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鍋巴 作品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若護道,元神不出,何人堪為敵手?!

    看著褪去昔日青澀,只餘下滄桑與神秘的陳玄,聽著他口中所講,已是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往事時,季秋悵然一嘆。

    隨後,道人將手中道兵收入袖中,在那一側岩石畔停頓,繼而落座,邊邀請道:

    “陳小子,過了這麼多年,你既未隕,想來修為也是深不可測了。”

    “今日我轉劫歸來,不知,可還認我這個前輩否?”

    一邊說著,道人一邊拍了拍那碩大的石塊。

    對此,陳玄灑然一笑,也未擺出什麼架子,那泛著光點的身軀,隨著季秋手掌所拍的地方,便大方的坐了下去:

    “老先生,莫說一千八百年,縱使是再過一萬八千年,甚至於一方紀元之數,我也不可能忘記當年的傳教之恩。”

    “不過話又說回來。”

    “你可知,我眼下是何等修為?”

    這道身影面上的滄桑,在面對眼前這眼角含笑的道人時,稍稍卸下幾分,罕見的顯露出了一抹屬於年輕人的神采與自得。

    這種心境,陳玄已經許久沒有經歷過了。

    也只有在這位的面前,大名鼎鼎的北滄真君,才會有顯擺之後的收穫感。

    只可惜啊。

    自這道人隕落之後,整整這麼多年下來,哪怕一路結成金丹,演化法相,於一方稱尊,他也再沒有了可以分享這般成就的同路之人。

    大道之上,砥礪前行,時至如今,卻不想故人竟當真重新走了回來。

    可惜真身未至,且無酒水,不然甚喜也!

    這般想到,陳玄咂了咂嘴,略有些遺憾。

    他並沒有深究季秋話語之中,所透露出來的那所謂歷劫轉修之法,更是對此一點興趣都沒。

    正如當年季秋臨死之時的那幾年,對他屢屢所說的那一番話一樣。

    “你這身軀,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自己的仇自己去報,老想倚靠他人作甚?”

    陳玄回憶悠久之前的過往,當他想起那道人最後一面,略帶嫌棄的話語時,更是不由失笑。

    道人當年都不欲臨死再活一世。

    他陳北滄,又豈是小人?

    季秋坐在石塊上,聽著眼前這位真君言語,頓時嘿然:

    “修為,都過了一千八百年了,起碼也得在那萬壽真君之中,排得上號吧?”

    “不然你說出去,我都替你丟人。”

    當季秋聽著陳玄的話,便知即使千帆過盡,這青年依舊保留了當年的幾分心境。

    最起碼,在面對他時,還並未產生多少變化,雖言語間多少帶著些隨性,但這就是曾經二人的相處方式。

    時至如今,未曾改變。

    不得不說,極為難得。

    要知道,如今季秋不過金丹之境。

    而這對面,曾經差點被魔脩金丹陰死的小傢伙,可再不是當年的煉氣小修了。

    萬壽無疆,法相真君!

    足以為正宗巨頭,哪怕數遍周遭道域,也見不得幾個的大能人物!

    在此時,卻和季秋對話之時毫無間隙。

    道人心中,對此確實感慨不已。

    “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二人隔了足足一千八百年的對話,言行舉止之間,卻就和昨日一般無二。

    對於季秋來講,自是這樣。

    然而對於陳玄來說,卻是真真切切的,足足隔開了整整一千八百多年!

    因此面對季秋圓潤自如的言語,即使態度一如往昔,但陳玄還是稍稍有些不適。

    不過,隨著心境調整過來之後,便好上了許多。

    聽到季秋帶著些興趣,又夾雜著幾分關心的言語,陳玄直了直身軀,雙眸漸漸露出了懷念,邊道:

    “這些年啊...”

    “這些年,經歷了許多的事兒。”

    “我且講一講給你聽吧,老先生。”

    開了個頭,陳玄便對著季秋,徐徐講述起了他的過往。

    從當年鎮元山季秋告誡陳玄過後,於長夜羽化,徹底消逝,不過堪堪達到了煉氣巔峰的小修士,就再也沒有了倚靠。

    但雖是沒了倚靠,憑藉季秋指點了他數年的經歷,此後的仙途,陳玄也並未走的多麼坎坷。

    先是出了鎮元山,在當年還是一片矇昧,連左道傳承都沒有幾處的北滄州,遊歷四方。

    遵循著季秋留下的囑託,陳玄苦求天道築基之法,足足近十載,才叩開了那最後的道基大門,雖是耗時頗久,但無疑是為之後的道途,鑄下了夯實的根基。

    成就道基之後。

    這小子的人生,便多少沾了點傳奇色彩了。

    前文有說,北滄州在還未得名北

    滄時,是因兩尊元神地仙大戰,將此道域內本源靈根磨滅,致使法則有缺,這才逐漸落寞。