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繾綣 作品
第120章 嬌千金120
蘇娉似笑非笑看了眼男人。
陸長風握著筷子,挑了塊瘦肉到她碗裡,一本正經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陸家家風優良,一向是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是剛才你的誇讚客套的有些過份了,這小傢伙還沒嫁人呢,我得提醒提醒她,別沉迷於幻想。”
叔侄倆你來我往唇槍舌戰,蘇娉笑了一下,沒有搭話。
吃完飯,依舊是陸家的小輩收桌子洗碗。
陸曦嚷嚷著要帶小嬸嬸去草場看看,現在正值金秋尾巴,林層盡染,秋肥馬壯。
西北大地範圍太遼闊了,西北軍區駐紮的是西北最邊界的地方,這邊風景也壯闊。
沈元白他們沒有跟來,蘇策中午在新認識的兄弟家蹭飯,蘇馭和沈青雪騎馬顛的屁股痛,在家緩緩。
只有陸曦,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就愛在草場瘋跑。
她牽來的是一匹棕色的駿馬,配有馬鞍。
“小嬸嬸,你讓我小叔叔牽馬帶你走呀。”她知道蘇娉大概是不敢騎快馬的,挑眉揶揄道。
見她利落翻身上馬背,陸長風輕嗤一聲。
轉頭問身後的小姑娘,“敢不敢騎馬?”
蘇娉沒有騎過馬,看著幾乎有她肩膀這麼高的馬背,她搖頭。
“我腿有點軟。”
陸長風剛想調侃幾句,想到昨晚的不剋制,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沒事,我帶你騎。”他抱著她的腰身,臂膀稍微用力,就將她抱到馬背上,隨後自己也翻身而上。
男人握著韁繩,對懷裡的妻子說:“我們不跟那個小傢伙去瘋,帶你慢慢逛逛。”
蘇娉點頭,溫聲道:“好。”
長腿夾著馬腹,稍微用力,駿馬跑了起來。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男人炙熱的氣息。
蘇娉本來想問不是慢慢走嗎?見他超過陸曦後控制韁繩,速度慢了下來,她沉默片刻,無奈一笑。
好勝心啊。
大概是擔心她害怕,男人單手持韁,左手攬著她的腰身,時刻提醒她,他在身後。
沿著草場慢悠悠走,在馬背上視野也變得開闊。
金秋十月,遠處的樹葉染上緋色,再遠眺,能看到高聳起伏的雪山。
“這就是我長大的地方。”陸長風低頭,下巴蹭著她髮梢,說:“以前有想過,帶著喜歡的人回來到處逛逛,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陸夫人和嫂嫂們一直覺得他沒想到成家,其實也不是。
他以前覺得自己短時間內大概是遇不到喜歡的姑娘,而且他們團又是有名的光棍團,除了團長和政委,找不出幾個有媳婦的。
現在也是這樣,除了他,從參謀長下去,幾乎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晚點再找對象其實也行,說不定到時候他就穩定在某一個軍區,不會調防什麼的。
像他爸,不也是四十來歲才有了他嗎。
認識小姑娘以後,所有的規劃都被打亂。
他現在也不太穩定,毫不謙虛的說,功勞不少,隨時可能往上調職,有可能就不在東城軍區了。
至於當爹這種事,大部分男人都覺得理所當然吧,不過在得知她身體可能不太適合的時候,他也沒多想。
沒孩子就沒孩子吧,起碼他有老婆。
而且對於她,他只有愛和心疼。
只要她身體好,比什麼都重要。
蘇娉能感受到他溫熱滾燙的體溫,她笑道:“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麼早就結婚。”
陸長風掐著她的腰:“你以前那個娃娃親沒有談婚論嫁?”
“陳焰呀,”蘇娉彎眸笑:“你不是認識他嗎。”
男人哼笑:“我懶得跟他套近乎。”
“你這是翻舊賬啊,陸副團長。”蘇娉倚靠在他懷裡,迎面吹著清爽的風,神情舒適:“以前是有說過的,兩家希望我畢業後再成婚。”
“後來沒多久就退婚了。”
“看樣子你還挺惋惜的。”男人臉上沒什麼情緒,只是握著韁繩的手稍微用力,馬的速度又逐漸快了起來。
蘇娉能看到遠處稀稀落落的房屋以及湛藍的湖泊,紅葉和藍天的倒影落在湖裡,她不禁被吸引。
陸長風順著她的目光,帶著她往那邊去。
過了許久,她才說:“我沒有惋惜,也沒有後悔。”
陸長風“嗯”了聲,他說:“我也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男人。”
在蘇娉剛要說話時,就聽他說:“以後咱倆要是有了孩子,就讓他認陳焰做乾爹。”
“……”蘇娉心想您可真夠大度的。
剛吃完午飯,正好遛遛彎,也不著急回去。
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著,陸曦可能也知道要做一個有眼色的小孩,所以悄無聲息調轉馬頭往別的地方跑了。
對此,陸長風很滿意,甚至在想等她放假可以接她去東城玩玩。
這裡有個小村子,被重重山脈隔阻,離軍區也有點距離。
陸長風解釋道:“這個生產隊人不多,平時去鎮上也麻煩,軍區食堂的採購車有時看到了會捎他們過去。”
他們現在是在村子後面的馬場,能看到低矮的屋脊。
小姑娘點頭,表示懂了。
“這個湖泊的水可以飲用嗎?”蘇娉目光落在遠處。
“不能喝,不是淡水湖。”男人說,“這裡的水主要靠純淨的雪山融化入河。”
“要去看看嗎?”他揚眉。
“好呀。”
聽到她的答覆,男人調轉方向,往雪山那邊去。
蘇娉不是第一次見雪山,上次訂親來他家見家長,也看到過。
高聳的山峰被皚皚白雪覆蓋,看起來就異常嚴寒。
雪山下面有一條小河,陸長風把馬栓在旁邊的樹上,抱她下來。
“能走嗎?”他目光促狹。
“……你走你的!不用管我。”她有些惱羞成怒。
男人輕聲笑了笑,牽著她的手,十指與她緊扣,往河邊走。
見她要去碰河水,他提醒道:“很冷。”
“我試試嘛。”蘇娉掙脫他的手,順著河邊蹲下來,雙手併攏掬了一捧清澈的雪水。
確實很寒冷,有點刺骨。
見她玩得很開心,男人也沒有制止,他找了個石頭坐下,問她:“喜歡西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