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與京 作品

第40章 第40 章

    “玩。”

    “玩什麼,最近工作還好嗎。”

    顧談雋唇角有些嘲諷地扯了扯:“玩女人,可以嗎。”

    韓榕一頓,知道他故意這樣跟他們說話的。

    沉默兩秒,她說:“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也在心裡怪我們,你本性並非這樣,可你沒必要這樣和媽媽講話,曾經的事我們也愧疚,我們知道你有陰影,可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

    他一句話也講不出來,打開車門徑自上車了。

    看著他驅車離去,韓榕嘆了聲氣。

    其實晚上的時間本來是空好了找溫知予的,可出了這一茬,顧談雋實在沒了什麼心思,去了就近的知名酒吧,要了酒,又開微信,接著喊人。

    看到列表的溫知予,手又頓住。

    明天是溫知予的生日。

    也是他爸媽離婚了十年的日子。

    很想專心為她慶祝的,可心情並不好。他想,等明天吧。

    庾樂音幾個過去時還詫異了下,拉開椅子說:“怎麼了這是。”

    江瓦給他打眼神。

    他記了起來,哦,特殊日子。

    他爸媽和他哥哥,那是顧談雋一輩子的痛。

    其實顧談雋這個人是很好的,他哥哥也好,小時候庾樂音他們幾個老見啊,只不過這麼多年也沒印象就是了,就知道他哥喜歡待房裡搞研究,不愛講話。聽說這種智商高的人一般都有點心理疾病。

    可惜,他們沒有攤上一個好爸媽。

    顧談雋孑然一身慣了,在舊金山,在紐約,醉生夢死,還差點死在那座罪惡城市。

    他嚴謹,能搞事業,他像風,沒女人束縛得住。所以,沒人會想到那個溫溫柔柔的溫知予怎麼能把他折服的。

    庾樂音唉了聲,說:“也還好吧,本來還說晚上跟女朋友去燭光晚餐的,那算了,捨命陪君子。”

    顧談雋撐著胳膊,瞧著這兒的場:“那就把你女朋友也叫過來。”

    “那不行,我說了最近洗心革面不喝酒,叫她那我完了。”

    顧談雋扯扯唇:“這麼聽話。”

    庾樂音不服了:“什麼叫我聽話,有本事你也喊溫知予。”

    他去端酒杯:“那算了。”

    喝了口橙黃的液體,他視線盯著酒保來去搖晃的調酒杯。喊溫知予,那他也完了。

    他們又說:“那晚上還轉場嗎,還是就在這兒?平時也不常來這兒吧。”

    “不知道。”

    江瓦拍了拍庾樂音的肩,說:“看那邊妞兒,正嗎。”

    庾樂音說:“有女朋友,不瞎搞。”

    “可是那妹子漂亮啊。”

    他們在那聊,可能那一分鐘老看人家,也就那麼幾眼,那邊那群女生就有個試探著過來搭話了:“帥哥,介意要個聯繫方式嗎?”

    看的是庾樂音,來要的是顧談雋。

    他們這兒一群人,反正女生來要號碼次數最多的老是顧談雋。

    顧談雋瞥了眼對方,說:“不好意思,沒興趣。”

    對方認出他,說:“我們知道你,三十二中07屆學長顧談雋?我們是11屆的學妹啊。老同學嘛。”

    聽到三十二中他才多瞧了眼。

    顧談雋說:“抱歉,沒印象。”

    庾樂音他們幾個就跟那兒笑,偷著小聲說:得,11屆,那得小四歲了。顧談雋可真招桃花的。

    溫知予下班本來準備跟他們去唱k,結果不知道怎麼就拐酒吧裡去了。

    吃完飯,小文首當其衝說:“溫姐,咱們去新開的一家酒吧,我前兩天在網上看好火的。溫姐有錢,溫姐請客嘛。”

    大家一聽都覺得來趣。

    溫知予就笑,說:“好,那去開個卡座,大家想喝什麼都行。”

    大家全部歡呼,說著溫知予萬歲。

    其樂融融的氛圍裡,溫知予看微信界面,心事重重。

    已經晚上七八點了,她下午給顧談雋發的消息一直沒得到迴音。

    與顧談雋的關係裡,每到這種時候都覺得心裡像被什麼懸著,像是夢醒後的清晨現實提醒她,看啊,其實離了手機,你們什麼也不是。

    如果不是他想聯繫你,你甚至都找不到他。

    明天是她的生日。

    還有四個多小時。

    不求他多記得,她只覺得……顧談雋,應該是知道的吧?

    沉浸在感情的男女老是把自己搞得這麼患得患失。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又做不到隨意抽身而出。

    到了地方開了卡座,溫知予跟著小文一塊去前場拿酒,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副畫面。

    吧檯邊,有人遞酒,酒櫃背景牆邊,男人袖口隨意挽著,腕骨上是她經常把玩的那塊銀色的表。他接過前臺女人的酒,跟朋友閒聊著天,有一搭沒一搭,漫不經心,絲毫不忙。

    是熟悉的人。

    是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的人。

    是他。

    溫知予腳步頓住,當即什麼話也說不出,連自己是怎麼涼著手走回去的也忘了。

    卡座裡,有人看她嘴唇泛白,問:“溫姐,你咋啦?空調冷氣太涼嗎,怎麼回來就這樣。”

    她也說不上來。

    她看著她們工作室的員工,就是覺得心裡憋得難受,特別難受,喘不上來氣。她搖頭說沒事,在邊上坐下又去看自己兩小時前給他發的消息。

    他根本就沒有回。

    明天還是她生日。

    朋友遞來一塊水果,說:“又低血糖了吧知予,讓你下午多吃點,看你就沒吃兩口,長那麼瘦也不注意飲食,補點糖。”

    她撐著笑回人家:“謝謝。”

    其實她想說她能走嗎,她想走,她不想在這了。可大家剛來,氣氛又正嗨,她也不想破壞人家。

    到這時溫知予又不可避免地開始想,她老這樣的,老擔心別人情緒,在乎別人,可她自己呢。壓抑的情緒翻湧,怎麼也止不住。

    還是那邊說才知道今晚有人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