔你幹嘛老是捏我鼻子啊,還好是天生的,要是整出來的,被你捏一次就要返廠維修一次了。”

    唐慢書不著痕跡的捻了捻觸碰到蘇綏皮膚的指尖,回味著那一點細膩滑嫩的觸感,嘴角掛上了淡淡的笑:“不捏你鼻子,難道還親你鼻子啊?”

    他忽然湊近了些,專注的盯著蘇綏的眼睛,嗓音低低沉沉的,笑道:“綏綏也不會讓別人親吧?”

    那張俊美的臉突然放大,蘇綏心跳都漏了兩拍,聽著胸腔裡“咚咚”的震動聲,有些手足無措的閃躲著對方的視線。

    “不能親也不許捏!”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是很有底氣。

    琥珀色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蘇綏又搬上了自己慣用的糊弄小伎倆,故作小脾氣的說:“這位姓唐的粉絲,請你注意一點,和自己的偶像保持一下距離!也不能隨便動手動腳,這是另外的價錢!”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這樣有點太明顯了,唐慢書笑笑後,便退回到了安全距離,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

    “我發現一個有關於你的小秘密。”

    蘇綏才為兩個人拉開的距離鬆了口氣,又聽到唐慢書這麼說,一時有些緊張:“秘密?我?”

    他的眼神有些飄忽:“我能有什麼秘密。”

    唐慢書指了指投屏:“我發現你好像一看電視就會容易打瞌睡,每次我洗完碗回來就能看到你上下眼皮在那裡打架。”

    就這個?

    蘇綏快被他嚇死了,說得那麼煞有介事,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那個……被發現了呢。

    “這算什麼秘密呀,你故意嚇我的吧。”

    “怎麼不算?”

    唐慢書彎了彎眼睛,他笑起來有種儒雅的味道,但放在此刻,搭配上那明明是在開玩笑卻又好像無比認真的語氣,竟讓蘇綏品出了一點寵溺的意味。

    “吃飽了就打瞌睡,我懷疑你是一頭小豬,偽裝成人類。”

    他又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蘇綏的鼻子,往上懟了懟:“你看,粉色的豬鼻孔。”

    “你才是豬呢!”

    面對小傢伙撓癢癢一樣的抗議,唐慢書哈哈笑了起來:“好好好,那叔叔是大豬,綏綏是小豬,是叔叔的小豬。”

    “什麼呀……”蘇綏拍了拍男人的大手,對他這莫名其妙的笑點感到一頭霧水。

    唐慢書藏著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小小甜蜜,不再繼續到底誰才是小豬的話題,轉而看向電視投屏,秒變正經。

    “看春晚吧,雖然無聊,但守歲嘛,和叔叔一起,就不無聊了。”

    “而且,是誰說的要遵循老祖宗的規矩,絕對不會半路睡覺的啊?”

    明知道唐慢書用的是激將法,但蘇綏還是一點都不慫的懟了回去:“你就看著吧,最後肯定是我堅持到最後。”

    “那就拭目以待?”唐慢書笑笑,轉而看向了電視投屏。

    相聲已經表演完了,現在畫面裡是一堆明星在對著口型唱閤家歡樂類型的歌。

    蘇綏撇了撇嘴:“你什麼品位,居然對春晚都看得津津有味。”

    “叔叔還在期待明年可以在春晚看見綏綏呢。”

    “那我可去不了,我又不會唱歌。”

    再說了,有這個時間乾點什麼不好,比如陪他家這位空巢老男人過個年。

    “你是演員,可以去演小品啊。”

    蘇綏被唐慢書的認真給逗笑了:“我去演什麼角色?賣柺還是學習母豬的產後護理?”

    “那你演給我一個人看吧,”唐慢書忽然扭過頭,看著蘇綏,“你是很多人的偶像,偶爾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下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大明星。”

    蘇綏被他眼裡灼熱的情意給燙了一下,他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正要打算回答,但後半句又讓這隻敏感的小狐狸縮回了自己的洞穴。

    “那我努努力,爭取上上春晚為唐先生爭光。”蘇綏含糊道,試圖矇混過關。

    唐慢書心裡清楚他在迴避,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就像是在拿著一把大電鑽探寶,這裡挖一下,那裡挖一下,試探堅硬的巖壁後面有沒有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