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鍋巴 作品

第一百八十一章 百年秘辛,大儒先賢,豺狼虎豹,如何自處?

    鄂王府。

    補天派!

    一百五十年前天傾之戰前,正道諸宗威名赫赫,而補天派更是其中翹楚,道統所在乃三階頂尖靈脈,為天下有數。

    其門內號稱玄法三千,左道旁門之法成周天之數,合計總攬一百零八道,更有法相真君親自開闢的正宗傳承鎮壓底蘊,一時威名無量。

    然而,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樹大招風,在道消魔長的世道里,越是強大的正道修行勢力,就越是會引得邪魔覬覦。

    隨著歲月流逝,時至如今,往昔之事早已漸漸淡去。

    但當年補天派千丈山門道一峰,生生被一場大戰打的彎折崩塌,如不周山倒的浩大動靜,嶽宏圖卻也是知曉一二的。

    那個時代,嶽宏圖自己還未出生,所以他也並不曉得其中細節。

    但有一點他卻是曉得,那就是自從百年前天傾之戰後,正道大派便是封山的封山,隱匿的隱匿。

    到了眼下這個昏暗的世道,如今天底下數得上號的煉氣傳承,若非魔門,便是妖脈。

    至於聲名赫赫的補天派...更是已有百多年未曾現世,露出過風聲了。

    “這個節骨眼上,竟有補天派的真人到訪我鄂王府,提醒與我燕都出了事端,還傳授了無雙一身精湛雷法?”

    嶽宏圖眉頭緊鎖,不過一開始的嚴肅氣息,卻是慢慢消散了下去。

    顯然,對於季秋這連哄帶騙的一套組合拳,他已是信了三分。

    畢竟一來開口告知自己消息的,是自己的嫡子嶽無雙。

    二來自己自忖平素裡,也對世子的日常生活了如指掌。

    像是如此精妙的雷法,嶽宏圖縱使不走煉氣之道,也能窺視出此道最次,也得是左道頂尖,甚至有極大可能是位列旁門級數的玄術傳承!

    毫不誇張的說,這種等級的煉氣術若不是門內真傳,是決計不會傳授下去的。

    就連偌大鄂王府,由他鄂王嶽宏圖親自開闢的書房經閣內,所收錄的那些個煉氣之術,都沒有品質這麼高的雷法。

    種種跡象,都叫他不得不去慎重考慮,季秋話語之中所蘊含的真實性。

    再加上燕皇連下一十八道退兵金牌,其潛藏的意思已是擺在了明面之上,昭然若揭。

    權衡之下,對於這不知名的補天派真人所言,嶽宏圖還是有一些相信的。

    他的眸中,露出了些許幽深之色。

    半晌過後,才轉而拍了拍季秋的肩膀:

    “好小子,不聲不響竟然有了這份機遇!”

    “你提供的信息對為父很有用處,但這趟燕都,本王卻是不去也不行。”

    “就算明知道是龍潭虎穴,也得去闖上一闖,不然燕皇一旦給我鄂王府扣上一頂帽子,這才打開不久的局面,可能就得毀於一旦。”

    “到時候若是北元趁著兵禍南下,南燕又對此置若罔聞,最後導致一系列變動,使得天下數萬萬百姓生靈塗炭的話,那才將是真正的禍事。”

    聽到嶽宏圖前半段話,以及他面上表露出的認真神色,季秋就知曉嶽宏圖已經是將他的話,給聽進去了。

    但當季秋聽到明知燕都情況不對,嶽宏圖卻仍然執意要去時,眉頭卻不由一皺,片刻後這才復又開口:

    “父王,你既已經曉得南燕燕皇要伏殺於你,為何還要執意前去?”

    “伱如今雖打通了天地二橋,成就了真正的天象武聖,可也未必就能無視天底下一切的威脅了啊!”

    “如今我鄂王府立於淮河兩岸,雄踞六州之地,就算是不聽皇帝的調令,他又能如何?天下各州各府的各路鎮守可都看著呢,難不成他還敢冒著天下風險,北上討伐我等不成?”

    季秋言語激烈,陳詞慨然,句句直戳人心。

    而嶽宏圖聽後愕然,隨後仔細打量了眼自家這個滿腹書卷氣的世子,這才不由驚覺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竟有了這等蛻變與眼界。

    一時間,嶽宏圖並未覺得受了質問冒犯,反而頗覺欣慰不已。

    “這孩子,長大了啊。”

    用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季秋,嶽宏圖難得的起了耐心,便復又解釋道:

    “不錯,說的有理有據,從外人的角度上看,確實是這個理。”

    “但孩子你要知道,這人世之間吶,事情多是身不由己,為父起於草莽,歷經大大小小不下百戰,這才有了今日之地位。”

    “我起兵北上投軍,北伐屢破元人軍陣,為的非是效忠於南燕,其實所作所為,不過還是這為了這天底下的平民百姓。”

    “如今這個世道連年征戰,怨氣沸騰,不知有多少邪魔外道趁機起事,圖謀不軌,百餘年前正魔兩道拼殺,雖說這邪魔外道更勝一籌,但其中高人也重創隕落了不少。”

    “對於你口中補天派的高人,其言語我是信,但也不可盡信,這其中情況複雜,非是一言一語可以解釋的清楚。”

    “南燕前太子,乃是本王至交知己,徽太子深得先皇信任,原本乃是登基大寶的不二人選,可卻離奇殞命於了宮闈之間,縱使本王屢次探查,卻也摸索不清楚其中真相。”

    “徽太子於我而言,有知遇與提攜之恩,他的死,本王必須探查個清楚。”

    “所以,燕都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去的,若真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