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21章 晉江正版閱讀

    孟歡眼前眩暈,腰被重重地摟住,想要的體溫和柔軟終於覆在自己的唇瓣。

    男人的氣味是沉鬱的檀息混著熱意,讓人不覺得過於狂野,但吻卻恆久綿長,顯示出了充分的耐性和掌控感,試圖引起他的愉悅。

    “唔……”

    舌尖鑽進來時,孟歡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他小手緊緊抓住藺泊舟的衣衫,別開頭。

    但剛別開,又被捏著下頜轉回來,唇瓣再覆上。

    藺泊舟親他親的很慢,親的繾綣撩人,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挑逗和吸引力,孟歡本來心裡著急,光親得得不到滿足,反而忍不住,難忍地發出了一點聲音。(就是親,沒有其他的)

    “嗯……”

    下一秒,簾子被拉開:“王爺——”

    山行想詢問馬車內奇怪的動靜是什麼。

    但當光線照到馬車內的一瞬間,“刷”的一聲,山行動作非常快,再次將簾子封死,封得嚴嚴實實,一絲光都透不進去。

    唇瓣貼著,藺泊舟轉動視線瞟了眼馬簾子,不語,手指扣緊了孟歡的頭髮,捏了捏他粉紅的耳垂,並未停下這個漫長的吻。

    馬車內的空間也不算大,孟歡趴他懷裡讓他親得直哼哼,軟得要化成水了,而在幾尺開外站著兩個戰戰兢兢的侍從。

    兩位侍從面露絕望。

    臥草。

    好尷尬!

    救命啊!

    放我倆出去!

    馬車外響起揮鞭的聲音,開始加速,以一種從未有過的不穩重速度駛向攝政王府。

    終於結束這個吻,孟歡趴在他懷裡,渾身脫力,短暫地安靜了一會兒。他腦子裡迷迷糊糊的,是一種比喝完酒還要眩暈的昏沉感,舌尖甚至有失去知覺的麻痺感,但實在很舒服。

    藺泊舟撫摸孟歡紅腫的唇:“好點兒了嗎?”

    孟歡搖頭,沒有說話。

    但他並不是不回答藺泊舟的話,而是將小手緩慢地挪到下面,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

    他只搞到一半,突然停住,回頭看了看兩個侍從。

    侍從:“?”

    孟歡舔了下次唇,有點兒彆扭地再背過身,似乎藏著什麼,湊近藺泊舟耳畔輕聲道:“老公,給你看看……這裡更難受了。”

    “…………”

    侍從們還是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但他們看見向來冷靜理智的藺泊舟猛按住了他的手,緊繃的瘦削腕骨浮出青筋,可見肉眼可見的慌亂。

    藺泊舟此刻有種事物正拐向他無法掌控之處的緊張感,他深呼吸了一下,深褐色的眸子緊盯著孟歡,嚴厲且認真至極。

    “歡歡,不能在馬車裡脫衣服和褲子。”

    “喔。”被他兇了,孟歡乖乖的繫好衣裳。

    他只是想給老公看看,自己現在多不舒服。

    既然老公說現在不看,那就不看叭。

    孟歡繫好了衣裳,湊到藺泊舟身畔,瀰漫著酒氣的聲音溼溼的:“那回去脫給老公看。”

    聲音可甜,染著醉意,乖巧又可愛,像是對他喜歡到不行,什麼都願意交給他。

    要給他看的東西,的確是私密到不行的地方。

    剛才藺泊舟甚至已經看見了,跟孟歡說的一樣,在等著他雙手的撫摸。連那種地方都願意給他看,事情已經不是簡單兩句能說清楚的了。

    那道界線,變得越來越模糊。

    “怎麼還沒到家啊。”孟歡焦慮地自言自語。

    藺泊舟垂頭,輕輕搓捻著手指,終於發問,音色帶了幾分喑啞:“急著回府,歡歡想幹什麼?”

    “啊?”孟歡湊近他耳畔,氣息滾過耳廓,燙燙的,聲音依然乾淨純潔,“回去,當然是老公幫我。”

    “幫歡歡怎麼?”

    孟歡聲音更小,但那個簡單的音節,很下流,很齷蹉,但他無比親暱地說了出來:“——歡歡。”

    藺泊舟閉了閉眼,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沉靜多年東西爆炸,水浪翻湧,漣漪再也無法平靜。他睜開眼,和孟歡對視。

    少年眼眸瑩潤,沒有任何的虛偽和矯飾,鹿兒眼似的,他說的那個字也只有親近,不摻雜著猥褻和狎暱。

    他好像……那麼信任他,把自己的全部交給他。

    藺泊舟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萬分誘人的情態。

    他一向疑心病重,也懷疑過和盧南星許若林見面後的孟歡突然中藥,變得如此嬌氣柔軟,是在蓄意引誘,誘他淪陷。可此時,裡面好像塌了一塊兒,常年冰凍的心漾出了水意,難以抑制。

    藺泊舟胸口沉悶地呼吸,雙眸緊緊盯著孟歡,送出來的氣息升溫,一字一句:“確定,要為夫幫歡歡?”

    孟歡聲音膩糊:“要,好想要。”

    馬車停下,思緒戛然而止。

    藺泊舟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斷裂,他眉眼染上陰影,熟悉的掠食感回到他臉上,彎唇笑了笑:“歡歡,現在的你大概率意識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許一清醒就會後悔,不過你既然做了決定……”

    他眼底漫上驅之不散的黑霧,音色溫和,又殘酷。

    “從今以後,再也別想逃了。”

    -

    車馬不入王府是鐵律,可今天馬車駛入了王府,徑直到藺泊舟的寢殿,這是有攝政王府以來第一遭。

    孟歡被藺泊舟抱去了寢殿,臨走前眾人還聽到他一聲“總算到家啦!”的歡呼。剩下的侍從牽著馬,解回馬廄,一邊跟山行說話:“山兄弟,唉。”

    山行也“唉”,“唉”完說:“理解一下理解一下,王爺這都二十六了,從未娶妻碰過美色,一時把持不住在車裡有些動靜,也正常。”

    幾人對了對臉色,紛紛撓著下巴。

    也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寢殿裡,孟歡被輕輕放到床上。

    衣衫的扣子早解開了,是藺泊舟替他攏著才不至於不整齊。而現在一放下,泛紅的肩膀坦.露,他輕輕抓著床單,望向藺泊舟:“老公。”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叫這個陌生的稱呼。

    而不是叫夫君。

    這證明,也許孟歡並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誰。

    可藺泊舟也不想再顧及,他應了一聲,解開象徵他熏天權勢的朝服,也褪下手上的扳指,他這雙處理公文、書寫漂亮的有力雙手,找到了孟歡的身體。

    他想要什麼,他給什麼。

    直到孟歡不想要,他依然不停地給。

    寢殿的天頂是雕著龍鳳的樑柱,線條非常繁複,但當眼中被汗水浸溼什麼都看不清時,在起伏和搖晃中時,卻也能體會到一種頭暈目眩的美。

    孟歡的身子內的漣漪波動時,即使閉著眼,也能看到寢殿天頂的花紋。

    王府的夜晚突然變長了。

    夜深人靜,往常亥時要來伺候藺泊舟沐浴和睡覺的太監遊錦進了寢殿,剛想進去,被下午在這寢殿值夜的太監擋住了去路。

    遊錦拿著帕子,他其實聽說了下午王爺抱著夫人回來的事,問:“完了嗎?”

    “沒完。”小太監說。

    遊錦驚愕:“還沒完,這都幾個時辰了。”

    小太監那表情,真是萬分掙扎:“王爺,也太……”

    “怎麼?”遊錦低聲問。

    “也太……”他試著形容了一下,“太過分了。夫人從回來到現在,叫了許久,又開始哭,可王爺就是不出來。”

    遊錦:“夫人哭,也未必是不願意吧。”

    小太監贊成:“對,不是不願意那種哭。”

    遊錦有點兒娘地翹了一下蘭花指,說:“真好,王爺身邊真有人了,唉。”他說著,還抹了抹眼淚,“我們這些下人,偶爾能顧到王爺,可也不能全顧著。很多事情還得要枕頭邊的人來說。希望夫人是個心好的,能替咱們、替老王妃好好照顧王爺,咱們王爺,一向是外人看著風光無限,只有我們跟在他身邊的人才知道王爺吃了多少苦——”

    他話說著停了,蹲在屋簷下,等候藺泊舟的召見。

    古代就這不好,木頭門,糊著紙,隔音不太好。也不能說是故意,但裡面的聲音總能傳出來一點兒,高高低低,斷斷續續。

    遊錦聽得直咧嘴:“咱家從小看著王爺長大,沒想到還能看到今天。”

    小太監:“…………”

    你好變態啊。

    沒幾時,送熱水的也在外面候著。

    等了一會兒,門裡走出個太監:“送熱水。”

    大家進去,隔著屏風,床榻上隱約有兩道身影,空氣中瀰漫著熱氣和檀香混合的熱息,隱隱約約但又無處不在,證明著房中進行過激烈的交.合。

    往大木桶裡倒熱水,遊錦在外面問:“王爺,要奴家伺候嗎?”

    “不用。”傳來的男聲低啞。

    片刻,屏風半推開,藺泊舟穿了一件白色的內袍走出來,虛虛地搭著,潮溼發縷垂到耳頸,他肩膀烙著幾枚牙印和抓痕。

    他神色慵懶,眉宇間的漆黑似乎更濃了些,顯出一種經歷過雨水滋養的潤澤感,俊美無儔。他半垂著眼皮,思緒懶散地沉著,注意力在木桶的熱水中。

    遊錦:“王爺,夫人……”

    “夫人睡了。”

    說得有點好聽,主要是夫人暈了,而且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

    遊錦點頭:“那要不要奴家——”

    “也不用。”

    為什麼伺候人的總是太監,太監是個悲哀的群體,折卻了下半身,換來一個服侍天家的機會。沒了男性的特徵,他們才有資格得到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